陡岭耸峰破苍穹,白云深处有仙家,雾海寥寥,琴音渺渺,剑影重重。
突破筑基期的水至清站立于陡崖上,丝毫没有破镜的喜悦,肩膀上无形之中的压力又重了几分。宗门中人,定会全力培养他,要他晋级到金丹境界。
晋级金丹境界就那么简单吗?
古来今往,逍遥宗立宗千余年,也就他们的祖师爷达到了金丹境界。
他虽然是极品水灵根,但想要成为金丹境界的修真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他在逍遥宗的藏经阁的残破古卷里见过一个上古前辈的笔记,极品水灵根的修士虽然没有天劫,也不需对天道的感悟,就可以晋入金丹境界。
但这些修士中有较大的机率会遇到一个生死劫,渡不过身死道消,渡得过寿命可增加百岁,算是上天对于他们的考验。
水至清很怀疑自己能不能渡过这个隐有可能的生死劫?
他想要以感悟天道的方式来晋升入筑基期,除了有不认命的因素外,也有就是为了预防这个可能出现的生死劫。
“唉!”
叹了一口气的水至清觉得自己如雾海里随处漂流的云雾,身不由己地被风吹得四处飞。
“咻咻咻!”
云梭破空而来,凌厉的气势卷动着雾海的雾气翻滚。
来人一头长长的白发,随意地以草绳在背后扎了个结,他的身上穿着一身宽大的黑白道袍,衣袂飘飞中有着阵阵潇洒飘渺之意。
他唤作清云子,老者面貌,善使一柄青云竹剑,实力已达筑基后期
水至清收回了自己的心神,他调整了自己的心情,对着来人抱拳道:“见过师尊。”
“好徒儿,你果然不辜负师尊的期待。”
感受着水至清身上的气息,青云子眼睛发亮地说道。
“是师尊栽培得好。”
水至清谦虚地说道。
“这是你的资质好。”
水至清略有些羡慕地说道。
极品灵根啊!
他只是下品灵根,要是身具极品灵根,以他的心智,一定是可以成为一名金丹期的修真者的。
可惜他的资质已然全部耗尽,气血逐年不断衰竭,除非有什么大机缘,否则他这辈子都是不可能有机会晋升到金丹期。
故而,他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投入到了水至清的身上,这也令得水至清的压力大增。
“多谢师尊栽培。”
水至清恭敬地说道。
虽说青云子对于他的期待,使他有了极大的压力,但是他也非常感激这位对他用尽全力栽培的师尊。
他的压力之所以那么大,很大一部分也是为了不辜负师尊的栽培。
“师尊老了,以后的逍遥宗还得靠你们这般的年轻人担起来啊!”
青云子槁枯的右手拍着水至清的肩膀说道。
“师尊!”
内心一暖的水至清不自禁地挺起胸膛,对着清云子保证道:“请师尊放心,徒儿不会辜负你的栽培的。”
他视线的余光暗自打量着师尊,从入门到现在,师尊老了不少。原本他的头发还只是灰白,如今已成满头白发。
师尊是真的老了,这些年来,他为了逍遥宗的发展,贡献出了太多的心血了。
“好徒儿。”青云子慈爱地摸着水至清的头顶。
他并没有道侣,自然也就不会有子嗣了。水至清在他的眼里就像是自己的孙子。
“如今你晋升入筑基期,好好地把境界给巩固下来,为师要带你去一个地方。”青云子目光微闪地说道。
“是,师尊。”
对于青云子所说的地方,水至清隐隐也有猜测,他并没有拒绝。
逆战之狼特战队在京都的任务已经完成,何小建等人动身,回到了常山关。至于关于他们逆战之狼特战队十人持ns千头野猪的壮举,早已在有心人地炒作下,在大周队里弄得沸沸扬扬。
n这个名词慢慢地步入到了大周人的眼里,有战略头脑的军人很清楚,n最大的好处在于,它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拉起一大批拥有强大战力的军队。
陆陆续续有n发送到了其他军队的士兵手上,他们试射后,各自震撼n的可怕威力,对于n这款武器爱不释手。
“教官,我可以不可以和你商量一件事情。”
宋英杰搓着手来到何小建的身前,讨好地看着他道。
白了白眼的何小建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脸上露出不好意思笑容的宋英杰道:“教官,教官,最好的教官,我想请几天假回家一趟。”
当兵后,他都有好几年没有回家了。
以前他是不好意思回去,毕竟家族为了把他送到蒙家军里来,花费了不少的代价。结果自己在蒙家军里养马,这么丢脸的事情要是传回家族里,怎么让家里的人抬起头来啊!
如今他们逆战之狼特战队特意受到皇上的接待,他总算是可以抬起胸膛了,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和家族里的人分享自己的成功。
“你家在哪里?”何小建问道。
“在大扬领主国镇江郡城。”宋英杰回答道。
“大扬领主国镇江郡城?”
摊开地图,明镜从自己身后的大箱子里测量着图上距离,眉头微皱地说道:“万里啊,就算是日行千里的宝马,来回也需要二十天啊!”
他看着宋英杰道:“你请几天,怕是不够啊!”
“嗯。”宋英杰点了点头。
他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地说道:“那我不回去了。”
“不要垂头丧气的。”脸色带笑的何小建拍着宋英杰的肩膀道:“我们可以坐金毛雕去你家的。”
“你可以写信,提前让家里的人知道,做好迎接我们的准备。”
眼眸大亮的宋英杰道:“真的可以吗!”
“这个自然。”何小建道:“你见过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谢谢教官,谢谢教官。”宋英杰哽咽地说道:“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
回家,在我们的心里是一个归属。何小建明白宋英杰的感受。
“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了。”
想到回家,他的眼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
这些年来,他在常山关受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了。他把自己的心思全用在养马上,只是为了让自己不去想太多。想得越多,太过清楚了,也就会绝望了。
人生有的时候,需要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