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整个程府的下人都在偷闲互相传递着府里的最大事件，不爱理事的老夫人看五小姐了！

从下午老夫人身边第一人邓妈妈亲自去查问有关五小姐的事开始那些精明的人就感觉这府的风向要开始变了，这么多年来，五小姐在程府一直是个让这些老仆们感觉很特别的存在，都说大户人家事多，可这也不是小妾与庶女，当家的正房夫人却如此对待亲生女儿，大小姐和五小姐，两亲亲姐妹，日子过的却是一个天一个地底，也真想不明白这有钱人家是怎么想的，不过这是主人家的私事，这事自家身契都压在人手里的可没胆子多管闲事报不平什么的，而且心里不平衡时还会跟着找点麻烦，反正不就是个没人会管等死的小姑娘么。

谁也没想到，那鹌鹑一样话都不敢多说一个字的小姑娘昨天居然暴发了，就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在大夫人院里大闹了一场，而那吴妈妈和厨房的丁婆子居然真被打了一顿发卖出去了。

今儿这邓妈妈亲自来问，那些下人自然也卖乖讨好会看眼色，只把五小姐平日里的事知道的都说了，当然，脸都不约而同的配着一张可怜的倒霉孩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的同情表情。

若说前面问的两个邓妈妈还能安慰自己，到了第四个第五个甚至第六个。。。她也没法在主子面前给那脑子不知道怎么了的夫人找点什么装饰的词汇了，一顿饭就一碟咸菜一碗清粥，这厨房看来只卖了个丁婆子还是轻了的，这一府里的人看来瞧着平日时郑氏对着五小姐的态度也都跟着踩。

没多久，她就从主子屋里出来了，在院里叫来了屋里平日伺候的四个大丫头：“叫你们一起过来是有点事，五小姐昨儿刚挪了院子，那边正缺人，她的情况你们心里也都明白，现在主子想安排个人过去帮衬着点，你们四个哪个愿意过去？”

话落，四个大丫头都愣了，本想着是老夫人有什么事让邓妈妈来交代的，却没想着被当头砸雷！这五小姐她们又不是不知道，这么些年在府里过的那日子真的是，说白了连她们这院里的打杂丫头都不如，更何况昨日里那特意被拎到老爷面前的据说真是清可见底的那碗稀粥和咸菜她们也都有各自的消息来源听说了，这样一个被踩到脚底没人理的可怜人，若跟着这样的一个主子，以后的日子还有盼头么？现在跟在老夫人身边伺候可是走出去人人都要捧着的姐姐，到时候可就是没人理的小丫头了，看那胖儿就知道了。

四个丫头都不是傻的，这第一时间就互相去看别人的脸色，精明的如菊儿和苹儿心底就开始快速盘算起来怎么能说的好听不得罪人又不用去伺候那个倒霉蛋，兰儿平日里从来都是做着自己的事不太爱说话的，此时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而梅儿则在早先就见过了程榕，此时心底有点纠结，说实话，那五小姐瞧着就不是个会苛责人的，还态度温和没架子，瞧胖儿就知道她和那府里几个小姐是完全不同的性子，若跟了她自己又是老夫人这边给的自然也就是她身边的第一大丫头在那院里的地位自是不用多说的，可是，最重点的是，这五小姐不得宠，不得宠还极不得夫人喜欢，老夫人现在估计也只是一时看不过眼，日后日子久了，还会有人替她打算么，那自己跟着这五小姐也就没法有什么将来了，她想清楚了也就不想吭声维持着面素日里的笑意站在那。

邓妈妈自是将这四个人的各色表情都看在眼中，也不多说：“这话只是现在先与你们说下，我一会要先去趟五小姐院里，一切等明儿她过来了看看你们四个谁更合她眼缘吧。”

话落，不意外的听见几声轻不可闻的松气声，在心底摇了摇头，她也只叫了昨日才发现的那个平日里只负责在院门口传话还挺单纯的小丫头一起去程榕那。

瞧着邓妈妈带着那叫钗儿的小蹄子走远了，暂时松了口气的苹儿不由皱了眉押低声：“这钗儿一个只守院门的什么时候入了邓妈妈的眼了？居然特意带了她？难不成是准备着顶我们哪个的？”

菊儿也一脸赞同：“想来也是，到时候从我们四个中走一个去五小姐身边，这四个大丫头的缺空出来了肯定要补的，这蹄子估计是什么时候早巴结了邓妈妈备着想换下我们呢！哼。。。”

梅儿想开口也说点什么但瞧了眼不说话面无表情的兰儿，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平日里这平儿在一处就不爱说话只低头做事，在老夫人面前也不会讨好，可不知为什么，老夫人和邓妈妈就是看中她，若依着重视程度，自己这三个和她自是没法比的，也不知现在她是怎么想的。

作者有话说：饭后一笑，亲们看着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