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宴”因宴会演奏《诗经》中的《鹿鸣》篇助兴而得名,是在周代“乡饮酒礼”基础演变而来的聚会形式。实际,鹿鸣宴的形式一开始并非如此规范完整,最初的乡饮酒礼并无繁琐的仪礼,只是农闲季节乡人相聚宴饮的一种民间活动。
乡饮酒礼的历史早见于“周王宴会群臣宾客”。然而,《诗经》最早产生于西周,所以《鹿鸣》之章最早应是在西周时期被纳入乡饮酒礼的宴曲之中。在鹿鸣宴滥觞的唐代,鹿鸣宴已经完成华丽变身。
在宴会中,增添《诗经》之《鹿鸣》、《四牡》、《皇皇者华》与《节南山》等乐章,吹笙鼓簧,宴乐熙和,在文化品格与乡饮酒礼相比更显得超迈脱俗。具备了序长幼、别尊卑、敦风励俗、教化天下等多种功能,鹿鸣宴因此为历代绝大多数统治者和儒家知识分子所重视,并由此长期盛行不衰。
大周的鹿鸣宴却是比其他朝代更盛行,不但承继以前朝代的惯例在菜肴中出现了鹿肉,更是将此宴的规格提升的更高。
做为主考副考的督抚,巡抚都要出席宴席。由地方官吏主持,宴请之人除新科举子外,还有内外帘。有人将鹿鸣宴理解成“谢师宴”,这是不对的,鹿鸣宴来自乡饮酒礼,主旨是“宾贤能”,即礼待科举考试选拔出来的才俊,而不是谢师。
鹿鸣宴极其讲究,照例要设“看席”。古人人沈榜的《宛署杂记》就收录有一份“鹿鸣宴”看席的菜谱:“看席各一,饼锭八个,四头明糖八个,糖锭饼五碟,糖果山五座,栗子一碟,胶枣一碟,核桃二碟,红枣一碟,猪肉一方,羊肉一方,牛肉一方,腌鱼一尾,汤鸡一只,馒头二个,料酒一个,顶花一座,定胜花二枝,果罩花十五枝,肘件花五枝,绒戴花二枝。
鹿鸣宴一般诗作数目较丰,都是中了举的士子所作。一是为了给他们一个展现才华的机会,二也能搏一个好名声,从而在下来的会试、殿试中一举夺魁。
贾蔷来的时候,此刻早已经是士子满座。只见错落有致极有秩序,官员按照自己职位大小、新科举人按照名次,按序就座。此时内外帘官也就是考试相关的工作人员也早已经来到,只差张敬承和朱轼二人未到。
因为同科举人一律称主考官为“座师”,称同考官为“房师”,称其馀考官为“受知师”,所以各位举人都互相询问座师。
正在各位举人正在谈论时,张敬承和朱轼却已经向自己的位置走去。见此各位举人纷纷执礼,口中言道:“座师。”
张敬承二人向主持的官员稍微示意,宣告着鹿鸣宴的正式开始。
张敬承和朱轼相顾一视,张敬承于是先开口道:“今日某奉天子诏令特来此主持鹿鸣宴,诸位皆知皇恩浩荡。才有了这次的恩科。至此诸位作为他日国家的柱石,更应时时刻刻感恩于心。不能辜负君恩,下不能负黎民苍生。方能对得起朝廷如此抬爱对待,诸位皆知朝廷此值危急存亡之秋也,先有吴逆罔顾君恩发起叛乱,后有沙俄在边境虎视眈眈。国家兴亡,全在今日各位。望各位皆怀报国之心,则民族幸甚、社稷幸甚。要时刻牢记读书志在圣贤为官心存君国。最后,在送诸位一首诗,与诸位共勉。还望诸位继续努力,在下来的考试中一举夺魁。
“力学如力耕,勤惰尔自知。但使书种多,会有岁稔时。”
朱轼见张敬承已经说完话,也笑着说道:“张大人已经珠玉在前,吾这个木渎在后。吾也作诗一首,全作抛砖引玉。”
“落纸惊风起,遥空见露浓。读书当努力,写字莫糊涂。”
“好啊,好啊...好个读书当努力,写字莫糊涂。”底下人纷纷议论,称赞朱轼不亏曾为帝师。
接着由各级官员、乡绅等依次做了自己的诗。等到贾蔷时,底下举人纷纷观望。
“这个就是今科乡试解元,听说是出自贾家,怕不是一个需有其名的人吧...”底下已经开始议论。
贾蔷却是不管下面人怎么说,他先是微微鞠躬对自己座师一礼,然后才缓缓了的道出了自己的诗句。
这小子倒是有几分沉稳的风度,张敬承朱轼看了贾蔷的表现,两人微微点头略显满意,倒是不知道他的诗做的怎么样,两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想到。
花近高楼伤客心,万方多难此登临。
锦江春色来天地,玉垒浮云变古今。
北极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
可怜后主还祠庙,日暮聊为梁甫吟。
“好,好个‘北极朝廷终不改,西山寇盗莫相侵’此句词严义正,浩气凛然,在如焚的焦虑之中透着坚定的信念。似乎诉说着吴逆的日子不远了就快要灭亡,依吾看今日的诗魁就是你了,张大人,可有不同见解。”朱轼听到了贾蔷的诗显然十分酣畅淋漓。
“吾与朱兄同感,今日非此子不可。”张敬承显然也很满意,平日不苟言笑的脸透露出愉悦。
而此时的宫中,御案摆的显然就是贾蔷方写了没多久的诗。贾蔷要是在此一定会十分惊叹,沾杆处简直太可怕了。
“此子倒是有些才华,只可惜...”周政没有说出来接下来的话。
夏守忠却是明白皇帝的意思:“启禀皇,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此子虽然出身于宁国府,却因为父母双亡。其实与贾家并没有多少联系,更别说有什么理不清的情谊。此子在贾府不过是无根的浮萍而已。”
“你这奴才,倒是机灵。”周政知道夏守忠猜中了自己的心思,他暗暗想到。若是这样,不妨用下此子,试一试他的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