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瑜就闭上了嘴。
说实在的柏瑜多少有点不相信他捣鼓电表的能力。
别到时候电表没弄好,又吹了自己一脸的灰土。
想到这儿,柏瑜的脸色又开始复杂了起来。
“你在找什么?”
阮湛东摸西看的。
“有个钉子好像掉了。”阮湛说道。
柏瑜内心叹了一口气,手电的方向歪了一下,“你在上面不要动,我瞅瞅。”
“多大啊。”
“还挺小的,破旧的钉子。”
“这个吗?”
幸亏她不近视眼,不然鼻梁上顶着眼镜在那里找啊找,要找多久。
手上沾了土,没敢往身上拍,就算没洗过衣服也知道这沾到白衣服上不好洗。
阮湛:“对,就是它。”
柏瑜:“哥,你可以先别激动的,然后慢慢动。”
本来就是搬了两块儿砖,才垫成的小高地,他还故意踩了踩试试它的平稳度。
“能不能老实点儿,你看你搞了多久?”
阮湛淡声笑:“就差这一个了,等会儿。”
柏瑜递给他,照着光,说上钉也快。
“阮湛,你这一手装备从哪儿搞出来的。”
各种东西从他手里跟变戏法似的,一会儿甩出来一个一会儿又换另外一个。
“这个电表需要这么多零件吗?”柏瑜开始怀疑他的专业性了。
“你在快一点吧,都等着你的电表的。”
柏瑜往回看了看,晏哥他都快出来了。
“好了。”
阮湛不靠谱的技术终于弄好了。
柏瑜还是不敢相信,但是外面确实是在亮着灯,“你这就行了?”
“这就行了。”
拍拍手,把盒子重新组装好。
“线头老化了,再把线头接上就可以了。”
柏瑜想咧开嘴笑,又不太合适,干脆困吧。
“又困了。”阮湛用没弄脏的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都快成老年人了。”
柏瑜撤了一下身子,握住他的手腕,鼻子一皱,“你可别,你离我远一些。”
“你嫌弃我了?”
吃惊的一脸,但是没听出来他这话有多落寞。
柏瑜:“从来没,从来没。”
阮湛:“解释一下为什么?”
为什么会躲。
柏瑜忽然觉得阮湛他今天异常的能会在太岁上动土。
解释,还要解释。
柏瑜一脚踢中他膝盖儿,“我没用多大力气,你别蹦。”
本来想蹦来蹦去的阮湛,听她这么一说,果然没在蹦了。
“能不能温柔点儿?”阮湛语气超温柔,像是在哄小耳铃。
柏瑜没吃他这儿一套,步子迈的又急又快。
“女朋友你东西掉了。”
走道的路挺长的一二百米,两侧的墙是由青色的石砖砌成,有了很久的年代了,像是走在民国的旧影。
头顶上的灯光也是偏暗黄,一般走路的时候都是迈着小步,柏瑜这次步子迈的大,兜里装的东西也出来了。
鉴于今天阮湛一直在不停的捣乱,嘴里的说辞都没停,也就把阮湛的话当做玩笑了。
阮湛:“真的,不信你回头看一眼。”
柏瑜手里捏的手机出了一层汗。
差不多她已经知道是什么了。
*
“不让你走这么快,你非要走,这下东西掉了也不知道。”
阮湛贴心的将女孩子用的东西放进她的衣兜里。
“我自己来。”
柏瑜的手机戳进他手里,然后自己将卫生巾折半塞进衣兜里。
做这儿动作的时候柏瑜的呼吸比平常都快了一倍。
只有在最熟悉的对方面前才会有这么慌乱,心跳加速。
柏瑜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除了头上都没地方去了的样子,额间和脖颈的青筋凸现。
“走吧。”
阮湛舔了嘴角,手背敷在她的脖颈处,又细又白的天鹅颈,“柏瑜,你烫啊。”
柏瑜:“嗯。”
大大方方的承认总比死缠烂打的不服强好多。
“那你先进去吧,我去洗个手。”
柏瑜没进去也跟着他要去洗手。
阮湛隔着镜子看清了她现在的面容,白里透红的特别像个水蜜桃。
“脸很烫吗?”阮湛淡声看向她。
柏瑜:“你说呢?还不快给我让让。”
阮湛用洗好的冰手,不清不白的放在了她脖颈上。
“怎么样?还热吗?”
热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降了下去。
“还热吗?”
阮湛这话似乎故意的慢了几分,柏瑜的耳朵还是红的滴血。
原来是由于……现在是由于……
“你别闹,不然……”
柏瑜说这话都没底气,声音越来越小,人被逼到了一个角落。
“不然,怎么样?”
阮湛伸出右只手在她左耳朵上撵了一下,“赶紧洗洗脸吧,别动不动就红。”
阮湛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怕舌头打瓢,咬到自己。
“没红,你先起来,再说吧。”
柏瑜推了推他上半身,阮湛身体动了动。
“行吧。”
阮湛又洗了洗手,“我帮你降降温度。”
柏瑜翻了一个白眼儿。
阮湛又换了一句话。
“那我亲亲你。”
柏瑜手里拿着他刚才递过来的卫生纸,一抖,掉在了大理石瓷砖上。
“你又来?”
小可爱的腮帮子被气的鼓鼓的,戳了一下他的胸膛又走了。
可阮湛的眼神看向她,一点儿都不纯洁了,就像狮子看向小白兔的不单纯。
随即,阮湛在她后面一阵有一阵的低笑,听得柏瑜好不容易降下温度的耳廓又升了上去,干脆转身给他长个大耳性。
*
“你俩干嘛去了?”
江执左右观看,没看出个什么小九九,脚上一疼,“哎呦。”
温絮:“你没事儿就能不能注意点儿你自己啊。”
江执立马就乖乖的端菜去了。
柏瑜觉得江执太可怜了,但是他这个人有点比较大的社交牛逼症,所以被凶也感觉正常了。
反正大部分,也都是阮湛和沈时昱,这时候又多了温絮,这三个执行者,偶尔填个自己。
“你不快去!”
柏瑜一转身见他还看。
阮湛走过去,说了一句话。
柏瑜有点后悔今天来了。
那句话是——眼灼,心烫,身热。
不出意外,柏瑜让他圆润的滚开了。
沈时昱记得徐卿不怎么会做饭的。
这一桌子的菜不会是他哥坐的吧。
“我哥竟然做饭了?”沈时昱看着盘子里的苦苣菜香喷喷的远飘半里地。
江执撞撞他的肩膀,“自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