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在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季轻鸿的心立马“咯噔——”了一声。
她紧紧盯着她的夫君,见他一脸仿佛受了很大的打击一样的表情,顿时生出了些许庆幸,而后不动声色地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又做出震惊的模样问他:“王爷在说什么!?”
她好像没有听懂他说了什么似的,一脸不解地盯着他。
沈长过觉得头特别疼,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长叹出口:“浮离要成亲了,和……皇叔。”
意识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是他前不久才刚娶进门的夫人,沈长过一扫那副要死不活的模样,转过身来将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什么!?小离儿要嫁给祁王爷!?”先前季轻鸿就已经听清楚了季浮离要成亲的这个消息,她那一瞬间觉得特别震惊,现在听沈长过说她要嫁的人是沈南辞,她就更是震惊了。
沈长过点了点头,强忍着心里的不适和烦躁与她说道:“父君亲自赐的婚,旨意想必已经到了季公府了。不日这个消息应该就会传遍京中,到时候你去旧院送个礼吧。”
季轻鸿睁大了眼睛,一脸恍惚地看着他,显然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沈长过不愿和她多待,再次开口和她说道:“我有些累了,午饭就不吃了。”
说完直接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他的院子。
一直到他走后很久,季轻鸿都没能从那副状态里反应过来。
乐依是她的陪嫁,自然清楚他们之间的那些事,见自家王妃久久不能回神,便上前轻声开口问道:“王妃,我们要回去一趟看看情况吗?”
季轻鸿在她的询问中回过神来,她看了眼乐依,再三思量后,还是点了点头:“先吃饭了,吃完饭你陪我回去一趟,我记得有支以前很喜欢的流苏簪没带过来,我们回去找找。”
乐依知道主子是什么意思,当即点头应下,待她回到小院,连忙去催了小膳房,将饭菜送过去。
一顿饭吃完,季浮离撑得瘫坐在椅子上,沈南辞在旁边倒了杯山楂水给她。
侍从进来收拾了桌子,而后上了几盘饭后点心以及茶水,然后就又都退出去了。
“南辞,你和离儿是怎么打算的?”季守言一边品茶,一边将话题重新聊到了他们两个身上。
一旁的姜秋灵紧跟着接了句:“那第一道旨意不是说将不日完婚,怎么第二道又改了日子?”
沈南辞看着二老,没有丝毫隐瞒,回答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浮离还小,我想再和她好好相处几年,所以便不急于完婚。”
说什么季浮离还小,她哪里小了,再过几个月都年满十九岁了!
在这里一般姑娘家的成婚年龄虽不是十五六岁,但也大多是在十七八岁就成亲了的。本来他家季轻鸿就成亲的晚,原本他们想着季浮离最晚也就和她姐姐一样十九岁成亲,谁承想现在看他们两个的意思,怕是还要再晚上几年。
“离儿不小了,你也早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既然你们两个都愿意,我觉得还是趁早完婚为好。”季守言放下茶杯,打量着他俩。
季浮离扭头瞥了眼沈南辞,想要看看他会怎么回答。
“岳父大人,我……”
“得了!”
沈南辞刚开口话才说出来,就被季守言打断了。
他不明所以地看着季守言,便听他说道:“别岳父大人岳母大人的叫了,就像寻常人家那样跟着离儿叫我俩爹娘吧!”
这个称呼实在拗口,先不说沈南辞叫着怎么样,他光是听着就觉得难受。
沈南辞闻言惊喜地看了季浮离一眼,投给她一个询问的眼神。
“既然爹爹都这样说了,那你还不赶紧改口。”季浮离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她觉得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正好沈南辞从小都没有体会过爹娘宠爱的滋味,这往后刚好就可以跟着她体会一下了。
不免也是一件好事。
对于这样的改口,沈南辞心底雀跃的很,他面带笑意,开开心心地挨个喊了他们一声。
他们都随意的很,但一旁的姜秋灵却是十分不淡定。
沈南辞一个王爷称呼他们为爹娘,这怎么想怎么不合理啊!
“祁王爷,你还是不要这么叫了吧!听着怪不安的!”姜秋灵皱起眉头,浑身不舒服。
她这一开口,几人的视线就都落在了她脸上。
季守言:“以后南辞就是咱们女婿,称呼咱俩一句爹娘多正常啊!”
季浮离:“就是啊娘,你淡然一些,这只是一件寻常的事而已,别那么紧张。”
沈南辞也紧跟着说道:“娘,虽然我和浮离还没打算那么快就完婚,但就像爹说的那样,我日后就是你们的女婿,女婿跟着女儿称呼爹娘,不是很合理嘛!还有,你就叫我南辞吧,别再祁王爷祁王爷的叫了!”
被她这样称呼,他也觉得很不舒服。
姜秋灵听他们这一说,那颗不安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她应了一声,催促着他们继续说他们的事。
“离儿,让你爹和祁……和南辞说话吧,你跟娘出来,娘有个东西要给你。”
当一把青玄长剑放到季浮离眼前时,季浮离愣住了。
她跟着姜秋灵来到她的房间,刚坐下后者就从一个沉香木盒子里拿了这把长剑给她。
“娘,这是……”季浮离一脸茫然地抬头将视线从长剑上移开,看向她。
这把长剑她是认识的,这是姜秋灵当年嫁给季守言时,从娘家带来的陪嫁品其中的一件。
听说是她从小到大的佩剑,她平日里心爱的很。
姜秋灵在她边上坐下,拉着季浮离的手,和她解释道:“离儿,这是当年娘嫁给你爹时,从娘家拿来的陪嫁。这把长剑是你外公当初给我寻来的,从我第一次练剑开始到现在,一共陪了我二十多年。”
姜秋灵将视线落在桌上的那把长剑上,眼中尽是爱惜:“尽管成亲之后,娘没再使过剑了,但每晚还是都会拿出来擦一擦,不曾将它丢到一边过。”
“现在,娘打算把它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