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心满意足地笑弯了眼,漂亮得让人连眼睛都眷恋不舍,只想黏在她身看。
萧瑾珩不禁想着,只是一个动作便已经这般惊艳,待到学成之时,又是怎样的场景?
怕一定是惊为天人吧。
今日一早,父皇就因为他在府里养着阿玉的事痛批了他一顿。
他的理性告诉他,他身为皇子,确实不应该和一个妖媚的女人牵扯过近。可阿玉……
阿玉不一样,阿玉是他的小狐狸。
可这话,他不能说,说出来也不会有人相信。
萧瑾陵对他虎视眈眈,父皇更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不容许皇室颜面有一丝一毫污点。
他还有大业没有完成,不应该拘泥于儿女情长。
至于阿玉……
待这一切完成之后,他会给阿玉一个好归宿,让他在自己身边,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他会满足她一切合理的要求,只要他能做到。
白芷看得出今日萧瑾珩眼中除了那丝温情,还多了许多不一样的情愫。
她很清楚,今天朝,萧瑾珩绝对不仅仅是朝。
怕是在那里发生了很多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的事情。
可她很难过的是,萧瑾珩这一次要选择放弃的,是她。
“宿主……”圆子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你还好吧。”
白芷声音冷淡:“还好。”
皇子嘛,身肩负着的东西有那么多,但绝对没有一条,是儿女情长。
可她面对萧瑾珩的时候,还是那副纯真的样子。
她将山野中不谙世事的小狐狸的角色扮演得淋漓尽致。
晚的时候,难得萧瑾珩床的时候她还没有睡,萧瑾珩被她那乌亮的眼睛震了震心尖儿,随即柔声问道:“怎么了?怎么还不睡。”
白芷靠过去,贴在他身,双手如无骨的蛇一样缠着萧瑾珩的手臂,瞬间就感受到他身体的僵直。
“怎么了?”萧瑾珩的声线有些颤抖,连他自己都听得出来。
胸口被她压着,他害怕自己错乱的心跳被她听见。
“殿下日后若是有了皇子妃,是不是就不能这样日日陪着阿玉了?”白芷说话时,轻飘飘的,仿佛毫无重量的一阵风,却狠狠地把萧瑾珩给扇清醒了。
柔软的身体,温热的肌肤,二人明明紧密相贴,却一切都显得那么沉重。
萧瑾珩伸手抱住白芷,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不会有皇子妃,阿玉永远是我的阿玉。”
“那殿下也永远是我的殿下?”
“嗯。”
白芷仿佛真的信了,从他怀里仰起头,眼睛亮得惊人,笑靥如花,让萧瑾珩觉得,这世间最技艺精湛的画师,也描摹不出她三分的容颜。
“殿下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是日后殿下食言了,阿玉就不再做殿下的阿玉,也不惜得殿下再做阿玉的殿下。”
“你敢。”萧瑾珩眸色微沉。
她怎么能走?怎么能离开他?
她从何时起有的这种念头?
又是送给教她说的这些话。
白芷哼了一声,女儿家姿态尽显,直接背过身去用后脑勺对着他,道:“阿玉虽是小女子,还是小狐狸,但也是说到做到的。”
“教你学了这么多书,嘴皮子倒是越发利索了。”萧瑾珩语气微微重了一些,可白芷也不害怕,还回敬道:
“那不还是得感谢殿下悉心教导。”
咚——
萧瑾珩感觉自己一颗心像是瞬间跌入了一个深渊之中。
他脑海中竟不知为何浮现出一个画面。
阿玉容颜绝丽,一袭锦衣,华贵的珠翠镶满了她的发间。可那双素来澄澈的眼睛里却满是冷漠。
她对着他轻启朱唇:
那不还是得感谢殿下……悉心教导?
只这一句话,竟让他仿佛陷入了梦魇一般,浑身冰凉。
“殿下怎么了?”
感觉到身后的男人竟莫名其妙细细颤抖了起来,白芷忍不住奇怪回头,就见他的神色竟一反往常,变得狠戾森冷了起来,看见她的时候就像是盯着一块肥美的肉。
“殿下?”
白芷疑惑地转过身面对萧瑾珩,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就瞬间被他擒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让她当下就吃痛低呼了一声:“殿……啊……”
萧瑾珩翻身压在了她的身,眸底略微的猩红彰显着他的意图,白芷甚至还来不及反应过来萧瑾珩腿这么好了,就听见了布帛撕裂的声音。
-
翌日。
乌双穿好练功服,就看见一个小厮过来通禀:“乌双姑娘,殿下吩咐,今日休息一天,请乌双姑娘不必教授舞蹈了。”
乌双看着他,眼帘略微一颤,道:“知道了。可是阿玉不舒服?”
小厮面色不改,道:“这奴才就不知道了。”
乌双看着那小厮离开,眸光轻轻一转,总觉得有些不对,便换了一身衣服又去了萧瑾珩的寝殿。
天色已经大亮,这个时候萧瑾珩怕是已经出门,她见门口也没人守着,便推门进了寝殿。
里间是一股暧昧的浓重麝香气。她对这个味道再熟悉不过,顿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便也不好再进去,只能隔着珠帘问道:“阿玉?你还好吗?”
“师父……”
里面传来阿玉低颤的声音,像是受了极大委屈却又忍着疼的样子,乌双立马冲了进去,就看见里面混乱的场景,忍不住惊得呼吸一滞。
地全是破碎的布帛,还带着些许血迹,床榻的女子绝美动人,可身却斑痕累累,只一床薄薄的锦被盖着,发丝凌乱地粘在身,她从入目可见的脖子到胸口手臂,几乎没有一处得以幸免。
“阿玉……”
白芷精神几乎快要崩溃,整个人倒在床趴在被子里低低地哭泣,纤细雪白的肩膀微微颤抖,乌双想要去安慰,都不知道哪里能坐,哪里能碰。
被子里全都是他的气味。做狐狸了之后本就对味道特别敏感,如今更是快被这股熟悉的淡淡的龙涎香熏得想要干呕。
白芷不敢去想这一个晚究竟经历了多少混乱,只是肯定了一个事实。
萧瑾珩,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狂。
他就像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疯子,嘴里说着无数哄着她的话,可动作却半分不留情。
她的眼泪和啜泣没有引起他的怜爱,反而还会火浇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