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燕惟低头看她,瓷白的皮肤,清冷的眼半阖,挺翘的鼻子下,唇瓣宛若花瓣一样红润,莹然若涂了上好的口脂。
牧萱嗫嚅:“干什么,要睡觉。”声音软濡,含着平日里不可见的清甜。
她双手环住燕惟的腰身,像是抱着大型娃娃一样,往这“靠枕”上蹭,咦,这枕头怎么有点咯人?
燕惟僵了僵,手也不知道往哪放了,怀里柔软的触感,让他大脑空白。
师父好像从来不用香包,为什么身上有兰草的香气,还有……师父怎么一点也不像男子,香香软软的,窝在他怀里小小的一只。
触摸到她被水打湿的长发发尾,燕惟回神,师父穿这么少,着凉了怎么办。关心则乱,他完全忘了修真之人几乎都不生病。
哗然的水声中,燕惟抱起醉酒的牧萱,赤着脚走在温泉外的玉石道路上,还从乾坤袋里拿出来一剑长袍给她盖上。
燕惟打开牧萱洞府的禁制,说是洞府,其实是一个阵法覆盖的木屋,打开木屋的门,燕惟把已经熟睡的牧萱放在床上,衣物已经在路上用灵气蒸干。
牧萱裹着他的长袍,有些热,于是扯开了袍子,露出来白色的中衣。
她原本泡温泉的时候就把随身玉佩解下来放在储物空间了,这回儿也没有束胸,白色的中衣映出了浅粉色的肚兜,曲线婀娜。
“……!”
师父他、他他是女孩子!
燕惟晕乎乎的,脸上像火烧一样,随机腾地转身,捂着眼睛,捂不住脸上飞起的红霞。
可是师父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燕惟想到这,心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了,如果不是今天发现了,师父还要瞒着他多久?
她……不信任自己,少年凌乱的长袍被风吹皱,心情像是遇见了一场空欢喜。
燕惟觉得有些渴,提起桌上的茶壶想要倒水,心绪不宁之下打翻了杯子,浑然忘了自己有修为,而是笨拙的去捡,然后又带翻了茶壶。
稀里哗啦,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牧萱被惊醒了,坐起身发现自己许久不见的徒弟站在一片狼藉中,暗红色的衣角还沾着几片茶叶。
“燕惟?”牧萱先是看了地上的瓷器碎片,然后发现燕惟的脚下还踩着一片,嫣红的血液流出,染红了瓷器的尖角。
灵气运转间,地上的碎片都化为碾粉。
牧萱拧眉道:“一月不见,你怎么越来越傻了。”叹了口气,刚要给他上药,却发现燕惟神色不对,似乎……眼睛红彤彤的。
“怎么了?”她边问边想要看清他。
燕惟突然几步逼近她,吓了牧萱一跳,屋子就这么大,再退后就是床了。
他灼热的呼吸洒在牧萱脸上,牧萱有些不自在,升起一股一样,痒痒的直钻心头。
她手一推,本意是不想他靠那么近,又不知道踩到燕惟哪根神经了,越推他越要靠近,像是大型犬一样粘人,结果两人双双倒在床榻上。
“师父是女儿身,为何从不与阿惟提起?还是说师父说的喜欢只是敷衍我?”刚开始几句气势汹汹,像极了正室质问负心汉为什么找新欢,目光落在牧萱蹙起的黛眉,燕惟气弱了:“师父能不能不要移情别恋,阿惟也很好的,可不可以多喜欢我一点……”
长睫上染上泪光,他放软了声音,哽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