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他还认为如果不是妻子潘金莲与西门庆有关系,今日他找上门去,虽然没有看到妻子潘金莲,但那西门庆还是将自己狠狠揍了一顿,倘若这两个人没有关系,他与西门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对他下此狠手呢?
因此,武大郎这几日,对于尽心尽力照顾自己的思齐,没有任何的好脸色。
武大叫老婆来分付道:“你做的勾当,我亲手来捉着你奸,你到挑拨奸夫踢我心头,至今求生不生,求死不死,你们却自去快活!我死自不妨,和你们争不得了!我的兄弟武二,你须得知他性格;倘或早晚归来,他肯干休?你若肯可怜我,早早服侍我好了,他归来时,我都不提!你若不看觑我时,待他归来,却和你们说话!”
思齐听着额也是暗暗叫苦,但是她很能体谅现在生病受伤的武大郎,任是谁生病的时候,都不想说话啊,都会看见谁都觉得很讨厌,她能理解,她也很可怜现在受伤的武大郎,不知道现在这边的大夫能不能把武大郎给救回来。
这话都被来探望的王婆听到了,王婆本来天天都来看武大郎,也不是多关心武大郎,而是来看武大郎什么时候完蛋,到了那时候,潘金莲真就是奇货可居,是她手里的大大的货物了。
谁知听到了这些话,吓得王婆魂飞魄散,连忙跑了回去,告诉西门庆。
那西门庆听了这话,却似提在冰窟子里,说道:“苦也!我须知景阳冈上打虎的武都头他是清河县第一个好汉!我如今眷恋那潘娘子,也是有些日子了,现在要是想让我忘记那潘娘子,只怕也是不能够,我也忘不了。现在我还没有得到美人,也就说了几句话,却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如今这等说时,正是怎地好?却是苦也!”
西门庆哀叹自己这半辈子竟然没有武大郎那么好的运气,竟然只能眼睁睁看着貌美的潘金莲一直是别人的妻子,而他自己却不能够得到分毫,他不敢相信这样的情况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王婆冷笑道:“我倒不曾见你是个把舵的,我是趁船的,我倒不慌,你倒慌了手脚?”
西门庆叹气道:“我枉自做了男子汉,到这般去处却摆布不开!你有甚么主见,遮藏我们则个!”
王婆睁着一双精明的眼睛道:“你们却要长做夫妻,短做夫妻?”
西门庆道:“干娘,你且说如何是长做夫妻,短做夫妻?”王婆道:“若是短做夫妻,你从今个儿起就打消那个念想,也别再想这潘娘子的帐了,你们从此各自生活,还是和从前一样,等武大将息好了起来,与他陪了话,武二归来,都没言语。待他再差使出去,我再来给你想办法,总要让你和那美人成就好事,这是短做夫妻。你们若要长做夫妻,每日同一处不担惊受怕,我却有一条妙计——只是难教你。”
西门庆一听有门,一双眼睛都亮了起来。
西门庆忙道:“王干娘,周全了我们则个!只要长做夫妻!做短夫妻有什么意思呢?还要担心受怕!”
王婆道:“这条计用着件东西,别人家里都没,天生天化大官人家里却有!”
西门庆忙道:“便是要我的眼睛也剜来与你。却是甚么东西?干娘您就不要卖关子了。”
王婆狠下心来,说话的语气也很是狠辣,她慢慢悠悠道:“如今这捣子病得重,趁他狼狈里,便好下手。大官人家里取些砒霜来,我去假借探望武大郎,把那砒霜混进他的药里,让那潘娘子煎好药,给那武大郎服下,不知不觉间,把这矮子结果了,一把火烧得乾乾净净的,没了踪迹,便是武二回来,待敢怎地?自古道:”嫂叔不通问‘;’初嫁从亲,再嫁由身‘。阿叔如何管得!暗地里来往一年半载,等待夫孝满日,大官人娶了家去,这个不是长远夫妻,偕老同欢?——此计如何?“
王婆又道:“倘若被那潘娘子知晓了计谋,但是为时已晚,我会看着她喂武大郎喝药,之后呢,武大郎毒发了,她一个妇人家能够有什么主见?还不是惊慌失措,任人摆布?这时候,就到了大官人登场的时候了,倘若那小娘子想要叫嚷起来,还想要到官府告官,那也是不怕的,大官人您打点打点就是,任凭她去闹,还怕她不闹呢,她闹的大了,大官人打点官府,就说她官人武大郎生前欠了大官人不少的钱,如此人已经没了,她作为内子,依然要还钱,没有钱的话,便能自己抵债就是。倘若她暂时隐忍,想要告诉武松,那也不怕,老婆子向来最会挑拨离间这一手,等到那武松回来,他还没有见到这位美貌的嫂嫂呢,就会听到满城的风言风语,他会从很多人的嘴里,知道自己的嫂嫂是一个水性杨花,不守妇道的女人,那武松啊看到自己哥哥死了,又听说自己嫂嫂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和很多男人有关系,便会顺理成章的联想到是自己的嫂嫂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到了那时候,潘娘子还要求您的庇护呢。”
西门庆皱着眉头,但是脸上却是笑着。
心里有些不敢。
但还是对王婆的计策交口称赞,道:“干娘真是好计策,这样一来,不怕那小娘子不从,不怕那小娘子将事情的真相说了出去,她倘若想要说出去,第一个死的,就是她自己!”
又想了想,这毕竟是害人啊,还是害得打虎英雄武松武二郎的哥哥,那武松武功高强,西门庆此时想到武松的样貌与身形,心里有些害怕。
西门庆有些害怕,道:“干娘,只怕罪过?这个可是要害人家的性命啊,倘若是被人得知了,如之奈何?那小娘子以此来要挟我,真真是不要命了,又该如何?”虽然这些概率很低的,但是他不得不全部考虑进去,他要做到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