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抬头一看,见是张氏,眉头就皱了起来。
但她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张氏一张口就开始骂人了。
“偷了我们家的大钱,你们还好意思出来丢人!?你们这几个小畜生,手脚不干净,就不应该留在我们村里!”
小家伙们见了她,都害怕的躲到了苏芸背后,“娘,我们没有偷她家的钱。”
“没有!?没有的话,我们家的钱是被狗吃了么?”
张氏说着就朝地上啐了一口,“你们这些乞丐一样的家伙,除了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你们还有别的能耐么!?
苏芸,我告诉你,你今儿要是不将钱还给我,我就对你们不客气!”
见孩子们一个个都怕她,苏芸眉头也就微微蹙了起来。
她冷眼看着这张氏,“我们家孩子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你说你家的钱是他们偷的,那我就问你,证据呢?”
她家三个孩子一个个都那么乖巧、懂事。
怎么可能会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张氏哪里拿得出证据来,但她一口咬定,这就是长生三个偷的。
“大冷天的,整个村子也就只有你们家的孩子到处乱跑,不是你们家孩子偷的,还能是谁?”
“再说了,我们两家挨得这么近,你又整日勾搭男人不管孩子,他们什么做不出来?”
“你胡说!”
长生见她一直污蔑自己与弟弟妹妹也就罢了,如今还说自家娘亲的不是,更是眼睛都气红了!
“我们出门是为了给娘寻牛大夫,不是偷东西!我们都没有去过你家,我们没有偷你们家的铜板儿!”
“你个小不点,一张嘴就满口谎言!”张氏见他敢冲着自己大喊大叫的,抬手就想要打人。
“今儿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你,你以后还不知道会多坏呢!”
可她手刚刚扬起来,苏芸就已经一把捏住了她手腕。
原主这身子虽说是病没好齐全,但她上一世可是练过跆拳道的,她怎么可能看着自家孩子被欺负!
张氏也没想到她敢这样子拦自己,她气急败坏的说,“苏芸,松手!你还不给我松手!?”
毕竟是生了病的身子,加上张氏身强力壮的,苏芸一下就被甩开了。
骂了一句晦气,张氏抬手就想要打苏芸。
“贱蹄子,你竟然敢拦着我?
今儿我就要你们这几个乞丐一样的东西看看,什么叫做规矩!”
苏芸知道自己这会儿力气不够她大,也就飞快的用自己身子挡住了孩子们,免得孩子们遭人打!
“住手!”
张氏手刚刚抬到了半空,一个中年妇人就冲了过来,拦住了她,“张氏,你这是做甚!?”
见陈婶子来了,张氏也就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但她依旧说钱是长生三兄妹偷的,“陈婶儿,苏芸家这几个小畜生手脚不干净,偷了我家的铜板还死不承认!
都说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就会偷金!她不舍得教孩子,我肯定是要帮一把的呀!”
“偷你们家的铜板儿?”陈婶子冷冷的看着她,“你说的是那五文钱么!?”
“就是!我明明就放在堂屋的桌子上的,这三个小畜生一路过,就不见了!不是他们偷的,还能是谁!?”
“还真不是他们。”陈婶子说,“那五个铜板儿,可是你家男人还给我的。如今,就在我手里!”
她说着,就伸出了后,将那五个铜板儿亮了出来。
这钱是张氏男人前些天朝自家借的。
她一开始不大愿意借,但他们家娃娃病倒了,也需要钱治病,她才心软借了点儿。
说好是今日还上的,但她家也不宽裕,到了这个点儿也才还了五文钱。
张氏一看这五个铜板儿,当下就愣住了。
“你家男人早先就与我说了,说你也知道这铜板儿是要拿去还的,你咋能污蔑别人?”陈婶子道。
的确。
这钱是要拿去还的。
但张氏不知这钱是还给陈婶子的啊!
如今听了陈婶子的话,她也不敢得罪成婶子。
只能不甘心的瞪了苏芸母子几人一眼,这才愤愤离开。
她一走,陈婶子就拉住了苏芸的手,“芸儿,你身子可好些了?”
听着她与张氏方才的对话,苏芸也知道了她是谁。
她淡淡笑了笑,“陈婶儿,我好些了,多谢您方才帮我们,若不是您来了,我们今儿怕是要吃亏。”
说到那花氏,陈婶子就叹了一口气,“芸儿,以后遇见她,你避着些。她一直都针对你,必定不会让你舒坦的。”
一直都针对她?
苏芸闻言有些诧异,“她为何要针对我?”
她记得书里说原主性子挺好的啊,怎么可能会与这种人交恶?
“那婆娘素来就喜欢欺负人,你颜色好,她早就把你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
陈婶子道,“加上你又自己住在村尾,不咋与村子里的人来往。
村子里那些长舌妇一个个都编排你,说你是被赶出家门的狐狸精,她们可不得可劲儿的针对你。”
她当初带着三个孩子来村子里的时候,男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必定是要惹人编排的。
外加她肌肤胜雪,双目如同一汪清泉,双眉如黛,樱桃小嘴更是衬她身上那股轻灵之气。
哪怕如今病了,气色不好,也只会让人觉得心疼。
她也不敢问她为何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出来,为何男人不在身边陪着,就怕问了,也只会惹这丫头伤心、难受。
陈婶子想到这里,不免更心疼了,“芸儿,要么你就带着孩子们住到婶子家来吧。如此一来,那婆娘也就不敢欺负你们了。”
“那可不行。”苏芸哪里好意思上他们家去住。
家里本身就有三个孩子,自己又生着病,若是住到婶子家去,过了病气给她家的人,那就真的是不合适了。
不过听着她说的话,苏芸心里也有点发愁。
看来陈婶子也不知原主为何会孤身一人带着孩子来这边啊。
关于原主的事儿,她真的知道得太少了。
她为何要带着孩子孤身来这儿,娘家在何处,夫家在何处,全然没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