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今日不忙吗?”
孟晚寻牵着她的风神,这是她刚给汗血马取的名字,寓意追风的神。
赵舒岸与殷风止一左一右,走在她的两旁。
“后天就要离开北境了,今日逛一逛,带点东西回去。”
赵舒岸走走停停,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瞧瞧那个。
孟晚寻趁机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殿下了。”
赵舒岸仿佛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继续逛他自己的。
“你们陪本王一起,刚好帮本王挑选挑选,你和今安有来往,想必了解她的喜好。”
“呃,来往不敢,我只是为公主办事跑腿的。”
赵今安!!!
孟晚寻脸笑嘻嘻,心里已经开始咒骂了。
她就不该相信赵今安那个大嘴巴会守住秘密,赵舒岸怀疑她与孟晚寻关系密切,这其中有赵今安的一份功劳。
“书,还有画,七公主最喜欢的。”
“这里没有陆天长的书册和画作,想点旁的新鲜玩意。”
赵今安在一处面具摊前驻足,欣赏起精美的面具。
“殿下有所不知,公主还喜欢看黄廷然的书,我为她买过不少。”孟晚寻一脸真诚地说道。
黄廷然,陆天长的头号黑粉,凡所著里,必有一个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反派,名为陆天长。
她拿胳膊肘戳了戳殷风止,朝他递了个眼色。
殷风止干咳了两声,开口道:“黄廷然虽然名气远不如陆天长,但其书如其人,颇为有趣,值得一读。”
“你去买吧,挑点今安未曾看过的。”赵舒岸吩咐道。
他又看向殷风止,“殷兄,本王还需要买一把佩刀,劳烦了。”
孟晚寻见他使起人来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有些看不惯,正欲开口争辩两句,却被殷风止拦住了。
“东街应该可以买到黄廷然的著作,兵器要去西街,我们一会在那里集合,如何?”
殷风止指着左手边的茶楼,询问道。
孟晚寻没有说话,反正她说了也不算数。
“本王会在那里等你们。”
赵舒岸说完,殷风止与孟晚寻才各自分开,一个往东,一个往西。
待他们离开后,赵舒岸拿起一个小巧可爱的狐狸面具,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意。
半个时辰后,孟晚寻来到茶楼,殷风止已经买好佩刀,正与赵舒岸在二楼临窗饮茶。
看到孟晚寻抱着一大摞书册,殷风止赶忙出来相迎。
他接过孟晚寻手中的书册,问道:“黄廷然的书,当真有这么好看?”
“你没看过?”孟晚寻反问道。
殷风止低声道:“何止没看过他的书,连他的人都没看过。”
方才说的那番话,是为了配合孟晚寻临时胡诌的。
根据他的观察,赵舒岸多半也不知道这号人物。
“厉害。”
孟晚寻狡黠一笑,朝殷风止竖起大拇指。
二人来到楼,将厚厚的书册放到赵舒岸跟前。
赵舒岸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推到了一旁。
孟晚寻摊开手,朝赵舒岸伸去。
“一共是二两银子。”
赵舒岸看了她一眼,拿出一锭银子。
“不用找了。”
殷风止给孟晚寻倒了一盏茶,“喝茶,喝茶。”
孟晚寻和柳清清喝茶都喝腻了,此刻哪里还喝得下。
她心里一直惦记着学骑马,风神还在楼下等着她,只盼着赵舒岸快些离开。
“殿下,你还有其他东西要买的吗?要不我现在就去替你买了?”她殷勤地问道。
早点买完,赵舒岸早点离开。
赵舒岸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回道:“不必了。”
“您要回军营了?”孟晚寻继续问道。
赵舒岸抬眸看向她,微微一笑。
“你不必去帮本王买,喝完茶我们继续逛便是。”
孟晚寻暗自在心里翻了个白眼,继续暗示道:“殿下为何不让寄风相陪?我们难免有不周之处。”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了,赵舒岸要是还不放她走,那简直就是厚颜无耻!
“怎么?你有事要忙?”赵舒岸问道。
殷风止看了眼闷闷不乐的孟晚寻,回道:“殿下,是我约了孟时,我想教她骑马。”
“早说啊,将书拿,现在就去。”
赵舒岸站起身,两手空空,往外走去。
“啊?”
孟晚寻看了看桌的书册和佩刀,又看了看赵舒岸,愣在了原地。
赵舒岸回过头,困惑道:“不是要学骑马吗?”
孟晚寻心里涌出不祥的预感,干笑道:“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亲自教你。”
疯了,赵舒岸绝对是疯了!
孟晚寻忙摆摆手,婉拒道:“殿下日理万机,不敢麻烦殿下,有殷公子就够了,我们先行告退!”
说罢,不等赵舒岸开口,她拉起殷风止的手,就往楼下冲去。
三十六计,走为计。
到了楼下,孟晚寻松开殷风止,牵住风神。
她看了眼茶楼,赵舒岸没有跟过来,不禁松了口气。
“我们赶紧走吧。”
“景王殿下,好像挺关心你的。”殷风止若有所思道。
“关心我?”孟晚寻嗤笑了一声,“怎么可能,他就是不想让我好过,故意为难我。”
赵舒岸肯定还在怀疑她,想着法子调查她。
殷风止笑而不语,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以赵舒岸清冷的性格,怎么可能对一个小女子没事找事。
不过看孟时的态度,似乎很排斥与赵舒岸相处,所以他才会主动说出学习骑马一事。
“我知道一处骑马的好地方,就在云城与漠城之间,往东边一点,有一处平原。”
“我们现在就去吧。”孟晚寻激动道。
她不仅拥有了传说中的汗血宝马,还即将骑在它的背,纵情驰骋,宛若一场大梦。
殷风止回到云客来客栈,与孟晚寻一起骑了他的马,往云城北门走去。
红色的风神被绳子系着,欢快地跟在他们身后。
孟晚寻坐在殷风止背后,不好意思靠太近,又不敢离得太远,一时间有些局促。
在他们的身后,赵舒岸骑着黑马,高高立于人群之中,望着孟时与赵舒岸同骑一马,渐行渐远。
他目光晦暗,停驻了许久,才拉动缰绳,赶往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