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风水轮流转,先皇已去,国舅公孙大权在握,公孙这半年多虽然没有搞事,但之前结下的梁子,够公孙记恨,整治公主了。
驸马齐彬再掺和进去,这明显是要把公主往死里整啊。
众人不禁露出害怕的神色,诸侯王都倒了八个,何况他们这个没有实权,脑子还不好使的公主啊?公主倒了,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思齐敏锐地察觉到了众人的慌张,作为公主,一家之长,她不能露出半点惊慌,要稳住阵脚。
“听我说,现在我们未知全貌,无法辨别他们在说什么,所以不要慌张,按我说的去做。”
思齐一条条吩咐,没有任何异常的神色。
“风清月明,你们速去带人将收拾好的金银珠宝转移到城郊,先不要进城,待到我派人去接你们,你们再进城,倘若看到封城,或是两日之内没有等到我派去接应你们的人,赶快回到封地南阳,藏好珠宝,以备不时之需。”
“是!公主!”
“玉英,你速速备几辆一模一样的马车,在府邸的东西南北各门待命,再将事先制好的公主府令牌分给风清月明,还有元宝等一人一块,你保管好真的那一块。先前写好的给陛下和太后的自述书也要带上。”
“是,公主。”
“元宝,你速领一部分府中精壮勇猛且武艺不错的家丁,在府周围错开埋伏,到时听我号令,我以摔倒为号,你们冲将进来,将我掳走,跳上马车,到时几辆相同的马车一起出发,奔向四门,与风清月明汇合,一起回到封地南阳,再做打算。”
“是,公主!”
“寒云!”思齐转向寒云,面容略带严肃,“你的武艺最高,所以任务尤为艰巨,需要带领剩余的家丁与侍卫,与我暂且待在公主府。倘若有人来捉拿我,情况不对,我们便要奋力逃出城,这个时候,也需要你来断后。还需要用你的飞鸽,将我的书信传到咸平公主府,由她交给陛下与太后,说明我所作一切的苦衷驸马构害我,我怕一入大牢深似海,说不清道不明,不得已才出此下策,逃离京师,只有这样,我才能有条活路。
我相信以你的实力,绝对能肩负此重任。我绝对不会亏待你们,该有的一定会有,大家受累了。我连累了大家,等到风波平定,定有重谢。”
玉英目光闪烁,道:“公主平日里待我们极好,从不像别的主人非打即骂,公主对我们的家人也好,给我们的银子也多,对我们就像是家人一般,怎么说是连累?”
雪柳也道:“世上再没有人像公主对我们那般好了,我就是豁出命,也要和公主一起跟他们拼了!公主,你还没说我做什么?”
思齐笑笑:“跟我一起。”
月明有些害怕,道:“公主这些吩咐,让人听了直害怕,事情如何会闹到如此地步?怎么就跟逃亡,跟拼命一样?我想,事情也许不是如此严重。”
思齐淡淡道:“诸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公孙与我有旧怨,齐彬与我有新仇,这两个人见面,说的肯定不是我的好话。之前公孙制造祸乱,害死我那么多哥哥侄子,心狠手辣,他是个做事做绝的人,不由得我往最坏的方面打算。”
“趁他们还没有来,公主马上出城返回南阳不可吗?”月明疾声道,“回去再上书陛下,就说公主那晚遇刺,心神不宁,害怕在长安城待着,想要回封地,也是顺理成章啊。”
“公孙正在整饬吏治,寻找罗傲儿、王从臣的从犯,或是与他们有牵连的人,还有之前的礼佛遇袭一事,至今还没有下文,我如今出城,只怕会给了他借口,将屎盆子全扣在我头上。现在他强我弱,只能伺机而动,从夹缝中寻找一线生机。”
思齐目光一紧,“我现在也只能在府中,佯装无事发生,等过了这风头,才能尽快离开京城。你们抓紧去办我所吩咐的事!不可延误!”
众人正要转身,思齐又想起来什么,喝住众人,“如果他们是带着圣上的旨意前来,而不是省部的传书,那便不要反抗,冲不出去只会加重罪名。元宝好生观察,看到他们带着内侍省的人来,即刻带人离开府邸周边,去与风清月明汇合,赶快去魏国找皇叔,求他进京营救我。
玉英你也随人驾驶着四辆马车,冲出长安城,回到南阳封地,时刻关注朝廷动向,必要时组织百姓,为我请命,制造声势,也能让公孙有所顾忌。
寒云,你也先带人在后院守着,看到内侍省的人,不要管我,即刻翻墙出去,收集好驸马的罪证,为我喊冤。
雪柳,你也不要待在我身边了,马上去咸平公主府,我若被抓,连忙同咸平公主一道进宫,去求陛下,去求太后,将你所知道的驸马的一切统统报与太后知晓,与寒云打好配合,救我出来。”
这一番话,让众人更加紧张。
等到思齐说完,忙不迭的跑去准备。
吩咐完事情,思齐一下瘫在椅子上,不停在想,齐彬与公孙见面,会说自己什么坏话,会以何种方式对待自己呢?
寒云轻声道:“公主再练几张纸吧。”
思齐吁了口气,镇定道:“你来帮我磨墨。”
那边齐彬正点头哈腰,作逢迎状,为一旁的尚书左丞柳绍开道,指引前往公主府的路。
到了南阳公主府,他先走一步,三两步跳上公主府的台阶,见两边没有人,且大门紧闭,便立马退了回来,挑动眉头,十分阴险道:“左丞大人,这府前往日都会留几个看门的,今日没有,只怕他们有所准备,还望左丞大人命人将公主府团团围住,切莫走丢一人!”
左丞柳绍懒得看他,也没有采纳他的建议,“齐大人还是赶快上前叫门吧!”
“大人,卑职这小小的建议”
“驸马,我们是奉中书令大人之命,前来调查公主府内是否藏有秽物,不是来抄家的!若是没有找到,闹那样大的阵势,可不是让人见笑?”柳绍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