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南苍山。
童裕委屈巴巴地站在公良莜的院门口,与洛笙两人大眼瞪小眼。
墨君尧负手踱步而来,满脸笑容:“童老,你还是回去吧。我们家公良导师啊,最近在闭关。不信你去练武场看看问问,公良导师有多久没有给他们讲过学了。”
童裕苦笑,心中郁闷,白了墨君尧一眼,胡搅蛮缠。
“我不管,我已经答应无忧谷的学生了,总不能无功而返吧。”那多没面子呀。
墨君尧讪笑,这三年,因为公良莜,他们南苍山,可谓是出尽了风头。
现在那丫头要休息,他这个院长,当然不能再让她受累。
“要不您先回去跟同学们讲清楚,等公良导师出关了,我一定第一时间代为转达。咱们再商议授课的时间。”
童裕已经等了一整天了,他心里也清楚,就算他继续等下去,也没有结果。
可,看着墨君尧那副得意的熊样,他就来气。
正在童裕挣扎时,公良莜居然出门了。
“丫头啊,可算等到你了。”童裕瞬间上前,拉着公良莜就开始哭诉:“你要是再不去无忧谷授课,我这个院长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我丢脸不要紧,主要是我怕他们一哄而上,凤央同学也跟着遭殃啊。”
墨君尧咋舌,暗骂一声“老狐狸。”
公良莜扶额,这老头也真是够了,“童院长,咱下次,能换个借口吗?”
“丫头啊,你就可怜可怜我,也可怜可怜那群孩子吧。”
墨君尧嘴角抽搐:“童老,公良导师,也是个孩子。您咋不体谅体谅她,累死累活地,还落不下好。我可是听说了,你的那个首席大弟子,可是带头抵制我们公良导师呢。”
童裕郁卒,幽怨地瞪着墨君尧,他的一世英名啊,真是被那个混账给败的一干二净。
“丫头,你放心,我这就先去处理了姜梦予。”
公良莜见状,好笑说道:“童院长不必在意,有人真心听讲,我就会去上课。至于其他的,都是小事。毕竟您和姜家的关系摆在那里,若是因此坏了您和夫人的感情,那我可就罪过了。”
童裕老脸一红,他确实早就想将姜梦予逐出师门了,奈何夫人态度坚决,他不得不收了这心思。
童裕叹息,神色恳切:“我知道,你一定会去上界。可留在绥服要地的修炼者,也非常需要你的医道传承。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真心希望你能多留一些东西给他们。当然,如果你实在抽不出时间,我也不勉强。”
正在此时,门外来了一众无忧谷的学生,他们衣着整齐,齐齐朝公良莜躬身。
“我等恳请公良导师传授医道药途,誓死守护绥服要地,苍生无虞。”
这一幕,震惊了玲珑学院的所有师生,也触动了公良莜。
“大家不必如此,同为修行者,守护苍生本是我等的共同目标。”公良莜说着,拿出了一个箱子,交给童裕。
解释说道:“这里,是我这些天编撰的,有关医道正统和天医传承的精要,以后就留在无忧谷吧。当然,我有时间,也会去无忧谷授课,到时候大家可以一起讨论。”
童裕热泪盈眶,多少人连自己的亲传弟子,都不会这么大方。
那些学生,也纷纷致谢。
墨君尧看着公良莜,心中升起了一股敬畏之情。
这群人感动的稀里哗啦,却不知这些学识,对于公良莜而言,都只是初级的医道基础。
倒也不是她想给他们更多,只是很多药性药理,都不是适应绥服要地的环境。
接下来的日子,公良莜很忙。
除了每个月轮流到三个学院去授课,大多数时间都在研究一座山。
自从三年前小紫阳确认了朱雀的位置后,公良莜找了整整一年,最后终于找到了。
可就算找到了,他们也去不了。
据玲珑学院的古籍记载,梧桐山是在玲珑学院建校之前就存在的。
相传这里原本是一个古老的仙门,但不知为何落魄了,仙门四分五裂,只留下了一座独立的山。
山顶终年积雪弥漫,看不到头。而且山上的威压极重,哪怕是想公良莜和东方策,也无法抵御。
起初,他们可谓是寸步难行。
三年过去了,公良莜总算能上到山顶了。
可小紫阳突然告诉她,朱雀在这座山的底部中央。
没办法,为了小朱雀,公良莜只能扛着重压,一寸一寸地凿山。
这天,公良莜继续凿山,忽然感觉到了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
“主人,这山要塌了,你快出去呀。”
“不行,不能将朱雀丢在里面。再坚持一会儿,我感觉她就在前方。”
公良莜说着,将紫阳鼎扔进空间,在周身加了数道护身大阵。
挖了这么久,公良莜的感觉,朱雀可能就在前方十米处。
“主人,前方,出了白泽,还有别人。”
公良莜心中一紧,她感觉朱雀与青龙和白泽不同,它的形态似乎没有被压制多少,气息外放时分明显,能被别人找到,也不足为奇。
白泽明白公良莜的心情,它其实也一样。曾经的伙伴就在眼前,它也不会放弃。
小青龙依然懵懂,不明白主人为何突然变得暴躁,只觉得之人似乎很想推到眼前的墙。
“轰”一阵狂暴的火焰,直接将山洞给炸穿了。
“小青龙,住手!”
公良莜心境胆颤,太阳穴突突直跳,这小家伙,简直想把他们一起埋葬了呀。
山洞的另一边,被小青龙突然爆发的烈焰惊到,黑衣人纷纷退出洞外。
借着洞外的光,公良莜看到被这群人捆绑的朱雀蛋。
公良莜心中一急,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速度,闪身来到这群黑衣人面前。
“放开它。”
黑衣人一愣,这个地方,居然还能跑这么快。
“哼,这宝贝可是我们天道宫先挖到的,姑娘莫不是要抢。”
公良莜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我今儿就抢了,你待如何!”
那群人中的首领一噎,天道宫在绥服要地的势力虽然不比从前,但是有勇气从天道宫手中抢宝的,还真是不多。
再看看眼前的女子,无论是从气质还是修为上,都不想是绥服要地的寻常散修。
“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