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莜来玲珑学院,一来是躲避天道宫的追杀。二来,她也想像个寻常的学生那样,享受做人的快乐。
等五年期限已到,悄无声息地离开这片大陆。
与她而言,重新做人不易,她真的不想摧毁旁人的道心,以此给自己增加孽障。
可是,有些事情的发展,往往超出了她的预想。
王晟如此!
路北渚亦如是!
就在众人欢呼时,一道狂暴的怒吼从北华山方向传来。
紧接着,一灰袍老者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御剑而来。
一眼就看到了因精血耗尽而变成植物人的路北渚,踉跄了几步。
不知为何,老人家居然无视了擂台上的公良莜,化神境的威压直击裁判老师,压弯了她的脊梁。
“是谁?”
裁判老师苦不堪言,僵硬着舌根,眼神看向公良莜。
顺着他的视线,老者似是才看到公良莜一样。皱眉问他:“是你伤了我徒儿?”
语气满是质疑,似乎压根就不相信公良莜有这个实力。
毕竟从他的角度出发,能将路北渚伤成这样,最低也得是化神境的高手才有可能。
公良莜随意地耸耸肩:“不是我......是他自己想不开。”
公良莜话音刚落,老者的威压当头落下,覆盖整个擂台,以及靠近擂台的学生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
有些道心不稳的同学,双膝已经弯曲。
尽管如此,但是对于公良莜而言,顶多想多穿了一件衣裳的重压罢了。
她皱眉看着老着,挥了挥衣袖,将他的威压给顶了回去。
“老人家,这里是大比赛场。您要是有病,就去无忧谷。”
被波及的同学和裁判老师得到解脱,感激地看着公良莜。
裁判老师更是一改之前不屑的态度,对公良莜露出了笑脸。
“公良同学,你可以回去了。”同时,他对老者说:“王执事,我们还有比赛要继续,请您移步。”
话落,又对大比救援团抱拳:“诸位,烦请送路北渚同学送去无忧谷医治。”
公良莜最后看了路北渚一眼,转身要走。
“慢着,谁也不许动。哼,伤了老夫的爱徒,就想这么不了了之,是当老夫不存在吗!”
裁判本来是无忧谷外院的老师,有这不畏惧玲珑学院任何强权的资本。
起初,他本着对同僚的尊重,也处于对他痛失爱徒的同情,并没有发作。
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扰乱大比现场,他不能再忍。
“王执事,大比当中,令徒对同学心存杀念,惨遭反噬,本就是咎由自取。
而你身为院长执事,三番两次地扰乱大比赛场,是当我们外院不存在吗?”
裁判此时态度强硬,有点外院机构的硬气,也替台下受牵连的学生出了口气。
“就是,院长执事也不能扰乱大比秩序吧。这天都黑了,还比不比了?”
王执事,王越,院长执事之一。
说好听一点,是院长执事。说的直白一点,其实就是帮院长跑腿的。
当然,他这个跑腿的不是寻常的小厮,地位还是很高的,谁都不敢轻易得罪的那种。
今天,外院的裁判算是彻底将他给得罪了。
对于外院裁判哈不留情的指控,王越恼羞成怒。
“你,你们很好。今天要是不给老夫一个交代,谁也别想好过。”
公良莜回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王越,心念一转,想到一个极好的生意。
“王执事是吧,我觉得你也没有那么在乎你的爱徒嘛,还是被在这添乱了,赶紧回去吧。”
王越老脸上的横肉一紧,怒不可遏:“臭丫头,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还我徒儿命来!”
王越原本还自恃身份,不想跟公良莜一个新生小姑娘动手的。但是公良莜的话,无疑是对他的指责和挑衅。
素来好面子的王越,如何能忍。
公良莜对他的攻击应付自如,一边闪躲,一边说自己的理由。
“我又没说错,您老人家何必恼羞成怒呢。
要是真的在意路北渚,就应该先替他保命才对。可是您不仅自己不救,还不让别人去救。
这,又是何道理。”
王越的攻势逐渐加大,公良莜加快了双脚的移动速度,遛着王越追赶。
虽然王越的化神境是靠丹药堆上去的,但是想要取胜,也不容易。
公良莜只能乘其不备,将他困在阵法中。
“困!”
随着公良莜一声轻呼,众人看到王越王越周围燃起了一对火焰双翼,逐渐将他吞噬。
公良莜则拍拍手站在阵法外,神情慵懒,但是眼底的寒芒和出口的话语,让所有人不寒而栗。
“我这个人呢,向来知教尊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但是有人不想让我自在,可就别怪我年少无知。管你是执事还是管事,照杀不误。”
确实,公良莜很怕死,但是她更怕被人找麻烦。
今日这番话,不仅是说给王越听得,更是向整个玲珑学院表露了她的态度。
与公良莜而言,她本来可以躲在南苍山,默默无闻地度过五年。
但是她生性喜好热闹,向来就是人生得意须尽欢的态度,压根就不想委屈自己。
况且,还有许多她在意的人,做不到视而不见,坐视不管。
纵观所有,只能说路家的兄弟跋扈太久,终于提到了铁板,报应不爽。
路北堂被洛笙动摇了动心,如今这路北渚又成了废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诚然,王越始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虽然对路北渚没有多少真情实感,但是帮助他提高修为,是花过心思的。
就像自己打造了多年的一件作品,给他带来了不少荣誉。原本还能持续发光的,忽然就被人给毁了,让他的优越感彻底没了。
无异于在自己的脸面上划了刀子,划出血的那种难受。
“啊,臭丫头,你找死。”
困在阵法中的王越,虽有功法护体,但他仍然有强烈地被灼烧的感觉,痛苦万分。
“您也不必恼恨与我,刚刚过去的比赛中,路北渚就是用这样的方式,想要置我于死地的。
他的功法,都是您教的,出于无奈,我只好原封不动的还给您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