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电话响个不停,但是他都没有接,估计没有啥大事,因为他快到家了。
到家时,爷爷正好在家,今天没有出去,这让李向阳感到有点稀罕。
“你以为村里天天死人?到年底了,阎王爷也得放假过年。”
李向阳争辩不过爷爷,否则棍子一会直接落他头上了。
“爷爷,我给你带来了几瓶好酒,都五六十年了,估计你喜欢!”
“西风!好酒,这个瓶子一看就觉得亲切。”
爷爷赶紧进屋去,拿来两个酒杯和一袋花生米。
花生米配西风酒,绝配!
李向阳陪着爷爷喝了一杯,醇厚、柔顺、回味悠长。
“好酒!”
喝了一会酒,爷爷问道:“你老丈人家里还好吧?”
“都很好!”李向阳想到一件事,“爷爷,我老丈人和丈母娘过年后打算到海南岛旅游,你们去不去?”
“不去!”爷爷说道:“如果我还年轻一二十岁,说不定明天就跟着他们去了,但是现在这老胳膊老腿的,那里去不了,也不想去了。”
李向阳看着爷爷,其实他很想说,你老身体一点都没问题,再活二三十年都没事,上辈子都活到百岁。
只不过奶奶的身体差,以后不宜出远门了。
随后的几天内,李向阳那里都没有去,一直在家陪着爷爷和奶奶。
年三十那一天,李向阳穿得厚厚的,踏着积雪,到地里去请祖宗们回家过年,但是遍地的大棚蔬菜,让他看不出那块地是他家的。
好不容易看到远处有一个人,李向阳赶忙过去打听一下。
“阳子,你回家来了!”
“大伯,是你呀!”
李向阳看清对方的模样,原来是唐珊珊的大伯。
“你在地里找啥?上香?是不是找不到你家里的坟头?那你跟着我来吧,你老丈人,也就是我二弟专门交代我的,那一片地方给你家空着。”
穿过几个大棚,又绕了一圈,才找到了他家的祖坟。
如果不是珊珊大伯领着,估计他一天也找不到地方。
按照老规矩,李向阳点着香,插在坟头上,跪下磕头,然后说了几句话,放了几个炮仗。
李向阳把坟头上的香拿着,和珊珊的大伯告别。
“年后到家去吃饭!”
“我一定去!”
李向阳踏着积雪往家里赶。
接祖宗们回家过年,不知道他爸妈会不会跟着回家?
希望这个时候他们能跟着,一年一个时候,赶不到就不好了。
为此,李向阳刚才在坟头上多喊了几遍,就是希望他的爸妈能听到,是他们的儿子接他们回家过年了。
同时,在京城的一处四合院内,刘伯军弟兄三个又聚集在一起,开始谈起了李向阳的事情。
“还没有找到吗?”
“没有,为了找这个王八羔子,我天天在酒店蹲着,谁知道他露了一面,以后就没影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王八羔子?他是你亲外甥!小妹唯一的儿子!”
“呸呸呸,口误,大哥你别生气,我是想想什么来着?
忘了,都是这个王小妹的儿子,我亲外甥把我气的,当初他有多气人,你们知道吗?
加钱?我像缺少钱的人吗?
那个样子你们看看他有多嚣张?
还有,我想让他给外宾让个房间,他是这么说的:外宾?外国人?关我啥事?
我当时气的都光想揍他,这小子太不是玩意了。”
刘伯军沉思了片刻说道:“你们都说他长的像我,但是我觉得他的脾气和老三差不多。”
刘仲舒想了想,开始笑了起来,“对,要不是大哥提醒我,我还差点忘记你年轻时的样子,现在想想,你两人的脾气真的很相像。”
“我真的有那么差?有那么嚣张吗?”刘叔和有点怀疑起来。
“有,绝对有!老三,你不知道当初我看到你那个样子,我恨不得揍你一顿!”
“是嘛?我怎么不觉得?”
“你现在年纪大了,性子也稳重了,当然不能和以前那样了。”
刘伯军问道:“那片学校你都问过了吗?”
“大哥,我都问过了,每一个学校都查过了,根本就没有叫李向阳名字的这个人?”
“这就奇怪了,难道当初他只是路过,在那里订了一晚上房间?”
“有可能,不然也无法解释。”
“老三,过年后你换个地方查。”
“大哥,还查呀!”
“查!一定要查,这是小妹儿子的唯一线索,否则我们这一辈子都不一定找到他。
既然他来京城了,还让你见到,那就是缘分,如果我们失去了,那就永远见不到了。
这次不光你查,我和你二哥也去查!不但如此,我还会发动我们的亲戚朋友帮着去查!”
“好吧,大哥,你说怎么查,我就怎么查吧!谁叫我们欠他的了!”
刘叔和也很无奈,但是他不敢违抗大哥的话。
过年的时候,每去一家亲戚朋友家拜访的时候,他们弟兄三个都会说起小妹的事情和她那个在外飘零的儿子。
这一天,当他们去拜访父辈的老友时,无意之间又说起来这件事。
“李向阳?这个名字我好像听谁介绍过,都是六七年前的事,当事人活到现在的都没两个人了。”
“白叔叔,你再想想!”
即使不是他外甥,但是听到同名同姓的人也让他们感到很高兴。
“那一年也是冬天吧,是你们的顾叔叔,他上年过世了,是他找我去鉴定一些古玩,是一个年轻人拿过去的。”
刘伯军急切地问道:“白叔叔,那个年轻人当时有多大年纪?”
“多大年纪?十五六岁吧,个子不高,长的挺瘦的。”
十五六岁?六七年前?那现在也有二十二三岁,这和他们心目中的外甥年龄对应起来。
姓名相符,年龄也能对应起来,那这个年轻人一定是他们的外甥。
十五六岁就出来倒买古玩了,家中生活一定不富裕,否则也不会让他出来挣钱。
“是不是你们认为他很穷?事实上我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也是这么认为的,瘦小的身躯,穿的并不好,破烂的棉袄,拿着一个破塑料袋。”
“但是那天他从我们几个老头子手里拿走多少钱吗?快上百万了,差点把我们的棺材本都给拿走了。”
“这是我从他手里买到的青花瓷器,开始我还担心是赝品,最后经过很多人鉴定过,是真品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