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酿酒,旋裁衣。
正是昏男嫁女时。”
李羡仙坐在窗边看着窗外月光,听着前头花厅隐隐约约的喧闹。
心里不由得又沉了几分,止不住的连声叹气。
在别人看来她今日风光大嫁,一个商户女嫁给当今太子,真是祖坟冒青烟了,要不是她看过原著,知道今晚要命丧于此,也不至于如此苦闷。
“小姐,可别再这里坐着了,被人瞧见了,又会说咱们家没规矩了。”脆果小意的劝说着,可是那语气中依旧满是掩不去的喜悦。
“无碍的,”李羡仙回头宽慰着脆果,“这会儿大家都顾着前厅,谁能顾得上后院?”
“怎得无碍,小姐啊,奴婢方才去方便的时候都听到了,整个府的下人都瞧不起咱们,都盯着咱们这呢!”脆果想着方才听到的一些话,只觉得气的不行,“都说今日一同进门的那两位良娣才该是太子妃!”
“那两位啊……”李羡仙轻轻呢喃着,紧接着大叹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说,毕竟在原书中那两位也没比她多蹦跶几日,大家都是同病相怜之人。
她不过是睡前看了本嫡长公主是如何拿捏住痴傻太子弟弟,挟天子以令诸侯执掌王权的小说。
谁知一觉醒来竟然身临其境。
还穿成了刚出场就被毒死的炮灰太子妃。
最令她每每想起都要气的呕血的是,她也只看到这位太子妃死后几章的剧情,就去睡觉了。
好在当时她实在好奇是谁动的手,睡前去找了剧透,知道了其实是太子动的手,太子压根就不是个痴傻的,还是个极聪慧的,一直在扮猪吃老虎等待出手机会。
她本想着知道是谁动的手,就能有个防范,躲过这必死的结局。
可她来了之后,忙的连想原书剧情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谋划些什么了。
再加上拒绝圣旨更是不可能的事情。
唉。
“好了脆果,别再愁了,扶我去床上吧。”
就在主仆二人刚走到床边之时,房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了开来。
李羡仙听见响动迅速窜上床,端坐在铺着绣花绸缎被面的喜床上,拿过放在一旁的团扇遮住了自己的小脸。
脆果也十分机灵,对着厅堂大门处就怒喊道:“是谁如此不讲规矩?竟推门直入!”
这时还早,未到吉时,断不可能会是太子。
听到脆果的喊声,已进厅堂内的脚步声明显一顿。
李羡仙撩开红盖头,对着站在身侧的脆果使了个眼色,“去堂内瞧瞧。”
“哎,小姐放宽心。”脆果应了一声,快步往厅堂走去,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用于相隔厅堂与寝室,那雕刻着鸳鸯戏水的云母屏风之后。
李羡仙微微一回忆,就想到了来者是谁,应是她住的烟云阁的掌事——宋嬷嬷,这是要来给自己一个下马威。
让自己知道她才是烟云阁管事的,别以为自己能骑到她头上去。
书中原主脾气也没多好,当即就和宋嬷嬷闹开了,两人扭打在了一起,而且战况愈发剧烈,甚至闹到了前头花厅去,最后宋嬷嬷被当即处死,原主也没落下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