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天蒙蒙亮,赶着秋收的人们都已下地。
蠕动的被窝里,婧儿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男人,粉脸通红。
这个时辰做事,她还是第一次,怪叫人难为情的。
涂雷胡乱抹一把上半身的汗,想都没想就说:“妈不是要我们尽快生个娃娃?我得再努把力,你也配合点,甭次次都叽叽歪歪的。”
“我没有。”
“叫你脱衣服就脱衣服,你哪次有利索过?”
“……!”
这样的夫妻生活,不正常!
在这种你侬我侬的事情上,女人……也需要尊严呐!
婧儿为争口气,哀怨地侧过身子,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虽是夫妻,那也不能事事都奔着孩子去,不讲半点夫妻感情吧?
“哎,你还跟我闹?摸你心问问,因为你矫情,白浪费了多少时间?有这时间,我已经下地干活了!”
“……!”
“说你两句就不乐意,难怪妈说你不好,你再这样甩脸子,连我也没……?”
“妈说我不好,你也说我不好,我好不好,你…你是我男人,不清楚?”
婧儿急了,话出口之后就后悔了,暗恼自己又放浪管不住嘴。
这就不是一个女人家该说出口的话,不要脸!
涂雷见女人张牙舞爪的样儿,是少有的水灵又可爱,又看女人洁白光滑的背部线条,确实是好。
他没管住自己的嘴,俯身就亲了一口女人的后背,感受她身不由己的颤栗。
“唔,怪脏的,别亲……!”
本来还在生气,可被男人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唬得婧儿双手攥紧,不知所措。
在自己的背部,她能清晰的感觉到兴奋过后的汗珠,以及男人亲吻过后留下的印记。
那上面,有男人的口水。
婧儿迷糊咬唇的样子,在男人的眼里纵情地扩大几倍,娇俏惹人爱。
男人的大手再次覆盖……?
天亮就在不断叫唤的鸡鸭,叽叽嘎嘎的扰人清静。
喂养鸡鸭的事儿,向来都是由胡氏负责,以便捡到鸡蛋鸭蛋锁回屋。
这边,胡氏赶了个大早,到女儿涂音的房间,提点女儿该穿身粉红白花打底的新衣。
涂音很听话,按着胡氏的意思,给自己梳妆打扮。
“啧啧,不愧是我肚子里出来的女儿,好看,太好看了!女儿啊,等吃过了早饭,我们去隔壁窜窜门哈。”
“妈,你要找刘姥姥八卦,也别括上我啊!”
她才不喜欢家长里短,聊别人家的闲事。
别人过得好不好,跟她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胡氏笑眯眯的拉住女儿,扶着女儿的肩膀,一起坐回到床边。
她打量着出落得亭亭玉立,宛如大家闺秀的女儿,心里就是一百个得意,脸上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傻闺女。昨儿个,你是没亲眼见着,刘姥姥藏着包金银珠宝。我一看那香袋子,那针线,那布料,那可不得了哇!”
“又如何?”
“只要我们多去他家走动走动,瞅准时机,跟他家的亲戚一碰上面,嘿嘿,你的喜事不就来了?”
喜事?
涂音羞得扭过脸去,垂眉细想,这事儿虽不靠谱,但没准自己有那个福气呢?
何况,自己现今的年纪也不小了,再不说亲事,就得被村里人笑话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了。
嫂子比自己还小三四岁,也都已嫁做人妇,自己的事再不上点心,不就……人老珠黄了?
胡氏见女儿只是低头不言语,就知女儿的想法。
“走,我们这就过去。”
“刘姥姥家的两个小孩子淘气顽劣,离不得大人的看管。”
“这好办,让你嫂子也过去。”
“嫂子她不会愿……?”
涂音扭扭捏捏的跟在母亲的身后,嘴里小声的说着话。
才到院子里,胡氏听圈在茅房外养着的鸡鸭在叫唤,想起自己忘了喂它们,转过身就要到厨房去找还没剁碎的野菜。
“呀”涂音拖着胡氏的胳膊,神神鬼鬼的指着涂雷和婧儿住的房屋。
房屋的窗户发出老旧的咯吱声,剧烈晃动,似乎带动着整个屋子都在摇摆。
“妈,是地震?”涂音有些怕,想不通为啥只有哥哥和嫂子的房屋震动得这么厉害?
“妈,我去叫哥哥嫂子出来。”
“姑娘家家的,多事什么?”
胡氏拉下脸来,拔脚就走。
要不是看这天阴沉沉的,可能有大雨下,她能让他们露着肚皮歇在床上,什么也不干?
屋里,婧儿试图推搡重重地压倒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奈何自己使不上力。
再这么压着,自己都快喘不上气了。
很难受。
“听外面的动静,妈和妹妹已经起来了。”
“我们也起。”
“……!”
婧儿默不作声的看着男人麻溜的跳下床去,懒懒的歪回被窝里装睡。
他不累,她累了。
睡,就睡睡吧。
一晃,时已到午分。
仍在香甜睡梦里的婧儿,忽觉身上凉嗖嗖的,有些冷。
睡眼惺忪的她,揉着酸涩不通的鼻子,直起身就打了个松乏的哈欠。
“妈?”
胡氏也不理,将被子折叠整齐之后,放到婧儿抬手够不到的位置。
太阳都晒屁股了,做人媳妇的还在睡大觉,没见过这么懒惰的女人!
“妈,您出去等会儿,我这就起床做饭!”
婧儿几乎哀求的说道,抱着衣服遮体,很是难为情。
虽说大家都是女人,身体零部件都一样,却也不代表每个女人都能若无其事的做到对其他女人“坦诚相见”。
“藏什么?都是一坨坨肉。”
“……!”呃。
婧儿转身穿衣服之前,偷瞥了婆婆的脖子以下和屁股以上的位置,是有傲人的资本。
这要放在附近十里八乡的女人堆里,也算是数得上名的俊俏媳妇。
也难怪,涂草是出了名的爱媳妇,俗称:妻管严。
别人家是媳妇在外说错了话,男人还能呵斥一二。
放在涂草和胡氏的身上,行不通。
不管在哪儿,什么时候,什么事情,只要胡氏说了一,就没有涂草说二的份。
桌上放着盆香喷喷的红烧肉,闻着香味就能勾人魂魄,难以自控。
涂草依旧不变的做到自己筷子夹的第一口菜,肥瘦相间的红烧肉放到胡氏的碗里。
婧儿羡慕的同时,发觉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婆婆对她格外的和颜悦色,公公也出奇的心情美美的样子,夫君不变地“埋头苦干”,小姑子嘴角含春及小叔子乖觉得像个哑巴。
这个家,又陌生了。
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饭吃过了,你去洗碗。”胡氏也没点名。
婧儿腾地站起身,也不多废话,挽袖收拾。
涂雷跟她一样起身收拾,就在她感动得都快要哭了的时候,他说:妈叫我收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