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人,不过是一个伪君子。他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惜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
三青的心里那一刻对金在寒全是恨意,但她更恨的是她自己。
她恨自己看不出身边人的真面目,恨自己跟着金在寒来到京中,更恨自己间接害死了爹娘。
故事到这里便结束了,三青掌柜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她将酒瓶里剩余的酒一饮而尽,笑着和季轻鸿说:“姑娘稍等,我去拿酒来。”
说完立马拿着空酒瓶起身离开,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季轻鸿看到她眼尾有泪水滴落。
杯中还有半杯酒,季轻鸿拿起酒杯送到嘴边,微微抬起头将它喝了下去。
酒顺着咽喉流进胃里,此时她胃里面暖暖的,但心却依旧是凉的。
三青掌柜的经历远比她的经历要痛苦的多,但因为这其中感情不同,就没有什么可比性。不过,有一点她们两个倒是挺相似的,就是怨恨自己。
此时酒肆里面的人依旧不多,季轻鸿抬手撑在桌上,托着脑袋想起了自己的事。
唉!听了别人的故事之后,心里原本就不怎么好受,再回想起自己的故事,就更是不好受了!
季轻鸿低下头去,用手指捂住了发涩的眼睛。
水仙镇镇子虽然不大,但晚上街道上却很热闹。
身边又多了个人,行程就会发生上些许变化。
沈南辞在一家客栈开了三间房,他们打算在这里先待上几日,看这附近会不会有什么有趣的地方可以玩玩。反正他们有的是时间,更不急着启程。
已经见过梵尘,季浮离知道他还会在芙蓉镇上等着她的到来,但她可没打算那么快就去,总得让他多等上一段时日才是,谁让他总是和她卖关子,让她烦的很。
吃过晚饭,此时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季浮离想着在房间里待着也是闲着无事,不如带上小日照,和沈南辞一起出门去街道上转转。
说干就干,不带犹豫的。
季浮离先后敲响沈南辞和小日照的房门,然后和他们说明了自己的意图,拉着他们下了楼。
外面很是热闹,一出门就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叫卖声,鼻尖又萦绕着各种美食的味道,好不诱人。
季浮离有一种回到她曾经所处的那个世界的感觉,以前她总是喜欢在晚上出门,到处晃荡晃荡吃着好吃的东西。
外面有些凉,但这丝毫阻挡不了季浮离到处逛的心。
她从客栈出来,心情就一直特别好,情绪高涨,脸上的笑意更是从来都没有散过。
小日照作为三人中唯一一个熟悉这里的人,自然而然就成为了他们的引路人。
当然,他这个引路人也不是白当的,一路上凡是经过的地方,只要有什么好吃的东西,季浮离就会在买给她自己自己强行塞给沈南辞的同时,也给他买上很多。
不过才逛了一条街道,小日照手里已经拿满了东西。
冲动行消费,说的就是季浮离这种人了。
她心情好的时候,就忍不住想要买东西,不过也不是特别不理智,买到一定程度,她就会非常决绝地不再花任何一点儿银子。
手上的东西足够他们在外面再逛上一会儿了,季浮离打算,等他们吃完后,就回到客栈里去。
此时已经不知道逛到哪条街上了,小日照说这里有一个表演皮影戏的小摊子,每晚都会聚集好多人。
他走在前面带着他们去,季浮离便和沈南辞走在一起,说起了话。
“你和那个道长都说了些什么?”沈南辞对此还是有些好奇的。
季浮离正吃着烤串,听见他的问题,就扭头朝他看去。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见他着实挺好奇的,季浮离就问他道。
“什么话?”沈南辞等着她继续说下去,直觉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当季浮离开口时,说的便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提早窃取天机是会早死的。”
被咒了命短的沈南辞:“……”
就知道她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沈南辞对她简直没奈何,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见状,季浮离就朝他笑了笑,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说道:“他说在不久的将来,你会立一个大功!”
既然他想知道,那告诉他其实也是无妨的,不过不能全部都告诉他,毕竟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有些担心让他提前知道以后的事,会真的让他遭受什么天谴。
她的语气并不正经,沈南辞就只当她是在说笑,他白了她一眼,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胡说八道,吃你的烤串吧!”
沈南辞敲了她一下,并没有立马收手,而是又在被他敲的地方轻轻揉了揉。
季浮离刚感觉到疼痛,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她咬了口她的烤串,含糊不清地说道:“你看你这人,你好奇想知道,我跟你说了之后反而又不相信了。真是的!难伺候啊!”
沈南辞想要再敲她一下,但见她有一眼没一眼的偷偷瞅着他,终究还是没再下了手。
刚好小日照领着他们到了那个皮影摊子前,于是两人就止住了那个话题,将注意力落在了面前。
这个时候看皮影的人还挺多的,大家都是刚吃完饭,出来溜达转转,然后看到有有趣的东西,便都围了上来。
此时他们所在的这条街道是水仙镇到了晚上最热闹的地方了,不光是小吃数不胜数,还有好玩,好看的地方。
除了这皮影戏之外,不远处还有几个好玩的小摊子,季浮离远远看去,看到了一个套圈的。
“小日照,你想不想去那边玩?”她就指着那边的套圈摊子,询问着他的意思。
小日照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看到那个摊子时,收回视线抬头看了下她的表情。
他可以看的出来,季浮离是想过去玩玩的,问他只是想要找一个更好的借口而已。
不过刚好小日照对那也很有兴趣,以前每次看到他都很想去玩,但苦于没有钱,就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师兄,师兄可以带他去玩。只是,他还是有些不敢和他们表达自己的想法。
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那般的不可思议,一点儿都不真实,他很怕他突然得到的这份亲情会突然没了,要是那样的话,他宁愿从来都没有得到过。
所以,季浮离问的那个问题,他便迟迟都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