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杨大人做得很好,王爷十分满意,说等成了大事绝对不会亏待于你。”说话的正是那位王爷派来的其中一名死士。
杨簿却是面如死灰的道:“我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回报王爷当年的知遇之恩罢了。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王爷给了我一碗饭吃,是王爷举荐我做官,我才有了今日。今日之举,实属无奈。我是真的该死啊,对不起君父,下对不起百姓。”杨簿已是老泪纵横。
“杨大人,你没有忘了当年那就好。要知道有些事必须的忘,而有些事你必须的牢记一辈子。”来人狞笑道。
“你们以为本官畏惧死吗?你们想错了,大丈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只是为了报恩罢了,阁下请把,本官就不送了!”杨簿拂袖而去。
“哼!虚伪的伪君子,明明出卖了对方,还说的冠冕堂皇。”这名死士给周围的人发了一个信号,于是众人纷纷撤离。
“皇,我们不能再往南方去了。吴逆可是就在湖南啊,若是他得了这个消息,怕是情形不妙啊。”贾蔷看见周政还欲顺着陆路往南边去,急忙劝阻道。
“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贾侍读也怕了。”周政笑着问道。
“皇难道不知道,孙伯符与许贡门客的典故。臣实非为了自己,而是要照顾皇的安全而已。”贾蔷执拗的说道。
“好了,朕就听你的,我们不往前走了,我们去山西。正好朕也想看看李立治下的山西是什么样子的。
就这样一行人昼夜不停的往山西赶去,这天周政刚一下马,便有似长龙一般一行的队伍迎面而来。一时之间,只见旌旗十里之间毫无缝隙,连天的云都开始密布。不待周政下马,对方为首的官员便领着其他官员跪下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在贾蔷的搀扶下从马下来,他看着为首的官员道:“柳成啊,你可真是成。朕是不是已经到了山西了。”
柳成腰微微的弓着,像足了虾米。只见他满脸谄媚的道:“皇,这仍属直隶,但道西十六里,便是山西境内了。”
周政面无表情的道:“你可真行啊,朕让你去阳城接驾,你却跑了几百里,接到直隶的地盘了。”
柳成听到周政的话,却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表情,只见他道:“臣想,这是皇第一次南巡,臣怎么敢不多迎几步。皇下回南巡时,臣乖乖在府衙里守着。”
周政用手势让对方止住话头,又指了一处地方问道:“这块是行营吗?”
柳成回道:“启禀皇,这儿只是皇歇驾喝茶的地方。行营在道西,距此不远您看,皇...”
周政点了点头,“此处挺好挺气派。”
柳成却是追了去弓着身子对周政说道:“奴才死活也得把行营设在山西境内啊,您说对吗?”
周政一指对方:“朕知道了,这关系着一个封疆大吏的体面。只是你想把朕安排在道西什么地方啊。”
总督柳成道:“本省巨商刘毅守,听说皇南巡。欣喜万分啊,献出自己的一座宅院。聊作皇的行营,臣恭请皇在此吃一盅五台银毫消消乏,即摆驾行营下榻。”
“这喝茶挺好的。”周政道。
“皇,那行营山清水秀,皇肯定喜欢。”柳成依然不死心。
周政却是背着手,看着底下的各位官员道:“不必了,朕今天就住在这。”
“皇...”众位官员纷纷跪下劝阻。
周政踱了几步大怒说道:“朕令柳成在阳城接驾,可柳成呢,自以为世受皇恩所以擅离职守,不遵圣旨跑到这百里以外来接驾。美其名曰:是接驾,其实是为了邀宠,为了赏恩。柳成啊,朕也是有苦难言啊。你是太皇的老臣了,别怪朕不给你面子。要知道,有些东西朕是不能给你的。记着后天朕驾临阳城,旨意一字不改,三晋官员统统到阳城接驾听清楚了没有!”
“谨遵圣意。”众官员连忙答道。
周政却是还没有说完:“还有,也不必另置行营了。阳城县的皇城村,是山西巡抚李立的府衙,朕就在哪里下榻。来一起进来和朕喝杯茶。”
待走了几步周政却又是一转身说道:“朕怎么糊涂了。你们和朕喝茶一定十分不自在吧,算了朕让人把茶给你们送出来。”
周政刚走,一个声音便喊住了贾蔷,正是总督柳成。“贾侍读,贾侍读救救在下吧。”
贾蔷却是笑意都从眼珠子里露出来了:“柳大人不要着急,皇越亲近谁,才越骂谁。这样吧,你让行营送点新鲜的小米来,晚给皇熬点八宝粥,皇肯定喜欢。”
柳成用手擦了擦头的汗,低头哈腰的笑着说道:“谢谢贾侍读关照。”
贾蔷又说道:“还有一点管好下属,千万别以接驾之名扰民啊,这可是皇最厌恶的。”
柳成忙回道:“在下不敢,打死我也不敢啊,谢贾侍读,谢贾侍读。”
晚间周政喝了八宝粥觉得十分不错,问起贾蔷何人所做。贾蔷说是柳成请的一位熬了五十多年粥的老妇人所做,周政赞其肯定是个有福气的老妇人,柳成知道了此事更觉贾蔷不凡,私下悄悄地拜访了贾蔷,一时之间在外人看来两人竟然有些相交莫逆。
而贾蔷却被周政叫到了跟前:“朕这次本想视察民情,可是现在走哪都被人包围着。到处都是黄沙垫道,净水泼地。朕这两脚一着地,就踩得是地毯。连块土都沾不着,这哪是什么南巡,简直和宫里一样。按说山西是个穷地方,朕每年都得给他们拨银子,可是那经得住他们这么摆阔啊。”
贾蔷一礼道:“臣知道他们的心思,一般他们让皇看到的都是皇不愿意看到的,而皇想看到的,他们确是不愿意让皇看到。”
周政沉吟了一会道:“这样从命日起,咱们分两路进入山西,朕继续走官道,你走水路。你们把沿途明察暗访,听到的、看到的,见到的一律都记下来。到了山西,统统禀报给朕。”
“皇,臣走了,你的安全问题怎么办,何人护驾。”贾蔷询问道。
“朗朗乾坤,我就不相信还有人刺杀朕,你自去做朕吩咐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