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莜到达南苍山,看着破旧的学院大门,嘴角抽搐。
心下狐疑:“大门都被垮成这样了,学堂估计都长草了吧。”
公良莜小心翼翼地推开那摇摇欲坠的大门,发出了极其刺耳的“吱呀”声。
应该是听到了开门声,两二哈分别从左右两边窜了出来。朝着公良莜吐舌头、摇尾巴,给人一种夹道相迎的错觉。
公良莜也朝它们咧嘴一笑,抬步往里面走。
只是她走啊走,走了很久,都没有遇到一个活人。
不,别说活人了,除了守门的那两条狗,连个鬼影都没有。
无奈,公良莜只能继续往里走。
终于,总算看到了一座像样的院子。
打算走进去问问路,谁知敲了半天,愣是没人应。
她刚想转身离开,一道灵力冲击波直接将这院子给夷平了。如若不是她躲得快,肯定也会被波及。
随着这波躁动,公良莜总算看到了几个活人。
一个高瘦男人:“这都多少次了,院长也太能坚持了。”
一个矮胖男人:“哎,院长也是为了我们的资源着想,也实在太为难他老人家了。”
一个麻衣少年:“两位师兄,要不,咱们还是下去看看吧,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高瘦男人拉住麻衣少年:“少年人别冲动,你可能不知道。院长这个人吧,性子比较古怪,自尊心极强。这种事我们见多了,他呀,每次都是等没人了才现身。你要是真为他好,就赶紧躲远点。”
矮胖男人也点头:“可不是,我俩也跟你一样冲动过。结果被罚刷了一年的茅厕,走走走,咱们还是先走为妙。”
说罢,高瘦男人和矮胖男人一左一右,夹着麻衣少年,迅速离开了现场。
被无视的公良莜,全程听完几人的谈话。看着下方的废墟,嘴角抽搐。
没想到,下面废墟中晕厥的老人家,居然是这南苍学员的院长。
想到关于南苍学院的传闻,公良莜不免唏嘘,对老人家多了几分同情。
......
半个时辰后,公良莜坐在毛毯上煮茶,看着眼前的老人家眯起的双眼,好笑不已。
“既然醒了,您就别装了吧。自尊心又不能当饭吃,要那玩意儿作甚。”
墨君尧被放在一颗青松下,他这才刚恢复意识,就被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谁装了......你谁呀?”
本欲狂吼墨君尧瞪圆了眼,看清了小姑娘的容貌,瞬间变了一副姿态。
这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无礼的小丫头,长得真好看啊!
公良莜不答反问:“您老,真的是南苍学院的院长?”
墨君尧没好气的哼哼:“怎么,你有意见。”
公良莜撇撇嘴:“意见倒是没有,只是觉得,有一丢丢可惜。”
一整寒风刮过,墨君尧不由拢了拢道袍,凑上前端起公良莜的茶壶,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公良莜微讶,他不怕汤吗?
“好茶,好茶呀。小丫头,你很会享受呀。”墨君尧品完茶,这才认真地打量起公良莜来。
少女容颜倾世,不似寻常女宿那样靓妆打扮,全身上下没有一件头饰和佩饰,极为素净。
更让人无语的是,三九寒天,她居然只着单衣。
素净的纱裙再寒风中岿然不动,衣袖浮动,纱裙上似有若无的海棠纹格外高雅。
看到她坐下的毛皮,让墨君尧感到玄幻,两眼发黑——
那是上百年的灵狐皮啊,还是完整的一张。
“小丫头,你,是上界来的?”
公良莜微微抬了抬眼皮,透过茶碗的碗沿瞥见了老人家脸上的复杂。
放下茶碗,笑说:“上界是哪个界我不知?但我来自荒服蛮地,不久前才被接到东荣与家人团聚。”
墨君尧算是看出来了,小丫头年纪小,心思可不简单。
只是,百年令狐的完整皮毛,别说是东荣了,就算是玲珑学院,也找不出一张来。
如果不是来自上界,那也是跟上界脱不了关系。
思及此,墨君尧眸色沉重,颇为惋惜地看了公良莜一眼。拍拍屁股起身,对她说:“小丫头,不管你来自哪里,这里是玲珑学院,不适合你。”
“啊,院长您这是要开除我吗?我,我虽然从小在荒服蛮地长大,但是我天赋很好的,对阵法和炼器也十分感兴趣的......”
“停停停!!!”墨君尧喝止了公良莜的碎碎念,瞪大了眼睛盯着她:“你是说,你是玲珑学院新招进来的学生?”
公良莜点头:“是呀,今天刚进来的。您看,这是录取通知书,没错吧?”
墨君尧接过她手上的通知书,确实是真的。
“公良莜?公良恒是你什么人?”
听到大哥的名字,公良莜挑眉嬉笑,满脸的与有荣焉。
“胞兄。”
墨君尧又喜又忧,难怪啊,难怪这小丫头骨骼清奇。可是——
公良莜也不知道他在纠结什么,试探性地问:“所以,您还是要开除我吗?”
墨君尧嘿嘿笑,颇有一种大灰狼诱拐小白兔的架势,堪称猥琐。
大约是为了挽回方才自己对公良莜劝退的话,开始给她分析、画饼。总之,要让公良莜觉得,南苍学院是她最佳的选择。
“院长,鸿铭先生有请。”
公良莜也跟着墨君尧转身,看向恭敬禀报的麻衣少年。
是被高瘦和矮胖男人带走的那名学生。
墨君尧纠结地看着公良莜,说:“要不,你先等我,回头再带你去报道,如何?”
公良莜看得出来,那位鸿铭先生,对这位院长很重要。她说:“院长您先忙,我自己去报道就行。”
墨君尧还是不放心,万一被那个老不死的盯上,拐走了,他可是得不偿失。
“顾南桥同学,来的正好,带你们师妹去新生报道处报道。”
顾南桥抬头,看了公良莜一眼,忙低头应声:“是。”
“有劳了。”公良莜对顾南乔一礼说道。心下也是乐意的,有个人领路,能少她不少麻烦。
顾南桥忙摆手:“不用不用,反正,我也无事。”
公良莜好奇地发现,走在前面的这位麻衣师兄,耳根越来越红,脖子都变色了。
“师兄,你是不是热呀。”
顾南桥回头,一眼就撞进公良莜清澈的秀眸中,瞬间脸都红了。
“没,没有。”
公良莜眨眨眼,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暗自好笑,没再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