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菜的伙计有点为难地站在原地,不知这菜是上还是不上。
“不去上菜,发什么愣呢?”掌柜的以为伙计偷懒,不悦地呵斥。
那伙计看了看公良莜,为难地说:“小姐,那位公子是您的朋友吧。另外三人,也是跟你们一起的吗?”
公良莜闻言回头,恰好看到西门悄悄被左右夹击,推搡地踉跄。
看到西门悄悄被欺负,公良莜的脸色瞬间冷如寒霜凝结,抬步朝那边走。
掌柜的惯会察言观色,见财神爷脸色不好,赶忙跟上她的脚步。
但是公良莜走到一半,突然停了。
因为她听到了西门悄悄的声音。
“我们先来的,请你们让开。”
那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哎呦,离开北华山才几天,就忘了自己是孙子了。”
“死肥猪,你先来的又怎样,有本事,你请我们出去呀。哈哈哈。”
“你们别这么说,我可是听说了的,南苍山今年凑够了十个人,是要参加大比的。”
“呵呵,人不够,竟然找头肥猪来凑。这南苍山,真是够可怜的。”
西门悄悄袖中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离暴走差不远了。
公良莜原地不动,等着西门悄悄反击,但是坐等右等,只看到他在袖中握拳。
“西门,他们谁呀?你的朋友?”
听到这话,那三人哈哈大笑。
“谁跟一头死肥猪做朋友,瞎了眼不成。”
“就是——”
公良莜似笑非笑地瞥了那三人一眼,笑对西门悄悄说:“你是朋友,你跟他们废什么话。”
公良莜话音刚落,那三人的椅子应声而碎,三人齐齐跌落在木头渣渣里。
有的被戳破了衣裳,有的被扎到了肉。
还有更惨的,扎破了裤裆——
惨叫声连连,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目光。
“你这椅子,怎么坏的?”
西门悄悄看一眼公良莜,崇拜地看着公良莜,指着一人说:“他踢坏的。”
公良莜看向掌柜的,笑说:“别忘了找他们赔椅子的钱。”
掌柜的擦擦额头的汗,脸上堆满了笑,忙应:“弄坏了,自然是要赔的。公良小姐,您跟这位公子楼上请,楼上情清净。”
原本嚣张的三人组,被一瞬间强到令人窒息的威压震慑,久久难以平复。
已经不单单是丢脸和皮肉疼痛了,道心更是已经徘徊在坍塌的边缘了。
......
看着闷闷不乐的西门悄悄,公良莜点了点眼前的饭菜,问:“你不是饿了?”
西门悄悄咬牙,皱眉问她:“小莜,我从现在开始努力修炼,来得及吗?”
公良莜眼皮抽了抽,摇头。
“如果你努力修炼,为的是不被人欺负,或是去报复欺负过你的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得好。”
西门悄悄张了张嘴,小声说:“我可以不报复他们,但是我不想总被人瞧不起。”
公良莜好笑:“那如果有一天,你成为绥服要地的最强者,没有人再敢小瞧你的时候,你还会继续修炼吗?”
西门悄悄愣住了,这些,他从来没想过。
“你要明白你修炼的目的,才能确定自己的道心。
一个没有道心的修炼者,是不可能跨过过悟道的门槛的。
当然,你的天赋不差,只要肯努力修炼,变强没有问题。”
道心是什么?
西门悄悄不懂,但是他明白一点,他所谓的强者,跟公良莜口中的强者,显然不是一个层次的。
这一顿饭,西门悄悄吃的很不是滋味,人也变得沉默了许多。
公良莜没有打扰他,给他足够的空间思考。
西门悄悄天赋不错,若是道心坚定,一定会在修道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距离大比还有三天,院方的老师正在紧锣密鼓地搭建擂台。
同时,武比个人赛的抽签仪式也正式启动了。
参加大比的百十号学员,北华山和无忧谷资格赛中的前二十五名,会被列为第一轮的候选对手。
剩下五十名学员一次抽签,随即抽取候选对手中的任意一人,作为第一轮淘汰赛的对手。
围观的,都是北华学院和无忧谷未晋级的学生,大多都对南苍学院众人充满了好奇,议论纷纷。
“那姑娘好生惊艳,她是不是就是传说中公良恒的妹妹呀?”
“应该是吧。南苍山总共就这么几个人,也就她一个女子。”
“哎,可惜了,公良学长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居然有一个废物妹妹。”
“呵呵,这有什么可惜的。生了那样一张脸,要什么得不到。”
“倒也是,要是我,我也不用费劲扒拉的修炼了。哈哈哈。”
类似这样的议论,十有八九。
公良莜倒是无所谓,她生的美,那是她的资本。
她不在意,但架不住有人在意啊。
东方策回头,扫视了人群一圈。若是眼神能杀人,台下估计已经血流成河了。
公良莜看着那个榜单,北华山排名第一的,赫然就是东方策。
至于排名第二的那个姓氏,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呀。
南苍学院的众人抽完签,有人欢喜有人优。
秦江吟和牧行舟三人,运气不好,抽到了无忧谷排名靠前的学生。
马东枝和顾南桥运气是不错,抽到了北华山倒数的那位两位。
然,实力和运气不能划等号,所以,他们想要胜出,基本是无望的。
荆川三人运气也都不错,抽到的对手,都是比自己第一阶或者差不多的。
到了西门悄悄,也不知该说他运气好,还是不好。
不偏不倚,抽到了那天羞辱过他的人。
公良莜看了看西门悄悄抽到的那人,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笑说:“放心,你一定会赢得。”
“洛笙,我看看你的......嗯,还是有希望的。”
公良莜是最后一个抽的,看着自己抽到的名字,再看看北华学院那个排行榜,唇角微勾。
‘怎么这么多姓路的。不过,不止姓不好,他们的运气貌似也不太好呢。’
顾南桥看到她手中的名字,皱起了眉头,悄声说:“他是路北堂的兄长。”
公良莜淡笑:“我说怎么觉得眼熟,原来是这样。”
顾南桥看着她不甚在意的样子,就算心里还是担心,但面上没再多说。
等所有参赛的学院抽签完成,公良莜跟其他人一样,将自己的学院名牌挂到路北渚的身后。
“谁抽到了你?”
东方策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