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抽了?”嗓音寡的过于平淡。
嘎吱一声,江执的喉咙像是被锁住了一般,半点声音都出不来了。
“继续笑啊,怎么不笑了。”
阮湛踩着步子,走到他面前,温和地看着他。
江执的表情此时此刻真的抽了。
一时间,空气温度冰的让人血脉缩水。
“湛哥,我在表达对你的爱意,没有之一。”江执吸一口真气,沉到丹田里。
还好他胜在年轻,没嗝屁。
“太…太近了。”江执手抵住他的胸膛,一脸无地自容地表情真的是到头了。
“不近啊,宝儿。”阮湛的校服已经脱掉了,挂在臂弯,一手勾着他的脖子,语气暧昧不明,惊得江执菊花紧绷。
“别,湛哥。”江执别的不敢多说,怕越说越错。
黑白的格子衬衫袖口处挽成七分,一截劲瘦漂亮的腕骨流畅地摆在空气面前。
整个人的贵气是披上麻袋,走到路边也招摇过市。
特别是他那一双棕褐色桃花眼,时不时的回眸,那可真是一笑百媚生。
更何况这个时候又配上了一框眼镜,斯文败类的气息,席卷全身。
“滚一边去。”阮湛把他脑袋掰走。
“好的。”江执现在变成一只待宰的羔羊,不敢高声语,恐惊头顶人。
顺毛驴似的回自己屋去了。
“我什么也没看到。”沈时昱端着茶杯,起身准备撤走。
“哎,陈列在二十四号订了一个包厢,在南天门。”
沈时昱端着杯子嗦嗦嗦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听完之后,阮湛挑眉——二十四号南天门。
*
“柏瑾?”柏瑜在二十四号接到了母上大人,逗比老爸,无良哥哥的慰问电话。
刚好是周日。
刚好明德中学放假。
“妹儿,放学别走等我!”柏瑾在电话里杀猪般地叫唤。
“知道了。”柏瑜在这边淡定地接过电话,爽快地挂掉电话。
今天有事快乐的一天。
背着小书包,戴上小帽子,帽子终于要换个戴戴了,开心。
“我先出去了,你在这儿待着吧,同桌。”柏瑜拍拍他的胳膊,让他挪一下,别一动不动地像个如来佛,天天坐着也不怕得痔疮。
“同桌,我以我深藏不露的善良告诉你,再不运动,你该得痔疮了!”
柏瑜一脚踢在他小腿肚上,硬邦邦的,很有质感,一棍子下去估计棍子先断。
“嘶。”柏瑜为自己有这么个想法而不耻。
“再见,祝平安。”
柏瑜摸了摸他的脖子,冰冰凉凉的触感,一个激灵,阮湛看了她一眼,还是没动。
“你别看我了,我心动的信号满格。”柏瑜又伸手搓了搓他的脸,皮肤细腻光滑,爱不释手。
“好了好了,我过去。”阮湛坐在哪儿,坐如钟,站如松的压迫感。
“说话!!”柏瑜把书包一把子扔到了桌子上,“走不走。”
“当然要走了,为什么不带上我?”阮湛眼神受伤,眨都没眨一眼。
“那我收拾东西的时候,你为什么一直低头,不走!!”
柏瑜坐下来,认真地跟他讨论。
“你凶我干嘛?”
漂亮的男生一撒娇,就像养了一个金毛,伸着脖子像你求抱抱的感觉。
“我要走了。”
受不了他的这种眼神,太勾人了。
三千情深的桃花眼,她这双鹿眼儿还不是对手。
这下阮湛挪了位子,让她出去。
“别拽我啊。”说了一声没人理,只好喊名字了。
“阮湛。”
“不是我,你书包带子挂桌角了。”阮湛好心地拨弄两下,“肯定是不满你这样抛夫弃子!”
“走。”柏瑜握着他的手腕什么也不说,拉着他就直奔明德中学大气的东门。
阮湛就感觉柏瑜今天脚底生风,走的比跑的还快。
“我生病的时候你都不是这样说的。”阮湛这个时候还讨价还价,柏瑜直接扔了一个深水鱼雷。
“别气,宝儿。”阮湛捏了捏她的脖颈,粗糙的大掌摸索了两下,低声说了一句话。
“你说什么?”
周围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回回,各自有各自的使命,柏瑜没听清楚阮湛的声音。
“大声咕哝,这个时候又小家子气了。”柏瑜拍掉他的手。
阮湛笑笑不说话。
“走吧,哥哥在路边。”阮湛指了指同款帽子的柏瑾蹲在路边,多少有点磕搀。
他的声音平淡,不疾不徐,颇为淡定。
柏瑜:“你不回去?”
阮湛:“我回老家。”
柏瑜:“你从来没说过你还有老家?”
阮湛:“我待在A市待久了,忘了还有老家。”
柏瑜:“你……滚吧你…”
阮湛:“宝儿,我不滚我是牛皮糖。”
柏瑜手机响了,里面的嗓门超级大。
“你哥蹲在这儿磕搀的不行,你竟然还在谈恋爱!”
柏瑾掐着腰,看向他俩。
“快去。”阮湛将书包递给她,“拜拜,明天见。”
“明天见。”
柏瑾恨铁不成钢,“还明天见!!你给我赶紧过来!”
“知道啦,吼什么吼?你不知道今天我最大吗?”柏瑜毫不留情地给他点提示。
“注意你说话的态度。”柏瑜说完,断了电话。
柏瑾毕恭毕敬地帮她打开副驾驶座。
“大寿星,请进。”
“多谢。”
柏瑜多少占了上风,在车上话多了。
一会儿柏瑾,一会儿大哥,有一会儿好哥哥的叫。
“妹儿,说个事儿。”突然打断柏瑜的话,然后凝重下来。
“你说啥直接说,像这种三脚踢不出来一个屁的模式就别说了。”
柏瑜翻开手机,老爸老妈的信息刷刷地过来。
“谁教给你的说的这种话,把话给我收回去。”柏瑾在教育她。
“我班主任他上课说的,说我们不听话,做题速度慢,跟不上,咋个?你还有意见?”
柏瑜哼哧哼哧地给他认真说道。
“你班主任?”
柏瑾一皱眉。
“还教育过你。”柏瑜半眯着眼看着他。
“陈西平老师?”柏瑾印象里面找出一个特别爱泡茶喝的,爱养老的,爱唠嗑的班主任。
“他还说过,摘了帽子擤鼻涕,事多。”柏瑜这话对着柏瑾说。
“你瞅啥瞅?”柏瑜看着要不是他在开车,她非得伸出一个手指戳戳他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