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璃一身素衣，白皙冰冷的容颜上注意着司雪衣的表情变化。

她抿了口茶，不由淡淡道:“我母亲的身世，我会自己去调查，至于我——的前世，我真的没有兴趣知道。”

凤月璃只知道，她的前世在二十一世纪。

经历过痛心的背叛，经历过十几年的折磨。

那些记忆，全部都是她的心理阴影。

司雪衣见她不肯说，抬起眼眸，眸子里皆是苦涩。

那日，她第一次步入祭血司，与他交换了代价。

其实他早就知道，他是约束不了她的。

但还是用了自己的寿命，替她交换代价。

后来，一次次偶遇，他更加确实她是凤星辰的转世。

可又再仔细看看，凤月璃终究与凤星辰不一样。

凤星辰没有凤月璃这般心狠手辣，没有凤月璃的狠心决绝。

虽都是同样天赋异禀，皆是习武之才，却区别很大。

可他总是忍不住想让她记起前世的事情。

哪怕记起一点点，那也是好的。

活了千载，人世间的冷暖，以及人心丑恶。

司雪衣皆看得十分通透，唯独看不透的，是现在的凤月璃。

凤月璃抬起眼睑，不知道司雪衣到底在想些什么，神色很是恍惚。

夏月递过来一盘点心放在桌上:“小姐，这是我做的点心，您尝尝看。”

月璃的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么久以来很少有人在她面前强调提起母亲林氏。

如今被司雪衣这么一说，她更加是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凤月璃并无胃口吃这些点心:“司衣大人，我今日有事情，便先走一步了，后会有期。”

说罢，她便起身而来，同夏月离开了凉亭。

司雪衣许久，才回过神来，拿过石桌上的点心尝了一口。

视线却一直落在远去的凤月璃身上。

见离凉亭已经很远，凤月璃停下脚步。

夏月四处张望，发现无人，才皱眉问道:“小姐，这司衣大人，为何总是问你到底是谁，他的脑子不会是不太好使吧。”

凤月璃听到夏月如此说，保持沉默下来。

司雪衣的脑子恐怕不是不好使，倒是聪明得很。

如果是不好使，那也不会如此问她了。

凤月璃垂下眼眸:“这件事情，不要跟皇上提起。”

若是容惊尘知道了，肯定会误会的。

夏月使劲点了点头，一主一仆重回了翊坤殿。

凤月璃兀自坐在翊坤殿内的檀木桌旁。

偌大的殿里面，只剩下她一人坐在那里，不知为何月璃的心里面，很不是滋味。

如今晋国朝堂之上，已经很是稳定。

如果她再不去鸾国，那么母亲林清欢，还会活着吗？

即便如此，暂且先不说林氏活不活的问题，就说她的身世，又要何时才能揭开。

凤月璃不知沉思多久，她缓缓起身，到翊坤殿门口。

殿外面的天阶夜色凉如水，小窗内红烛摇曳。

窗外细雨横斜，积水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潋滟。

夏月过来，为凤月璃披上披风。

月璃转过身来正对着夏月:“夏月，我想去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