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抚了抚自己发髻,那姿态独有一番风味,她笑骂道,“再者,这把胜仗可与你没有太大的关系,这可是阿殷的杰作。”
皇后也有点惘然,谁能想到,当初那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拥有的是如此的才华。
姜宸交给殷唯的任务不过是在户部占取优势,谁想她竟将近半个户部握在了手心,委实好手段、好心机。
“是啊!有殷唯这般的女子在身边,本太子的伟业可期。”姜宸感慨道。语气是赞扬,可是分明又带来一些其它的意味在里面。
殷唯这个女子太特殊了,在审理司走到五品的女子仅她一个,在同辈里她又是一骑绝尘,无人干硬攘其锋。
她有着对皇后的救命之恩,如今又背靠户部,这个年仅十五的少女手里拥有的实权已经相当于三品大员了。与她相抗的是那些浸在官场几十年的老狐狸,现如今谁又会蠢笨的还把她当作一个天真浪漫的少女呢。
大抵是上天太不公平了,给了殷唯如此的智慧还不够,还给了无与伦比的美貌,那样一张脸夭桃秾李的晃人眼,同样的也晃了姜宸的眼。
皇后一见姜宸这幅神情,在听这一句话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分明是对殷唯动了心。
她遂敲打姜宸,“阿殷会是一个很好的下属,一个手段高超的官员,但是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好妻子。”
姜宸闻言知晓母后看穿了他的心思,连忙追问:“为何?”
皇后叹了一口气,“阿殷这个丫头,素来冷心冷情惯了,这几年下来,本宫也知晓,她呀~对男女之情向来是敬而远之、避之不及的。”
在令儿告诉她阿殷同她讲的关于一见钟情的一番话时,她就知道阿殷绝不会耽于情爱。
阿殷呀~太过理智了。
姜宸有些急了站了起来,“殷唯她还小,自然不懂情爱,可等她再长大一些……”
皇后打断了他的话,“你能只娶她一个吗?”
姜宸楞了,“自是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
他是太子将来是皇上,三宫六院是必不可少的。
“一个女子,吃起醋来是很可怕的。宅斗、宫斗历来葬送了多少女子的性命。”
皇后也起身直视着姜宸,“本宫在这后宫,这种事不知见了多少。可关键是有多少女子斗的过阿殷呢?”
皇后见姜宸有所动摇,更加了一把火,“再者,别的女子翻的浪在大也是在后宅之中,可是殷唯这浪可是能把你掀死的。你的正妻应该是性情温婉的大家闺秀,一个能管好你后院的女子。”
听了这一番话后,姜宸也无法只得执了一礼,“儿臣晓得了。”
见姜宸退下后,福儿道:“娘娘,想来太子殿下已经打消了念头。”
皇后闻言执手搭在了福儿伸出的手腕上摇头轻笑一声,“打消?怎么可能,这北姜皇室流的血可比你想象的偏执霸道的多了。”
该提醒的她都已经说了,余下的便看他自己了。
“本宫乏了。”
福儿小心的扶着皇宫往寝殿走去。
……
另一边的左王已经焦头烂额。
经殷唯这一遭,实力大减。又因李朝的事,李家和他终归是离了心。
想着想着越发恼火,手一挥将手边的杯子扫在了地上,一众下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生怕殃及池鱼。
仔细想想,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和殷唯逃不出关系。
“这么?就这样便输不起了。”
一道声音从门口穿来,一位戴着玄铁面具的男子走了进来。通身气度不凡。
听到了这一句话,左王好似有了主心骨一般冷静了下来,对着这名男子执了一个学生礼,“先生教我。”
男子就这样毫不避讳的坐在了主位上,下人们识趣奉上一杯上好的茶,便退下了,将门关紧。
男子脱下了面具,竟然是岑业!
他拿起杯子,轻轻的的刮着上面的茶沫。
左王依旧执着学生礼未曾起身。
岑业终于开口了,“你能用的人太少了,太子那里武有蒋将军,文有甘太傅,还有那不容小觑的殷唯。”
左王知道他说的都是实话,他无法辩解。他将身子弯的更低了,“求先生教我。”
令他人见到一定会很惊讶,谁见过堂堂左王也有将姿态放的这么低的时候。
左王知道岑业一定有办法的,就如当初在毫无胜算的情况下,硬生生的带他走出了一条路,让他从默默无闻的皇子变成到如今能和太子一争皇权的左王。
岑业这个人有经天纬地之才,向来策无遗算,从未见他出过错。
左王知道岑业一定是有所图,这世间从没有免费的东西,所有的东西在暗中早己经标好了价码。
可是权力的滋味实在太美好了,欲望最终还是将理智给战胜了。左王想着若他当上了皇帝,不管什么代价他都应该付得起的吧。
他从未想到的是,岑业的胃口可比他想的大的多了,大的想将整个北姜吞下。
“这次的赈灾是甘家的嫡子主事,如果出事了甘家难辞其咎。”岑业的脸上没了以往温柔的假象,显的清冷孤峭。
“可是,这次灾情严重……”左王有些犹豫。
这出了事,不知要死多少人。
岑业冷笑一声,“你又要皇权,又要心中的良善,这世间哪能什么好事都让你给占了。”
左王脸一下子红了起来,岑业这一番话像是在嘲笑他太过仁慈,“小王懂了,便按先生的计策来。”
面对左王的低姿态,岑业脸上并无自得,“多谢左王信任。”
死人?死的越多越好,这样这北姜的的国才会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