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望着她,轻喊,眼里显然多了几分慈爱,“阿芙。”
云采芙已快步上前。
眼前温婉妇人,正是她的娘亲,云穹宗宗主夫人陆言书。娘亲生于江南水乡之地,性情格外的温柔。
当下
云夫人拉住女儿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半许,方道:“可算回来了,外出历练两年,一定遇到很多事吧,怎还瘦了?真是苦了我家姑娘。”她摸摸女儿脑袋,眼里带着疼惜。
闻言,云采芙轻笑,“娘亲,我没事儿,这不好好回来了呢?”
旁边
路千灵也插话,“师母,师姐灵力强大,没什么事能难倒她的啦,我们家师姐就是最厉害的!”
整个云穹宗内,她最崇拜的人,便是师姐云采芙了。
话落
云采芙看她一眼,无奈道,“师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强大之人有很多,且莫随意妄言。”
路千灵吐了吐舌,“可在我心中,师姐就是最厉害的啊。”
云采芙只无奈笑笑。
云夫人拉着她坐下,嘘寒问暖聊了不少。停留一阵,已过几个时辰,便与小师妹直接回了住处。
许久未归,她所居住的院子仍干净整洁,一切熟悉。路千灵看向她,像是孩子邀功般抬了抬精致下颌,“师姐,你不在的这两年里,我可是经常过来亲自替你打扫屋子呢。”
云采芙抚了抚她脑袋,“这么乖?”
“嗯哼。”
两人进屋。
云采芙这日赶路奔波,风尘仆仆,便先沐浴一番,换了身干净衣物。
出来时,路千灵还留着,就在外头宽敞的庭院里练拳,日光撒下,她满头大汗,随意一抹,继续勤奋修炼,仿若丝毫不觉疲累。
云采芙知道,小师妹虽表面懒散,性格看着似乎也大大咧咧,稍稍迷糊,但整个云穹宗内,没有人,比她更努力。
“灵儿。”
片刻
云采芙轻喊了声。
路千灵停下,回身望去。
“先过来休息下吧。”云采芙招了招手,笑着说。
小丫头眨眨眼,倒是没多言,特别乖巧走过去。
云采芙给她一条干毛巾,拉着她到藤下休息,坐在石椅上,路千灵倒水灌了一大杯,才觉终于缓过气来。
“练习也得注重劳逸结合,切不可急功近利,可记住了?”
“师姐,我知道啦。”
云采芙点点头,记起什么,问:“对了,不久前爹爹他们在清风堂讨论何要事?”
“宗主师伯在跟我们讨论关于比试的事啦。”
云采芙挑眉,“什么比试?”
“师姐你忘了吗?三月中旬,一年一度的八大宗门群英比试会,就在我们云穹宗啊。”
“这两日内,各大宗门代表前来的师兄弟们,陆陆续续大概也能到了吧,宗主师伯让我跟大师兄负责,届时需迎接及好好安置他们。”
听言
云采芙恍然。
两年未回,她差点将这事儿给忘了。上一年不在,师妹似乎给她传过信,不过,提的也并不多。
眼下
云采芙颔首,“原来如此。”
路千灵忽然握住云采芙双手,一双美目炯炯有神,这会一眨不眨正直勾勾望着她。
云采芙默了几秒,方道,“怎么?”
“师姐……你正巧回来,真是太好啦!”
云采芙挑眉,“有这么激动?”
“当然啊!”路千灵似记起什么,扁了扁小嘴,“师姐,你是不知道,上一年因为你不在,我们云穹宗有多憋屈,都被其他宗门的弟子抢了所有风头!”
以往的群英比试会,只要师姐在,那全场最佳都会是他们云穹宗的,唯独前年,输给其他宗门弟子,还被嘲笑了。
要不是当时师姐已下山历练,大师兄又恰巧外出办事,他们云穹宗弟子哪会输得那么惨,还成为全场群嘲的对象?
每每想到这,可气了。
云采芙见她满脸愤然,显然能猜到什么,她问,“前年群英比试,场上最佳是谁?”
话落
路千灵顿了顿,一时未答。
云采芙等了半许,见她面色略显呆滞,忍不住疑惑,“怎么了?”
路千灵回了神,,很快压下思绪,静了几秒后,方答:“西灵宗的大弟子,纪郗卫。”
闻言,云采芙微微蹙眉。
纪郗卫……
她看向师妹。
路千灵却低着头,难得沉默。
云采芙见状,觉得疑惑,以往提到那个人时,灵儿不是一向很活泼且最多话的吗?毕竟,纪郗卫是她……
思绪未落
外头忽传来一道急唤——
“师姐,师姐出事儿了!”
云采芙微蹙眉,转过头。
一身藏青衣袍的弟子疾步而入,面带急切。
见状
云采芙起身,“何事?”
那人正是先前在清风堂禀报云采芙归来的师弟。如今,他额前带了薄汗,显然是一路跑着过来的,微微喘息。
“不用急,慢慢说。”
平顺了下气息后,师弟方才望向对面女子,急道,“师姐,你带回来的那位男子,跟我们几个师兄弟发生冲突了。”
闻言
云采芙神色微微一顿,当即便问,“怎么回事?”可千万不是她想象的那般。
银绝身份,不能暴露。
“师姐,我看还是你亲自过去瞧瞧吧。”
云采芙不再多言,当即往外走。
—
另一头
眼前几名弟子围堵在一起,瞧着显然不悦,场面略显得僵滞。
“说,你究竟是何人?!”
银绝懒洋洋甩了甩衣袍,飞身落于树上,这会只漫不经心瞥他们一眼,便收回视线,显然不屑搭理。
这一来,便更激怒了本就心高气傲的几位云穹宗弟子。
一人气头上,当即冷哼,“各位师兄弟,我看此人来路不明,问也不答,且瞧他那态度,定不是什么好人,先抓了再说!”
话落,几人忙点头附和。
刚才说话那名弟子上前便要攻击,哪知刚踏出几步,银绝随意一甩宽大衣袖,一股无形的力量袭来,将他整个人直接震出数米外,摔地连滚数圈。
震惊之余,整张脸都黑了……
别说他,其余几名师兄弟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这人,究竟是谁?
场面一度静寂无声
一时之间,无人再敢轻易上前。
而此时
银绝就散漫躺于宽大树干上,双手枕在脑后,他侧过头,面色格外淡,眼里亦并无丝毫温度。
“你们,很吵。”
他只落下这么一句。
几人犹豫着,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