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日的时间,季公府二小姐季浮离要嫁给祁王爷沈南辞的消息,就在京中传开了。
此时距离沈长过成亲还不足一个月,于是乎,京中原本盛传的流言,就又转了风向。不过深陷流言中的人,还是季浮离。
清夜从外面回来,整个人都气成了一团。
解茫在院门口拦下他,问他这是怎么了。
“真是气死我了,你不知道外面最近传的有多难听!”清夜喘着粗气,将他出去之后听到的流言尽数告诉了解茫。
说起来如今这流言,已经是第三个版本了。
起初,流言传的是,季浮离勾搭和她姐姐已有婚约的姐夫,后来竟迷惑的他在王君面前跪求下旨娶她。接下来,流言传的是,在沈长过已经和她姐姐成亲后,回门时她又勾搭姐夫,企图嫁进午王府,和姐姐共侍一夫。
现在,外面传的变成了,季浮离勾搭姐夫不成,又看上了祁王爷,并且通过不正当的手段,成功攀上了高枝。
当这些话传进季浮离耳中时,季浮离只想问一句,他们那些乱传的人,难道就没有脑子吗?!
真的是怎么难听怎么传,也不讲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就这样一个劲乱传!
季浮离的名声彻底没有了,她瘫在躺椅上,闭着眼睛压制着想要骂人的冲动。
因为受了季守言的影响,她的教养颇好,但这并不代表,她是个会忍气吞声,光受委屈的性子。
若是换作原著里的季浮离的话,她现在怕是要死的心都有了,但她没有,非但没有,反而还颇有干劲的想要出去和那些造谣狗吵一架。
想到这里了,季浮离就连带着想起原著里,在沈长过和季轻鸿成亲了之后,季浮离和沈长过又走到一块的事。
如今,她和沈长过可是没有什么联系了,自然就不会再按照原著里的发展来。
一想到她根本不会接触到那般茶香四溢的生活,季浮离就觉得开心。
看着她一会儿烦的眉头紧皱,一会儿又笑的合不拢嘴,一旁给她泡茶的沈南辞就忍不住开口问她:“阿无,你现在在想些什么?”
能让她一会儿开心一会儿不开心,绝对不是因为同一件事。
听见他的声音,季浮离回过神来,睁眼朝他看去。
沈南辞此时正盯着她,眼底是对于她的疑问。
“你要不猜猜?”季浮离卖了个关子。
“你这一会儿笑一会儿愁的,要让我猜的话,我只能猜出你在愁什么。”她既然那样说了,沈南辞便应了。
季浮离看着他,笑道:“我在愁什么?”
沈南辞答道:“左右不过是这几日京中盛传的那些,不切合实际的流言。”
他猜的很准,但季浮离关心的不是这个,而是那让她觉得开心的事。
沈南辞居然对此兴趣不大,也不知道反问她一句。
这让季浮离觉得有些烦。
当然让她觉得烦的原因,可不仅仅是因为这个,而是自那日她将她其实是从另一个世界里来的消息告诉沈南辞后,他居然一直都没有问她什么。
这才是她真正在意的。
季浮离脸上的笑意瞬间散去,沈南辞是盯着她的,自然注意到了她情绪的变化。
他知道她不是因为他的话而这样的,所以就问她:“突然这是怎么了?又想到了什么吗?”
“嗯!”季浮离点了点头,她坐起身来,起身走到沈南辞旁边,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你就不好奇关于我的事吗!?”
沈南辞抬头看着她,见她气呼呼的,就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收回视线,低下头将泡好的茶给她倒了一杯,然后这才再次抬头看着她:“我好奇。”
他回答了她的问题,但却让季浮离觉得更是气愤了。
“好奇你不问我!你有毛病啊!”
那日她可是跟他说的清清楚楚的,若是日后他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可以随时问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两个在一起待的时间可是颇多的,但他却是好奇着也没有问她一句。
季浮离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凑近他,将眉头皱紧盯着他看了起来。
她突然凑近,让沈南辞愣了下,不过这次他没有躲,而是任凭她以那个距离盯着他看。
“那日你和我说,若是我有什么想不明白的,都可以随时问你。”沈南辞接受着她的审视,回答她,“我本来是想问你的,但总是觉得不应该问,所以就一直没有问。”
在他心里其实有很多疑问,他想要问她的问题很多,但那些问题不管怎么问,他都觉得很不合适,所以就拖到了现在,愣是一个都没问。
季浮离被他的话逗笑,她在他旁边坐下,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既然有问题就应该问出来。”喝完茶,她就招呼着沈南辞问她,“你有什么疑问就赶紧问,反正话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要再顾虑那么多了。”
她说的是这么个道理,沈南辞也不是什么扭捏之人。既然她让问,那他就问了。
“阿无,原本我们两个人之间应该是什么样子?”
这其实并不是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他最想问的,是她和沈长过,但不管怎么说,他都还是觉得不合适,就不打算第一个问出来。
原本……
季浮离想了想,如实告知:“原本你就是你的祁王爷,我是我的季二小姐。你我之间并无什么交际和关系,说起来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原著里他们两个根本没有什么事,有的就只是她和沈长过之间那些颇为不道德的事,以及他默默为季轻鸿考虑,站在她身后默默付出的事。
但当她来了之后,或者说是无意中认识了沈南辞,或者再准确一点儿,应该是她做出第一个和原著不符的决定,跟着季守言习武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本来季浮离不应该接触到武的,她应该和季轻鸿甚至是其他闺秀那样,精通琴棋书画,绣花作诗附庸风雅的。但我却跟着爹爹习了武,然后有一日去练武场,就在那里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