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湛就将苹果还给江执。
江执接苹果的手都在颤巍巍的。
不敢相信。
“真的给我了吗?”江执将苹果吃完还想梦一场。
柏瑜:“你不说话,以后多的是给你的东西。”
江执慌乱摇头,表情惶恐,“不敢不敢,嫂子还是别给我了。”
柏瑜也没说话,把两个人的三八线用书立夹的书当做挡板。
阮湛没心思对答案,就摊开一张A4纸,找来马克笔,画了简笔画,上面写着各种道歉的语言和小人。
*
铃声一响,柏瑜掂着书包,没脾气似的,一脚踹开他的板凳。
“瑜瑜。”阮湛拉住她的小手。
没让她甩开。
“干嘛?”道歉信也收到了,她又没生气,这么激动干嘛?
柏瑜单肩挎着书包,戴着白色鸭舌帽,手里还拿着杯子。
“没干嘛,你不等等我?”阮湛桃花眼蓄满委屈,在后面的江执都不忍直视。
江执:“你屁股倒是动动啊。”
“你闭嘴。”阮湛口气超凶。
柏瑜一听到他这样说话,“我要回去了,你先撒手,我哥来了。”
*
回到家里,柏瑜心情闷闷,柏瑾叫她,她就说她自己困的不得了,不想说话。
可是作为过来人的柏瑾,一眼就戳穿她。
“闹别扭了吗?”柏瑾温了杯热牛奶上她房间。
小妹儿整张脸趴在床上,也不睡觉也不看书。
柏瑜:“没有,就是困。”
柏瑾将牛奶放在她写字台上,“你哥我就你嫂子一个,但是我还是能知道你心里想的什么。”
柏瑜动了动脑袋。
“我能想什么?”
柏瑜有反问他,“就我这次不和他一起回来,就是闹别扭了?”
“他怎么可能会这么有魅力的能影响到我?”
柏瑾:“那你一路上呆着脑袋干嘛呢?回来我问你的时候总是避开他的名字。”
“妹妹,你觉得你哥哥傻蛋儿吗?”
一本正经的问她。
柏瑜听见他自己说自己傻蛋儿,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厚道地笑了。
“哪有这样说自己的?”
柏瑾没理会她的笑,反正她开心就好。
“虽然感情有时候是越吵越浓,但也不见得都是这样。”
柏瑾拿过来写字台的牛奶,递到她手里,温度刚好。
“喝点儿。”
柏瑜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
“大哥,我不喜欢牛奶,我只喜欢酸奶。”
“所以啊,你不喜欢的牛奶却喝光了,你喜欢的酸奶却没有天天喝。”
所以啊,你喜欢的未必都是最爱的,你不爱的又是对你最重要的。
总不能因为喜欢的酸奶有一点点错,就不发闷气。
柏瑜嗷了一声,什么也没说。
“我怎么感觉,你心没在听。”柏瑾揉了揉她的头发,“长这么长了?”
柏瑜:“你以为它就不长了吗?”
还好吧,柏瑜没那么死板,但就是听不了阮湛那种大男子主义的说法。
下午说的那是什么话,像是自己离了他就不能活一样,狗屁的男人说没影子的话。
谁离了谁不能活?
“明天自己去上学放学,行吧?”柏瑾替她将门关好。
柏瑜知道了。
这事情是过了一个星期,两个人才好好说话。
平常就是你一句,我一句。
比如说,喝水吗?
吃饭吗?
出去吗?
不喝。
不吃。
不出去。
班里的氛围是跟着高考的靠近,张力逐渐变小。
真想关注他们话题的也就那些人,反正名花有主,名草有主,也挡不住别人八卦。
“听说了吗?高三十五班的那两个分手了!”
“真的假的。”
“我有表姐在高三,跟他们是隔壁班,所以十有八九。”
“从哪里看出他们分手的?”一个女的不信,毕竟这么漂亮的女生竟然被抛弃,那就是男生不知好歹了。
绯闻传言。
传的假的不得了。
邱阅在隔间听着这话,越听越离谱。
跑去问陈雯雯。
陈雯雯只说了他们两个这么一段时间没怎么说话。
也没说他们要分手,真说这件事儿从哪里传传出的流言。
但是男生还为女生送这儿送那的,感觉女生像是在PUA。
“要睡觉了吗?”阮湛照例问了她一句,像是平常的对话。
柏瑜戴高帽子,穿上外套,拉上窗帘,困死。
空调的劲大,一个立体空调就把整个教室熏得透透的凉。
鸡皮疙瘩起了一周。
“嗯。”趴在桌上,遮住脸,开始休息。
柏瑜这段时间一直困,困的撑不住,越来越困了。
中药已经停了,要歇息一段时间再吃。
一个疗程三个月,今年的这个第一个疗程,已经过了。
阮湛觉得她困的都不正常。
【大哥,瑜瑜每天晚上几点睡觉?】
柏瑾正在开会。
忘了关静音,滴了一声,听着他们这枯燥无味,纯扯淡的计划方案。
“这个点,是几年前阮氏财团用过的,你觉得还能在用吗?”
“散会,下班之前赶出来一个全新的方案。”
柏瑾站起身,捡起桌子上的手机和文件夹走出去了。
其他人瑟瑟发抖的,诚惶诚恐的。
“怎么了?正常睡觉啊。”
后面的助理,听着老板打电话,像是给自家女朋友说话。
“哦,她每天都好困。”
阮湛站在天台打电话的。
声音清冷,不高不低,听着说话特别温柔顺畅。
“可能是因为她之前的那个药副作用,就是犯困,才停没几天,药物还没代谢完。”
柏瑾推了门,进去。
温韫在里面正看书。
头发也长了,随意的用蓝色的夹子别在耳后。
柏瑾疾步走过去,将人抱在怀里,真舒服。
“嗯,谢谢大哥。”
“不客气,瑜瑜脾气被惯坏了。”柏瑾客套一句。
阮湛:“没有,是我做的不够好。”
*
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就挂了电话。
“你发的消息,我看到了。”
特别关心的韫宝儿,怎么会不特别关心呢。
柏瑾将头发埋在她胸前,蹭了蹭,像只大金毛。
“痒。”话里带着笑意。
温韫穿的深蓝色旗袍,肤色白皙,一颦一笑用柏瑾的话,怪好看的。
她坐在沙发上勾勒出窈窕优美的曲线。
看的柏瑾灼灼如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