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卿沅这么一说,季浮离才真的开始正视起这个问题。
原先,她其实也有过这样的想法,但那时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影响了感受。如今随着她对沈南辞的感情越来越深,她就越来越能意识到,以前那几年她的感情,确实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就像卿沅说的那样,就算她的感情再多变,也不可能在对沈南活辞有好意的期间,又好像是没有一点儿感情似的再喜欢上沈长过啊!
现在这么一想,季浮离突然有一种当初好像是被什么洗脑了一样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太过于受原著的影响?这也不应该啊!
就算对原著的印象再深刻,也不可能没有一点儿自己的思想啊!况且,她当初对沈南辞生出的感情可并不是一时米起,要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对他说出要他等着她长大的话。
尽管现在已经记不清当初自己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又是在什么样的时间里,说出来这句话的,但她对此是有印象的。
她可以确定自己说过这样的话,所以那时她对沈南辞的感情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但……后来那些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沈南辞带着尉迟暮回到小院的时候,入目便是依旧坐在他出门时的那个地方,紧皱着眉头发呆的季浮离。
她看起来好像是在想什么事情,但那事情并不简单,所以她迟迟都没能回过神来。就连他回来了,她也不曾注意。
沈南辞的身影刚刚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卿沅原本是想要叫他一声的。话都已经到嘴边了,但他突然看见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那句快要说出口的话就梗在了那里,怎么也开不了口了。
季浮离只顾着疑惑,沈南辞都在她旁边停下了,她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沈南辞示意尉迟暮先坐,自己则站在她旁边,在将手搭到她肩膀上的同时,开口问她:“在想什么呢?”
声音突然响起,吓了季浮离一跳。
她猛地回过神来,扭头朝他看去。
在看清楚他的脸之后,紧皱的眉头得到缓和。她看着沈南辞,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朝他笑了笑。
“傻笑什么呢!”沈南辞抬手捏了下她的鼻子,将手里拿着的那些东西,一股脑放到了她面前的桌上,“趁热吃吧!”
季浮离瞥了一眼桌上的东西,紧接着应了句:“好。”
她的意识慢慢恢复,感官就变得敏锐了起来。在她应完之后,很快就感觉到一道陌生的气息出现在房间里,便疑惑地扭头朝身后看去。
这一看,一张陌生的脸就在她视线里出现,让她再次皱起眉头,忍不住问了沈南辞一句:“这是……”
很显然,这人是沈南辞回来的时候带回来的,所以她才会问他。
沈南辞闻言抬头看了眼尉迟暮,又看了要坐在一旁,依旧处于一副震惊状态的卿沅,对季浮离说道:“这位就是我曾经跟你提起过的,我和卿沅的师父。”
在沈南辞开口回答她之前,季浮离瞥见了卿沅的表情,他紧紧盯着那个她并不认识的人,瞪大了眼睛,目瞪口呆,感觉像是见到了一个好久不见的人一样,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所以,她就猜到了那人的身份,如今又听沈南辞这么一确认,她就彻底知道面前这人是谁了。
沈南辞跟她介绍完尉迟暮,又跟尉迟暮介绍她:“师父,这是我未过门的夫人,她是季将军季守言的二女儿,季浮离。”
他将季浮离的身份,连同两人之间的关系,以及她的名字都告诉了尉迟暮。
闻言,季浮离竟生出了一种,好像是在见家长的感觉,心里不免有些紧张。
她不知道该给沈南辞的师父叫一句什么,就只能朝他点了下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这种见面方式有些尴尬,季浮离此时更是有些紧张。她不是很想面对沈南辞和卿沅的这个师父,她总觉得他不简单,因为他在看向她的时后,满眼都是了然于心的样子。
就好像关于她的什么事情他都知道一样,季浮离有一种好像被窥探了内心一样的想法。
她偷偷拉了拉沈南辞的衣服,感觉到他的动作,也知道她此时是什么意思。沈南辞就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后在尉迟暮的注视下,和她说道:“再不吃就要凉了,你先吃东西吧!”
因为季浮离是背对着他们的,所以当她吃东西的时候,他们就不会再是面对面的了。
只要不面对面,她觉得沈南辞的师父就没什么话好和她说的,这样她能轻松很多。
季浮离感激地看着沈南辞,应了一声,然后就收回视线,专心致志地吃起沈南辞带回来的那些东西。
“师……师父?”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一直惊着的卿沅,终于开了口。
他就像是如梦初醒一样,盯着尉迟暮,瞪大的眼睛此时依旧不曾恢复成原本的样子。将这一声师父叫出口之后,他就在那紧张地等着尉迟暮的回应。
很快,尉迟暮的声音就在他耳边响起:“嗯。”
他应了一声,还感慨了一句:“小日照都长这么大了啊!”
他这一句小日照,让卿沅仿佛回到了过去的那些日子。那时师父一点儿事都没有,带着他到处乱转,他一表现的乖一点儿点儿,尉迟暮就摸着他的脑袋,一声一声叫他小日照。
只是,还没等卿沅再感触下去,尉迟暮就又说道:“哎呀我忘了,你现在叫卿沅才对。赵卿沅。”
他这么一说,沈南辞就更是能确定,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暗处关注着他,关注着他的一切,甚至自己身边人的一切。
“师父。”他叫了他一声,等他扭头将视线落到他脸上,问他,“师父,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想要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如今又是怎么一回事。
尉迟暮盯着他看了会儿,在他的注视下,将视线挪到了坐在他旁边,此时正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吃着早饭的季浮离。
开口便是一句:“那这一切,就都得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