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何怀信坐直了身子,问道,“我们历来都把古玉当做宝贝,觉得背后承载着巨大的宝藏,或者为了掩盖什么秘密,怎么你说,古玉是一种诅咒呢?”
俞子墨的表情变得有些精彩,“我就说一个事实吧,你说如果是巧合的话,你们何家的皇帝怎么都是短命鬼,只能在位九年?”
何怀信一怔,没有说话。
一直以来,都是何怀信在词锋压制着俞子墨,这还是第一次,俞子墨说得何怀信哑口无言,他似乎找到了话头,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你也知道,在你们高皇帝何千然称王之前,是我们俞家的羽月王朝,而我们俞家的家规极严,每逢大事,族长都必须事情的原末纪录下来,就成了羽月图,而羽月图由族长代代相传。”
听到这话,何怀信眼睛一亮,“这么说来,你们俞家的所有秘密,都记载在羽月图?”
俞子墨点了点头,然后叹了口气道,“不光是所有的秘密,很多族长也会把自己的武功心得、兵法韬略记载在面,所以本来我跟大哥资质差不多,但是他得到羽月图的真传,所以名头才会比我稍响一些。”
何怀信久久没有说话,围绕着羽月图,他心中有了一个计划,并逐渐成形,他知道,只要得到了羽月图,掌握住了困扰晋阳王朝最核心的秘密,那他就足够的资本,东山再起。
过了许久,何怀信终于问出了那句话,“那羽月图在哪呢?”
俞子墨回答得很干脆,“这个世界,只有我父亲一个人知道它在哪里。”
......
“侯爷。”孟啸尘大步闯入广寒宫殿之中,眼眶熬得通红,但是脸透露着欣喜,这样的表情在孟啸尘脸出现,经年也难有一次。
靖威侯稳坐大殿,从容地规划着各种布置,昨晚那夜格外静谧与漫长,但他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过了这一夜,就会出现很多未知。但是风云骑能否发挥出威力,就要看马匹能否被治好,而现在他看到孟啸尘脸这样的表情。
靖威侯站了起来,他知道事情应该已经成了八分。
果然,孟啸尘朗盛道,“侯爷,经过风云骑下配合,战马已经基本治好,足以一战!”
“好!”靖威侯拍拍大腿,“啸尘,你成就了不世奇功,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要表圣,给你封侯!”
孟啸尘摇摇头,正有话要说。
突然,银袍将军耿长锁大步而入,“侯爷,南越军开始攻城,弟兄们纷纷请战。”
靖威侯仰头大笑,“天下精兵,无出风云!我风云骑又岂会一直龟缩在一隅?长锁,调集大军,来一次风暴烈,我要一战让彻底荡除南越军主力!”
“诺!”满殿的风云骑将军们齐声呼应,声音整齐,但却没有以往那样的威势。
靖威侯感到了一丝丝不对劲,但是这样一触即发的战争情况之下,不容他细想了。
.....
黑云压城,南越军五万步军在覃臻将军的带领下,团团围住了广寒宫。
靖威侯一看这样的阵型,轻蔑地一笑,“自古攻城,都是取其一点,重点进攻,哪有这样四面围城的道理,他们难道认为这点单薄的兵力,能突破我风云骑的防守。”
想到这,靖威侯一挥手,马声嘶鸣,靖威侯催动骑兵展开了风暴烈。
自从他练出风云骑之后,一旦风暴烈展开,能在短时间内摧毁对手,从未失手,但是这一次,他总有些说不出的感觉。
他那些风云骑战士们固然士气高昂,但是有些力不从心,已经三通鼓罢,但是却连南越军的第一道防线都没有撕裂,他们手似乎都没有了手劲,连连后退。
嗡!嗡!嗡!
突然有号角之声响起,远处的遮天蔽日般杀来,若在以往,遇到这样的情况,敌人的主力这么出现在风云骑的攻击范围之内,靖威侯欣喜不已,但现在他却有种前所未有的慌乱,他们只有六万人,而对方有十三万大军,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以往那种纵横天下,舍我其谁的霸气不见了。
靖威侯本想指挥骑兵后退,但是风暴烈一旦展开,想要轻易退回,已经不可能,靖威侯只能尽调整阵型,想要快速穿插而过。
但是南越军似乎有所准备,刚刚覃臻将军的五万步军全面铺开,让风云骑没有突破口子,后面的八万南夷骑兵更是如狼似虎,让风云骑感到很吃力。
终于......
在这样一边倒的气势压制之下,风云骑开始出现了崩溃:
一个百人队被全歼,接着一个千人队被全歼,而后是整整万人被歼灭。
靖威侯感到很痛心,他知道风云骑的组建不易,这些士兵都是他精挑细选而出,而后经过无数战争的打磨,如果风云骑覆亡了,想要再训练出这样一支精兵,没有十年根本不可能。
可是天下纷争,有谁给敌人十年的发展时间,靖威侯心中很明白,如果没有风云骑,不但晋阳王朝的南面将岌岌可危,燕国也将从此退出大国的行列。
但与那些绵软无力的士兵不同的是,风云骑有两名年轻将军依然虎虎生威,他们似乎仍旧精力充沛,维系着风云骑的主阵不被冲散。
靖威侯之所以长胜,除了兵精之外,对战局的把握也想当准确,他知道目前最重要的事,是尽全力保存风云骑实力,当即命令改变阵型,让风暴烈从全面铺开到对准一点进攻,想要突破防守。
可南夷骑兵机动性极强,紧紧拖住风云骑,让无数经历大风大浪都没有倒下的战士们,在这个小阴沟里翻了船。
终于......
血流成河,英雄殒命。在付出了五万多人的代价后,靖威侯带着不到一万人,终于突破了敌军十几万人组成的铜墙铁壁,北逃了。
所幸的事,经过孟啸尘的治疗,风云骑的马倒是恢复了以往的神骏,南越军以及南夷骑兵,根本追不。
靖威侯回头望了一眼,他的五万兄弟,永远的葬身在了南越他乡之地,连尸骨都来不及收拾。
这时候,他摸了摸胸口,望向天边,残阳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