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没银,心里发慌。
朱翊钧这几天查看内库清单,发现自己就剩十七万两银子。
“内库怎么就剩这点银子?”
张鲸委屈说道:“主子爷,您大把大把撒银子时不说,现在开始埋怨起奴才来,山西拨下去五十万两,修缮太祖孝陵您又出银十万两,还有上次赏赐给宫里的奴婢们二十万两,这就八十万两,平时宫里祭祀、庆典还有各妃嫔和公主寿诞,都要从内库支银子,今年户部银要九月才能拨下来。”
朱翊钧每年工资八十万两,先帝工资一百一十万两,老道士工资一百六十万两。
除了孝宗以外,他的工资是大明最低的。
孝宗只有一个皇后,花费少一些,一年六十万两足够他花的。
朱翊钧现在养不少人,老道士还有先帝的妃嫔在宫里还有不少,几个妹妹和一个弟弟,还有两宫太后,他的一后二妃,这都要指着他的工资养。
对于赚钱朱翊钧有很多办法,谁让文官总招惹他,这次正好教训一下他们。
“京城乃国之重地,现如今娼匪横行,朕决定要整治这种不良风气。天顺年间如何做的,你可知道?”
要问大明什么人有银子,除了商人就是有功名在身的人,这些人都是青楼、妓院的大客户,朱翊钧准备来一次大扫黄、赌,在这些人身上筹集一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以后各地有灾情,拿这些银子去赈济。
天顺年京城出现大扫黄,由都察院牵头,五城兵马司负责抓人,按照《大明律》,官员嫖娼革职,永不录用,有功名在身,革除功名,今生不得参加科举。
现在京城比天顺年间尤甚,青楼、妓院、还有以自家为场所收容妇女陪睡、陪喝、陪唱的三陪产业,更加过分的是这些官员和士子,经常光顾南院,女人都不能满足他们了,开始走旱道,专门玩男人。
“张鲸!”
“奴才在!”
“东厂牵头,锦衣卫、五城兵马司负责抓人,官员和有功名在身的关进镇抚司大牢,商人、军民、还有这些女人,全部关进五城兵马司牢房,教坊司也别放过,只要有官员和士子、举人、秀才嫖娼、赌博,不管任何人,都给朕抓!”
“勋贵中公、候、伯本人,或者子弟,交给宗人府圈禁。”
“店面、房屋全部封禁,这些脏物统一收缴起来,告诉手下人,手脚干净一些,这事办完,统一发银子,谁敢单独藏匿,给朕重重的办!”
“皇爷,要是这些人反抗怎么办?”张鲸询问道。
“官员有功名的制服他们,踢他们几脚无所谓,把人捆起来,勋贵也一样捆起来,其他像商人、军民敢反抗,格杀勿论!”
“明白!”
张鲸又问道:“主子爷,什么时候开始抓人?”
“明日,酉时。”
酉时官员正好下班,能多抓几个官员。
还有比扫黄、抓赌来银子快的吗?
这些人平时奢侈惯了,这次朱翊钧就给他们来个一锅端。
最低估计弄一百万两银子,还是不成问题的。
这次行动朱翊钧还定个口号,正民间风气,宣扬孔孟教化。
平时这些官员上奏疏骂他贪图酒、色、财、懒,这次要是有人被抓,朱翊钧就把奏疏还给他。
怎么处置他们朱翊钧都想好了,妓女、青楼女子、下水良家女子让他们去做军衣,从山东、河南购买棉花,从现在开始做棉袄、棉甲、棉鞋、棉裤、棉被、棉帽、棉手套,冬季军营换装有着落了。
还有火药定装包装,二钱、三钱、四钱火药包装,把火药筛成细小颗粒,在一包一包的用油纸包装,这些活都不用体力,她们都能做。
凭借自己的体力吃饭,比卖淫强多了,朱翊钧要改造这些妓女,让她们自食其力。
商人、强迫女子卖淫、还有强迫自家妻子、女儿、孙女的,嫖娼中的军、民等,一部分去西山挖煤,制作蜂窝煤,一部分去制作玻璃,让他们吹玻璃瓶,还有制作玻璃工艺品,表现好的减刑,表现不好让他们挖五年煤。
蜂窝煤、玻璃,这都是赚钱买卖,还是独家垄断的,每年银子哗哗的往他这里流,朱翊钧可能是最会赚钱的皇帝。
等等…,历史上朱翊钧也是最会赚钱的皇帝。
难道就因为这一点共同,就让他穿越了?
朱翊钧看奏疏,海瑞又给他上奏疏,想要求见他。
六十六岁老人家,大老远来到京城,还是朱翊钧下旨让他来的,现在已经来到京城十多天,也没安排他,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了。
“召内阁三位大臣,还有吏部尚书到西暖阁。”朱翊钧让孙德胜去叫人。
这乾清宫光秃秃的,一点都没有春意盎然的景色,树木一点都没有,看不到一点绿色。
“臣,拜见今上!”
“臣等拜见今上!”
“陈矩给阁老们上茶,阁老们都坐…,都坐。”朱翊钧靠在榻上,笑呵呵道。
张居正、张四维…四人,看着今上这么高兴,张学颜问道:“今上,如何这般雅兴?”
“阁老们不知,朕的丈人,为修缮孝陵,出银五千两。”朱翊钧一挥手,让陈矩把宗人府的清单拿给他们看。
内阁大臣、王国光都没有想到,平时一毛不拔的藩王、勋贵居然已经出银四十五万两,算上今上的出银,总计五十五万两。
在清单中详细记录永年伯王伟,出银五千两。
“臣等为今上贺,各地藩王勋贵孝心志诚!”
朱翊钧点点头:“今天叫你们来,是有事与你们商量,朕的丈人无赐地,每月只领一百五十石禄米,算上平时朕的赏赐,这次出银五千两,恐怕家里生活拮据,朕于心不忍,你们看赏赐朕的丈人什么好?”
张居正一听朱翊钧的话,脸色马上耷拉下来,今上大婚以后,总要赏赐丈人,这次又提起这事,不过念永年伯出银五千两的份,还是不好反对的。
“永年伯孝心体国,每月俸米可增至三百石,今上再赏赐一些金、银、珠宝也就是了。”
朱翊钧一听有些不乐意,他是想给丈人一点地的,陈太后、李太后的父亲都赐有良田,轮到他的丈人这里,朱翊钧想赐良田,朝廷大臣总要阻拦。
“王卿认为应该如何赏赐?”
朱翊钧不再想问内阁,直接问吏部尚书王国光。
“今上可从皇庄拨出十顷良田,赐给永年伯,每月俸米增至三百石,金、银、珠宝可少赐。”
一顷一百亩,有一千亩地,也算补偿给老丈人的。
“嗯,王卿所言极是!”
“今上,不可过于赏赐,今日赏赐永年伯,后宫诸妃家人也要赏赐,来日皇后有孕,今上又如何赏赐?”
“张阁老,你说朕应该赏赐多少!”
“要是勋贵外戚都像朕的丈人这样体量朕,朕何必每日操心,修缮孝陵这么进孝之事,京城勋贵外戚还有不出银的,这朕是对自个丈人偏心吗?”
朱翊钧一发火,张居正和其他人都听明白了,外戚中武清伯李伟没出银,今上就差指名道姓了。
“今上可在皇庄赐永年伯田七顷,禄米每月三百石,金、银、珠宝多一些。”张居正最终还是拗不过朱翊钧。
“皇后乃朕之原配,与朕大婚两年,可回娘家探望?”
“今上,万万不可!”
“今上,自大明以来,无一皇后回娘家过。”
“草,《红楼梦》是骗人的,皇后就没有省亲的。”朱翊钧在心里吐槽。
“那么朕与皇后在坤宁宫宴请皇后娘家人行吧?”
今上与皇后举案齐眉,伉俪情深,大臣也可见于成,都没有反对。
朱翊钧并不喜欢皇后王喜姐,这次老丈人给他长了脸,有这种为他考虑的老丈人,他也愿意对皇后家人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