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寻与半夏用租来的马车,将那几个被五花大绑的刺客运到了城郊一处偏僻的小院。
半夏一手提一个,很快就将他们拎到了屋里。
“孟姐姐,该怎么处置他们?”
孟晚寻拿出一个药瓶,放在刺客鼻子下,被下药的他们纷纷被呛醒。
“咳咳咳,放开我们!”刺客怒气冲冲地吼道,
孟晚寻用力踢了那人一脚,不悦道:“搞清楚状况再好好说话,给人当狗的东西不要在我这乱叫。”
“就是,不准乱叫!”
半夏挥了挥手中不知何时多出来的砖头,瞪着杏目威胁道。
孟晚寻见他们嘴巴蠕动,好心提醒道:“你们藏在嘴里的毒药已经没了,别妄想一了百了。”
“我们什么都不会说,你杀了我们吧。”刺客语气坚决道。
“很有骨气,可惜你们没有选择的能力。”
孟晚寻拿出五颗药丸,用蛮力强喂刺客吞咽下去。
不到片刻,刺客们便面露痛苦,倒在地叫起来。
孟晚寻搬来椅子,坐在他们面前。
“谁先说,谁就有解药。”
“孟姐姐,没有那种一吃就有问必答有求必应的毒药吗?”半夏好奇地问道。
“没有。”孟晚寻回道,“至少我配不出这种毒药。”
她也不敢轻易尝试,若是这种药被坏人拿到,整个天下都要大乱。
刺客们挣扎了许久,痛得面目狰狞,大汗淋漓,连捆绑他们的绳索都被汗水浸湿了。
孟晚寻暗生敬佩,此药不仅会让人觉得五脏六腑都在被刀割,骨头里还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
她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看了一眼天。
“半夏,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将他们锁在这里,且由他们痛着吧,反正死不了人。”
“好,我们明日下午再来吧。”半夏说道。
二人跨出门槛,就要将门关的那一刻,一个刺客终于忍不住了。
“我说,我说。”
孟晚寻微微一笑,返回屋内,给了他解药。
半夏将提前备好的纸笔放在刺客面前,解开他手的绳索,道:
“将你知道的都写下来,还有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为谁办事,都要交待清楚。”
“你这个叛徒!”另一刺客咬牙骂道。
愿意招供的那个刺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瞥向骂他的刺客,声音都带着哭腔。
“对不起,我真的撑不住了,而且你们有父母兄弟在别人手里,我孤身一人,又不用担心连累家人。”
“快写!”孟晚寻催促道。
那人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脸,然后就趴在地认真写了起来。
其他四人又急又气又痛苦,他们身的骚味已经令他们尊严尽失。
“我也说……”
另一人再也撑不住了,将头埋在地,痛哭道。
紧接着,剩下三人也纷纷表示自己愿意说出幕后指使。
孟晚寻命半夏给了他们纸笔,让他们趴在地,头朝着不同的方向,各写各的。
待他们写完,孟晚寻没有急着去看。
“你们有家人被威胁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看在我们招了的份,你杀了我们吧。”
有父母兄弟的四人面如死灰,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孟晚寻。
“还没确定你们所说是真是假前,你们哪都去不了,包括阎王殿。”
孟晚寻将五张看都没看一眼的纸折好,递给半夏。
“我们写的肯定都一样。”最先服软的那个刺客说道。
他的言辞凿凿反而令孟晚寻疑心更重,她轻笑道:“万一是你们怕任务失败,提前串通好的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们为非作歹死有余辜,只可怜了你们被胁迫的家人啊。”
孟晚寻扫了他们一眼,若有所思地说道。
他们已经开始服软,让他们彻底妥协并非难事。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都完了,完了……”刺客垂头丧气道。
孟晚寻看出了他们眼中的恐惧与不安,趁机说道:
“你们的家人被关在何处?说不定我大发慈悲就去救了他们。”
刺客狐疑地将她打量一番,“你?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随便咯。”
孟晚寻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看向半夏,吩咐道:
“半夏,放出风声,就说孟川大将军在云城抓到五个刺客,他们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还说出了幕后指使。”
刺客听出了其中威胁的意味,怒骂道:“无耻!”
“你们还知道礼义廉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孟晚寻捂嘴嘲笑道。
今日若非她提前安排半夏暗中保护,只怕她连军营都回不了。
没想到柳清清如此沉不住气,稍一怀疑她,就要斩草除根,也是够心狠的。
另一个刺客用胳膊肘戳了戳骂人的,示意他闭嘴。
“我们的家人在盛京,你真的会救他们?”
“不敢保证能救出来,但会尽力而为。”孟晚寻承诺道。
她没有义务去救刺客的家人,但罪不及家人,她也不是见死不救的人。
写封信给云江天,让他试一试便是。
刺客一听,感激涕零,跪下直磕头。
“多谢,多谢姑娘的大恩大德。”
“所以,你们肯说实话了?”孟晚寻问道。
刺客面面相觑,不解地问道:“什么意思?那张纸写的就是实话。”
孟晚寻没有继续追问,扭头就往外走去。
“半夏,照我说的去做,他们的家人也不必救了。”
“我重写!”
一个刺客双手撑在地,低着头说道。
安排他们刺杀任务的人说这个女子只是一个卑贱的普通百姓,如此手段,还有厉害的婢女,怎么可能是普通人。
“重写什么?再重写新的就是胡编乱造了,我们在纸写的全是实情。”
最先妥协的那人瞪着他们,眼中有些许慌乱。
孟晚寻冷眼旁观,有家人与没有家人的,都在极尽所能,维护自己最重要的利益。
没有家人的,想的是保住自己。
有家人被胁迫的,还要想着怎么保住家人性命。
“半夏,将他们的吊起来,我们走吧。”
“别听他的,我承认,承认纸内容都是提前串通好的,不是实情。”
孟晚寻露出满意的笑容,柳清清这下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