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将军不必有后顾之忧,我会在长安城做好将军的后盾,铲除长安城内不必要的麻烦——”
“殿下你——”
“将军不相信是吗?公孙老贼可是死在我的剑下,没有什么不可能——我本无意如此,只是那人实在可恶,害死了郎侯爷,也害死了那么多将士,让他们沦落为孤魂野鬼,只有少数人才能回来,活着的人也大都背负着沉重的骂名,不敢还家,这是需要他们付出血的代价的,而且他们还妄图害死文德将军和你——我大唐不能再折断栋梁了,一间大厦想要屹立不倒,栋梁之才,尤为可贵,拆除栋梁而房屋不倒,可能性很低很低,也可以不抱希望。”
思齐说出了自己的真心话。
本来与姐姐的交流,她已经略有些放弃,想要隔岸观火,等到有人出来挑事,她好出来掺和几脚,既可以保住自己现在的利益,又可以瓜分之后的利益,确保了自己最大的利益。
可现在,她已经想开了。
尤其是看到了霍青脸的哀容,这让她尤为心酸。
霍青与文德都时这个时代的英雄,是大将,是守护天下百姓安危的人,怎么能让他们这样的栋梁暴露在危险之中呢?
事情一定会越来越危险的。
魏王李让之心昭然若揭,现在没有做出登皇位的举动,乃是缓兵之计,等过个三年五载,他定然废掉小皇帝,自己登皇位,但是肯定有许多不同意他这样做的人,这样的人都是该死的人,他一定不会容忍这样的人跟他生活在一个世界里。
就一定会除掉他们。
文官还算好清算,武将必须提前清理,因为他们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有威望,有兵士,乃是危险之中的危险。
但是他魏王李让凭什么要让这些栋梁之才,这些保家卫国的人为他的一己私利买单呢?
若是在此期间,他没有与羯族和鲜卑人谈好利益条件,或者是羯族人和鲜卑人想要更进一步,不满足于他的条件,大举率兵南下,可怎么办呢?
没了打仗的将军,要让他魏王李让前线去打羯族和鲜卑人吗?
还是要让那些手无寸铁的文官去?
只怕是没有几个人想要去。
事情一旦失控,没有人能够抵挡住羯族和鲜卑人的进攻,整个中原乃至于全国各地,都有可能陷入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
这不单单是让几个武将为魏王的私利买单了,而是让整个天下,所有百姓为魏王李让的私利买单了。
让那样的局面出现,也就意味着她任务的彻底失败,是非常失败!
虽然只是在一个自己不熟悉的世界里,不是在自己生活的日常世界里,但思齐还是能够感受到这里人的鲜活,也是朝气蓬勃的生命,这样美好的生命理应不断延续,哪能中断呢?
就算是纸片人,那也是人,何况这里的人在这里便是活生生的人呢。
霍青略略抬眼看着思齐,只见思齐的面容越加坚定,手指也并拢起来,合成了一个小拳头,似乎有战斗到底的意思。
这倒让霍青有些懵。
他刚才好像一直在跟着南阳长公主的思路在走,好有一种长公主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意思,他好像没有独立思考——
这件事到底靠不靠谱啊?
看看南阳长公主这坚定的脸庞,又在那自顾自地说话,好几次想要说话,都被打断。
他意识到,自己似乎走到了一条……说不清道不明的路。
从军营告诫霍青回来以后,思齐便着手准备,让元宝等人暗中跟着,以便保护霍青,毕竟元宝等人也是跟着寒云学过武艺的,其中几个人还被寒云盖章为非常有天分的人。
此时,寒云派出去侦查的鸽子们并没有回来,他们对于弋阳的行踪还是一无所知,不知道弋阳是生是死,到底身在何处。
所以元宝等人也肩负了另一个重任,那便是随时寻找弋阳,如若遇到弋阳主动求救,一定要将弋阳平安的带回来,或者是找一个地方藏好,等到风声过去了,在想方设法回来,或者是捎一个口信。
她要做一些事情,至少让这个事情可以比较完美的结束。
那边魏王李让也在派人积极地寻找弋阳,他不愿意看到弋阳跑回来,将自己的事情都抖落出去。
同时,他也在利用这段消停的日子,在长安城里积极地培养自己的亲信,拉拢朝中的大臣,以便形成自己新的党羽,和之前的党羽共同组建成一股强大的实力,等到这股势力成熟之日,便是他可以登皇位之时,那时,将不会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也不会有人记得之前的事情,以后的史书,都将由他来撰写,不利于自己的内容都将会被统统删除。
他迫不及待要看到这样的日子要早点到来。
为了这一天,他已经等待了许久,散了许多钱财,人都是肉体凡胎,没有几个有坚不可摧的意志,能够抵挡得住金钱酒色与日后殊荣,光宗耀祖的诱惑。
一天天过去了,他在长安城里的进展还算顺利。
没有人跳出来反对他的措施,也没有人拒绝他的拉拢,这让他非常欣喜,事情比他想象中要顺利,那些老臣竟然也都愿意归顺自己,而且还很爽快的接受了钱财与美妾,个个迫不及待要当从龙功臣,拥有一个可以给他们破天富贵的新主子。
这让魏王李让的心里也有点着急,有点痒痒,他看到形势如此大好,恨不得马登基,但迫于悠悠之口,改装的样子还是要装一装,何况自己之前已经做好了部署,一旦打乱,对于他也是不利。
他在魏王府,整日不间断望向大明宫与太极宫,总是要看半个时辰,除了弋阳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进展的很顺利。
他已经离最终的权力越来越近了。
这一日,他正在魏王府高处澄荟阁遥看大明宫与太极宫,大明宫里来了人,乃是皇后公孙红蕖派人来请他进宫。
他一听到这名字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