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平笑着倒在思齐怀里,姐妹俩交颈而坐。
咸平鲜艳的唇贴到了思齐的耳畔。
“务必把这人带走,此人已知道我地下的秘密。找个机会帮我除掉他。”咸平压低了声音,这声音只有紧紧相贴的思齐可以听到。
“嗯?”思齐微微扬起的双眉,根根都写满了惊恐与疑惑。
这一天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她没带健胃消食片,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么多啊。
咸平雪白纤细的手扶上思齐的腰,嘴角笑意满满,“我是你姐姐,岂会舍不得一个人?”
随后叫了那个人的名字,“寒云,你以后去了十七公主府,可要好生侍奉公主,不得违抗公主的命令,知道了吗?”
寒云拜伏贴地:“遵命。”
这就定了?
思齐目瞪口呆,看着姐姐,满脸写着拒绝,咸平只当做看不见,笑道:“你还喜欢哪个,尽管挑!”
“一个就够了!”思齐咬牙切齿,很是不平。
在人家的地盘上,她还是在做任务,不能贸然拒绝啊。
思齐一脸阴郁地带着寒云走出了咸平的公主府。
跟着她来的家仆们等候在门外多时,都快进入梦乡了。
风清月明正玩着翻棉花的游戏,靠在马车边上旁观的小宦官痴迷的观看,转了个身的功夫,猛然看到了从咸平公主府里走出的公主思齐。
忙喊了声:“殿下出来了!”
众人忙各自从梦乡中醒来,风清月明连忙扔掉棉线,小跑着上前迎接公主。
“殿下——”
她们错愕的发现公主身后还跟着一个容颜俊美的男人。
再后面是没有任何打扮的咸平公主,长发及腰,双足赤裸,其身后跟着的不是成群的侍女,而是成群的美男。
这场景有点吓到了风清月明,两人连忙后退。
心想难怪自家公主许久没有出来,原来是在里面快活呢。
咸平面带温柔,贴心的嘱咐着思齐:“路上让车夫慢点驾车。”
思齐闷闷地应了一声,环顾四周,她只有一辆马车。
“你在后面跟着走吧,不能跟我同时抵达,就不要进我的府门了!”思齐没好声的扔下这句话,手指了指寒云,看也没看他,径直上了车。
侍女风清与月明拜别了咸平公主后,小心翼翼经过这个名叫寒云的男人身边,各自打量了一眼,竟一前一后对上了这男人的眼睛,通透明亮,却又带着点寒意。
两人不敢再看,连忙上了马车。
思齐一直在寻思姐姐咸平的话。
咸平说这个男人已经知道了地底下的秘密,让她想法除掉这个男人。
以咸平的公主之尊,还会没有办法抹掉一个人的存在吗?
咸平不敢轻易下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个男人的背后有不能轻易撼动与惊扰的人。
她的脑海中莫名闪过一道光,那光的背后赫然写着:国舅公孙!
是啊,在人家府邸下面挖地道,日子久了,人家岂有不发现的道理?
碍于面子,或是时机未到,国舅公孙没有挑破而已。
所以投其所好,派了个小白脸寒云潜入咸平府邸,寻找关键性证据,等到时机成熟,一举拿下。
这比较符合公孙的性情,时机未到,绝不乱动。
思齐有些犯难,咸平不愿意现在得罪公孙,就把这个烫手的山芋扔给了她,还让她悄悄做掉这个人。
有考虑过她的安危吗?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这是个好玩的游戏。
她堂堂公主之尊,要怕这个男人?捏死他,还不和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思齐一扫脸上的悲色,心中全是在盘算如何整治跟在车后的男人。
风清月明在一旁看到公主乐呵呵的样子,烦闷与忧愁才下心头又上眉头。
驸马生死未卜,不知道凉了没有,公主就带着个脸皮鲜嫩的男人回家,要是被齐家公婆知道,指不定会散布什么不利于公主的话呢。
一到目的地。
思齐便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让趴在地上当凳子的小宦官元宝趴了个寂寞。
元宝见公主直接从车上跳下来,吃了一惊,连忙请罪:“奴婢有罪!”
思齐拍拍手,“你何罪之有?”
“奴婢趴的地方不对,公主没有踩到奴婢的背上,直接到了地上,脏了您的玉足。”
“这脚不就是用来走路的吗?哪能不脏呢?你以后不用趴在地上了,我上车的时候给我搬块石头就行。今个儿我踩了你的背上车,不好意思啊,下次不会了。”
思齐忽而想起咸平府里的那些赤裸双足的人,皱了皱眉头,“不穿鞋的更脏。你们以后不能不穿鞋啊。”
她唤了唤寒云,“那谁,人呢?来了吗,还是累死了?”
她的府邸距离咸平的府邸不远也不近,但是人哪能和四条腿的马相比呢?
她话音才落,寒云便从马车后面缓缓走了过来,玉树临风,雅致无二。
他缓缓一拜:“殿下,寒云在这儿。”
思齐略感惊讶,这人不但追得上马车,与她同时抵达,还气定神闲,说话匀速,手脚也没有发抖。
“你是飞来的?”
“寒云是扒在马车后面,一路站过来的。”
还打了个顺风车啊!
思齐有些生气:“谁让你扒在马车后面了?”
“殿下也没说不让扒在马车后面啊。”
失算,失算。
思齐撇撇嘴,不去理他,径直走进了府,大喊道:“我的汉堡做好了没?我要吃两个!”
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元宝和旁边人嘀咕着:“这人是谁啊?”
风清月明见公主没有任何指使,也不知道该让这个男人上哪儿。
想了想,还是推给家令吧。
“我带你去见家令,看看给你个什么活干干,我们公主府可是不养闲人,你有力气吗?”风清一边打量一边问寒云,就看他这个样子,涂脂抹粉,细皮嫩肉,肯定干不了和元宝他们一样的活,公主要这么个人来有何用,单纯为了养眼吗?
寒云微微摇头,并不领情,“我是咸平公主派来服侍南阳公主的,跟一般人不一样,我是要时时刻刻近身服侍的,公主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不劳大姐费心。”
说罢,也甩一甩袖子,追随思齐的脚步而去。
风清火了,怒向月明问道:“他竟然叫我大姐!我比他老吗?”
月明只好安慰道:“尊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