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放学。
许黎拿起书包就出去了,周梵早已习惯她火速离去,自己还在慢悠悠地盘算中午该去哪家解决。
周梵出教室时,教室里都没有人了。她独自走下楼,在空空荡荡的下一层她远远的看见那边站着两个人。
一男一女,女的个抱着胸,那姿态十分像许黎,但周梵有些轻微近视,看不太清,也没有过度关注了。
而那一边,许黎正抱着胸,眼底满满都是冷意地看着面前那个弱小的男生。
“你们凭什么打她?”许黎发问,语气是不能抑制的怒气。
她面前的弱小男生没有说话,忽略她般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许黎浑身都散发出冷意,她上前一步,毫不费劲地掐住男生的脖子,迫使他的脸全部显露出来。
“姜木,你有胆做没胆承认吗?”
姜木对上许黎冷冷的眼神,神情无一分害怕,嘴角倒扯出一抹毫不在意的笑容:“那个女人竟然敢摔坏我妈的东西,我只是告诉了我爸她虐待我,我爸果然动手了。”
他无所谓的话语让许黎更加生气,她的五指和她的瞳孔都开始收缩,姜木的脸也红涨起来,但他一点反抗都没有,笑意越来越大,就像欣赏艺术品般看着许黎的动作。
“咳……你就掐死我吧,我爸……咳……不打死她才怪。”
姜木笑的很渗人,许黎要不是现在摸着他的动脉,许黎都怀疑他是个死人。
许黎另一只手紧紧握住,眼睛对着姜木毫不害怕的眼神,最后无法把他甩开了。
“你就是有病。”许黎咬着牙狠狠地说。
姜木得以呼吸,大口地喘着气,一副得胜者的模样。
“那又怎么样?只要我有事,你那贱人妈就得死。”
“那总比你短命的妈好”
许黎知道他是故意激怒自己,她冷笑一声,故意提起姜木的去世的母亲,她知道,那一直都是姜木的痛。
果然,姜木脸色都苍白起来,眼神都充满了杀意。
“你个贱人的种根本不配提我妈。”
“那你就别动她。”
许黎从始至终都是以“她”称呼自己的母亲。
“动了又怎么了?”
“你要是不想你妈去世的内幕成为世人谈资,你就继续作。”
“许黎!”
姜木忍不了了,他一把揪住许黎的领子,咬着牙。
所有人都知道,他妈就是他的禁忌,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避开不谈,偏偏许黎还用他妈来威胁自己。
他妈妈忍受了那么多痛,自杀也是无可奈何的事,要是世人还在她死后谈论她,他都怕自己会杀人。
“我们最好各退一步,互不伤害。”
许黎轻易地挣开他,留下这句冷冷的话就离开了。
许黎的背影完全消失了,姜木无力地靠着墙壁,抱头坐下。
这时候的他满身刺才慢慢凋落,只剩下一个失去母亲的无助孩子。
姜木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连一阵靠近他的脚步声也全然不查。
罗星愉抱着相机,满意地欣赏相机里的相片,注意力全在照片上,完全没有发现墙边放着地长腿。
她继续上前,下一秒,事故发生了。
“啪。”
“啊。”
姜木脚上一痛,接着听到了重物落地以及一声惨叫。
罗星愉整个人都重重地摔在地上,手掌心都痛得麻起来了,“嘶。”
她含着泪水,透过泪光,自己的宝贝相机已经摔烂了一角,她疼都顾不上了,慌忙爬起来捡起相机。
“我的相机,我还没用过几次啊。”罗星愉都快哭出来了。
她猛的一回头,不善地瞪着姜木:“你神经病啊,没事把脚横在路上干嘛?我相机都摔坏了,你赔。”
女生一张圆却不肥的脸,像杏仁一样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就连头上扎的也是圆圆的丸子头。
明明是很可爱的模样,嗓音却格外地大,吵的姜木直皱起了眉头。
他双手撑地,站起,一句话甚至一个眼神都没有就想走。
罗星愉哪里会放他走,惹着疼痛,几步上前,双手张开拦着了他。
“你害我摔倒,医药费都不用你的,我相机你总得赔我吧。”
“……”
“你说话啊,瞪着我干嘛?”
“……”
“你不会是个哑巴吧?”
“……”
“我可告诉你,你要是不赔我是不会放你走的,这相机都还是新的,可是我存了好久的钱才买到的。”
罗星愉的嘴絮絮叨叨的就没停过,姜木被他吵的不行,手伸进裤兜里,掏出一张卡打在她的嘴上。
“闭嘴。”
说完之后,就松手离开。
罗星愉等他走了才反应过来,捡起地上的银行卡,还没高兴会,才想到自己不知道密码。
“喂,你还没告诉我密码呢?”
可哪里还有姜木的身影。
周梵解决完午饭回到教室时,就许黎一个人在教室里。
她低着头,玩弄着魔方,表情是她从未见过的寒冷,像冬天的雪一样。
周梵走过去,发出的脚步声给许黎提了个醒,她收起寒意,恢复了平常的模样。
周梵坐到位置上,心里暗想这许黎变脸真快,情绪藏得那么好。
过了两节课,到了全班人都喜欢的体育课。
周梵想上厕所,铃声一响就先去厕所,人不多,她很快就解决了。
她甩着水,迎面陆述、林鹤新和巫子秀走过来,她的眼神一对就对上了陆述,陆述与他两人说笑着,连带眼睛都是带笑的。
周梵心下一慌,移开目光,错开三人,从陆述身边离开。陆述一扭头,看到少女柔和的发梢。
陆述不由轻挑了下眉。
“老陆,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两不是青梅竹马吗?怎么都没见你们两说过什么话?”巫子秀问。
“说过啊。”
“放屁,你们俩什么时候说过,刚刚她都跟没看见你似的。”
“她上次还骂我王八蛋来着,这不是说过吗?”
“你是不是对说话有什么误解?”林鹤新忍不住说了。
“别说她了,放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