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当天,云雾山的弟子没有见到公良莜下山,拎了食材打算送到海棠十里去。
人都走到门口了,结果进不去。
“郝师兄,现在怎么办?”
“去找墨师祖。”
于是,郝琦苍蓝关鹤三人去了墨修尘所在。
看到紧闭的院门,郝琦一拍脑门。
“糊涂啊,墨师祖腊八就回乡祭祖去了,除夕肯定没回来呀。”
三人失望,但没办法,他们压根就进不去,只能原路返回去了。
苍蓝弱弱地说:“小几个月没见到小祖宗下山了,该不会被老祖罚闭关了吧?”
“哎,太有可能了。小祖宗现在沉稳多了,不会自己偷偷跑出来,你说这以后要是都出不来,我们又进不去,小祖宗连个解闷的人都没有了。”
“小祖宗好像还蛮可怜的。”
三人一边同情公良莜,一边往山下走。
“咳。”
一声轻咳,给三人吓一跳。
“老,老祖。我们。”郝琦双腿一软,直接跪了。
关鹤也吓得瑟瑟发抖死死抓着苍蓝的手臂,苍蓝被掐的生疼,勉强扶住郝琦,组织了一下语言。
“老祖,今日除夕,没有见小祖宗下山,我们想给她送些吃的来的。”
无尘面无表情:“吃的呢?”
郝琦闻言,将篮子从身后拿过来,递给无尘。
“老祖,在,在这里。”
无尘看着一个小小的食盒,淡声问:“还有吗?”
苍蓝反应快,忙答:“山下还有。”
无尘点头:“回头多送一些上来。”
三人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着呆头呆脑的样子,无尘无语:“算了,稍后我自己去拿。”
“好,我这就去准备。”
苍蓝说着,拉着两人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无尘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房门,无奈劝说。
“今日除夕,山下甚是热闹,莜儿下山去吧。”
房中,公良莜闻言,缝衣服的手一顿,不满轻哼:“师尊,你又要赶我走了吗?”
“......只是让你出去玩耍,几时要赶你走了?”
公良莜“哦”了一声,无所谓地说:“除夕年年有,热闹也没师尊好看,不去。”
无尘霎时红了耳根,推门走了进去,拿出了刚才山下送来的食物放到桌上。
是几盘点心,还算合她的口味。
看着被挡住的另一半闺阁,无尘好奇:“一个月了,你到底在捣鼓什么,师尊也不能看?”
公良莜嘻嘻笑:“师尊你别着急,在
再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公良莜闲来无事,在白鹿镇住了一个月。跟着花家的裁缝学了十天的制衣,跟花夫人学了半个月的女红。
马不停蹄地赶回山顶,开始给师尊缝制衣裳。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好在总算在子时前完成了。
“好了,大功告成......师尊快穿上看看。”
无尘闻言转身,看着她捧着一身衣裳走到他面前,心里说不出的动容。
傻姑娘,藏在房间一个月,竟然是为了给他缝衣裳。
“公良莜。”
公良莜心头一荡,以往,师尊连名带姓地喊她,都是带着怒气的,那肯定是她要挨罚了。
可是现在,她怎么感觉师尊有点哽咽呢?
“师尊,是不是很感动?要不我们今晚拜天地吧。”
无尘:“......”
感动瞬间没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接过手里的衣裳。
本想当着她就这样换了的,没想到还有里衣——
“我去沐浴。”
公良莜点头:“恩恩嗯,师尊快去。”
趁着无尘离开的时间,公良莜穿上了给她自己做的新衣裳。
随便找了一根给师尊裁剪剩下的丝带,将头发束在脑后。
好整以暇地坐在院中晒着太阳,吃着点心。
不多时,无尘回来了,一袭白衣一尘不染,衣襟和袖口袍角,海棠纹若隐若现。
他看着院中转起来的姑娘,眼中闪过惊艳和愉悦。
他的莜儿,有很多颜色衣裳,唯独不见紫色。
仔细看,他们的衣裳的款式是一样的,就连绣纹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样。
一时间,两人就这样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静默无言。
看到无尘眼底的笑意,公良莜觉得,手上的针眼也不疼了。
公良莜走到他跟前,背着双手,在他周围转了一圈,心满意足。
“师尊,真好看。”
公良莜嘿嘿笑,本来想借此讨要点福利的,谁知人家不配合。
无尘没有说话,伸手拉过她的小手,看着手指上的针眼,心疼不已。
“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了。”
公良莜瞬间耷拉下脸,赌气似的扭头:“师尊不喜欢吗?那你脱了吧。”
无尘叹息,轻轻吹着她的指尖,舔舐每一个被针扎过的地方。
公良莜明了,师尊原来是心疼了呀。
“那师尊,要不要给个奖励呢?”
无尘某色深沉,低头,看着她眸子里的期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终是没有忍住,往她跟前迈了一步。
公良莜心里激动,小脸绯红,为了不吓跑师尊,她闭上了双眼,等待她的奖励。
可该来的,久久没有来。
公良莜好奇地睁开一条缝看去,却发现那人手中正拿着一片海棠花瓣,笑得如沐春风。
公良莜脚趾头本能地抠了一下鞋底,原来是她想多了啊,太丢人了!
“很好看。”
公良莜哼哼唧唧:“一直都好看好吧,还用你说。”
无尘掩唇轻笑:“我说,衣赏很好看。”
公良莜小脸爆红,凶巴巴地瞪着他:“只有衣服好看吗?”
无尘无辜:“是啊,还有别的吗?”
公良莜鼓着腮帮子,别看眼,不想理他。
无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笑说:“今夜除夕,我去弄点吃的。”
公良莜轻“哦”了一声,自己进屋了去了。
公良莜很郁闷,将朱雀和玄武、白泽和小青龙全拎了出来,一边吃点心,一边吐槽。
白泽默默不说话,朱雀一脸鄙夷:“男人,呵,没有的东西。”
玄武尴尬地笑笑:“小主人,这男人啊,他会想很多。没有完全把握的时候,不会给女人太重的承诺。小主人啊,你要体谅老祖啊。”
小紫阳疯狂点头,“嗯嗯,小主人,老祖一定是又什么难言之隐的。”
朱雀冷哼,拍了小紫阳一把:“一边儿去,碍眼。”
“呜呜呜,朱雀大人,您对男人的偏见也太重了。”
“哼,你是男人吗?”
小紫阳哭唧唧跑到一边画圈圈去了。
白泽不敢说话,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逗着小青龙玩。
它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不然等小主人反应过来,它会被扒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