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影。”
“主子。”一身着黑色衣衫的男子不知从何现身,单膝朝着言卿的方向跪下。
言卿将帕子包着的留声蛊交给逐影,“去查查有间茶馆的,这个蛊虫也交你去查。”
“是。属下告退。”
逐影一脸木然地拿了留声蛊,他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形离开了沈府。
逐影离开后,言卿坐在房内梳妆台旁,看着铜镜内面无表情的人。
她笑着说:“你说啊,来这大邺国,是我入局还是破局?”
铜镜内的言卿也随之笑起来,可铜镜内的她并不能回答言卿的问题。
房内虽无一人在场,言卿还是在自言自语:“这才第一天啊,沈玄均为了沈棠训斥了沈瑶,有间茶馆的秘密。呵,挺真无趣的,拿到我需要的东西,该回自己所回的地方。”
这俗世的一切,并不属于我,我也更不愿去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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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祠堂。
祠堂内常年不见日光,阴寒湿冷。沈瑶低着头,跪在垫子上,虽有垫子护着膝盖,跪久了,膝盖还是会被祠堂刺骨的寒风刺到。
沈瑶心里很不屑,对沈璃和沈棠二人越发不喜。自己落难了,那两个小贱人肯定会得意,指不定在哪笑话自己。
她也对自家的父亲也有不满,埋怨,憎恨。
沈瑶也是没想到自家的父亲竟然给了自己一巴掌,从小到大他从没打过自己。
呵,为了那沈棠,还不知道是不是沈家人,可他不顾自己的脸面,打了自己,她心里也很委屈。
沈瑶看着眼前漆黑的牌位,周围的阴风阵阵,她心底越发害怕,禁不住自己的心里,忍不住瑟瑟发抖。
“吱呀”
祠堂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沈瑶因是背对着大门,她抖着身子,压着心中的恐惧往后看。
沈瑶定睛一看,原是丞相沈玄均,看到他,她忍着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她瘪瘪嘴,撇头,不去看沈玄均。
沈玄均看到自家的女儿一见到自己就直掉眼泪,他深深地看着沈瑶一眼,并不说话。他绷着嘴角,上前对着各个牌位,点了三炷香,鞠躬拜了拜,继而屈膝跪在牌位面前。
他道:“不肖子孙沈玄均,愧对列祖列宗。”
“生而不教,是玄均之过。”
“……”
沈瑶一怔,忘记了哭,眼泪还挂在脸上,她愣愣的看着沈玄均对着祖先说出这些话。她知道,自家父亲说的那些事,是关于自己的。
她擦了擦脸上的眼泪,哽咽出声:“父亲?”
沈玄均站起身,望着前方的列祖列宗,哑着嗓子出声。
“别叫我父亲!当着列祖列宗的面跪了这么久,你可知错了?”
“我……”
“看来,你是不知错,要不然如你以往风风火火的性子,怎会如此磕巴。”
沈玄均越发痛心,自己的儿女竟会被教导成这样。
知错不就行了,知错就改,为时不晚,硬是犟,还想着去恨别人。
沈瑶被沈玄均说得羞愧难当,“父亲,女儿实在是不服。沈棠可是沈棠?倘若是假的,女儿说这话不为过吧?”
“父亲,您以为女儿岂会是那般得理不饶人?十一年了,她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若不是为了沈家即将开启的——”宝物。
“闭嘴!以后这话再不必说了,此事容后再说。”沈玄均打断沈瑶未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