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柳清清去景王府,表示愿意帮赵舒岸对付苏贵妃等人,试图缓和二人之间的关系,却被赵舒岸拒绝。
他不仅不顾念旧情,还任由孟晚寻羞辱她。
羞愤难忍的柳清清回到柳家后,一直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赵舒岸翻脸不认人,就休怪她不客气。
如今能帮她出气的,只有苏贵妃了。
上次于家一事,虽然死了一个孟川。
但孟川已经是一介闲人,他是死是活,于苏贵妃而言,根本不重要。
反而是韩泽的死,令苏贵妃对她很是失望。
想要重讨苏贵妃的欢心,不是一件易事。
不过眼下陛下病倒,苏贵妃巴不得天下大乱,她未必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柳清清正想着这些事,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声。
她心里正不痛快,便大声质问道:“外面在吵嚷什么?懂不懂规矩?”
一个婢女听到声音,躬着身子走进来,神态看上去有些惊慌失措,不敢靠近柳清清。
柳清清察觉到了她的异常,不悦的看向婢女。
“畏畏缩缩的做什么?有什么事就说。”
“姑娘,外面来了一个妇人。”婢女怯声回道。
说这话时,她悄悄抬眸,打量了一眼柳清清。
“什么妇人值得你们如此激动?祖父正在家中,惊扰了他老人家,唯你们是问!”
柳清清训斥道,心烦意乱地拨了拨头发。
她心里憋着一口气,无心去想杂事。
见婢女呆立不动,又厉声道:
“管她什么妇人,若是讨饭的赖着不走,赏给他几个钱,打发走了便是。”
“姑娘,那个妇人不肯离开,她执意要见姑娘。”婢女解释道。
柳清清闻言,中寒意顿生,如坠冰窟。
孟晚寻说的话,在她脑海中浮现出来,难道那个妇人是……
她不敢表现出丝毫慌乱,强装镇定,询问道:“我问你,她是咱们家的亲戚吗?”
婢女略加思索后,摇头道:“不是,奴婢从未见过她。”
“那她是哪家府里的夫人吗?”
“也不是。”
柳清清垮下脸,甩袖怒道:
“既然都不是,她见我做什么?我又去见他做什么?直接撵走便是了,家中的事已经够多了,你们还嫌不够乱吗?”
她还不清楚外头的情况,只能让来历不明的妇人尽快离开,免得生出是非。
要是逗留太久,闹得众人皆知,柳家将颜面尽失。
“奴婢已经让家丁去驱赶了,可是那妇人身边还跟了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为首的是这一带有名的混混头子,人称周三爷。”婢女为难道。
周三爷起初只是四处惹事的混混,后来不知怎的,虽然依旧是无赖,却不再做违法乱纪的勾当,还主动帮助官府追捕嫌犯。
“一个混混就能在盛京城作威作福了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柳清清听过这号人物,听说当初孟晚寻能从胡家带走胡旺儿,就是找了这位周三爷。
想到这里,柳清清更加笃定,外面的那些人,就是孟晚寻特意找来羞辱她的。
“姑娘你有所不知,那周三爷就是一个无赖,官府拿他也没有办法,再加上他平时也乐意为官府办事儿,所以……”
婢女低着头,不敢直视柳清清的眼睛。
“别人怕他,我却不怕他,管他什么周三爷王三爷的,赶紧撵走。”柳清清怒吼道。
她觉得自己快疯了,心里恨极了孟晚寻,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本以为孟晚寻只是在威胁她,没想到会如此狠毒。
婢女往后退了退,叹了口气。
“周三爷和他的那些个狗腿子,平日里都是霸道惯了的,咱们府里这些看家护院的家丁,手软脚软的,哪里是他们的对手。”
他们柳家到底不是豪门显贵,得罪了这种无赖,以后少不得麻烦。
以前柳家还有景王府,可如今景王已经鲜少来柳家走动了。
连带着那些高门大户,眼见着景王冷落柳家,便也断了往来。
柳清清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那就报官,他主动惹事,官府不能不管。”
“可是……”
“可是什么?”
哐!
柳清清气得拿起一个茶盏,重重地摔在地上。
那个妇人不消失,她的心就无法静下来。
“门外围了一大堆人,都是街坊邻里的,要不还是请老太爷出面吧。”婢女劝道。
柳清清近日时常发脾气,摔个碗碟花瓶的,她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点子事也要惊扰祖父,我倒要去会会那个妇人个周三爷,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柳清清露出不耐烦的神情,冷哼了一声,拂袖往外走去。
她若是被孟晚寻难住了,岂不是成了笑话。
“姑娘去不得。”
婢女跪到地上,拦住柳清清的去路。
“姑娘若是去了,这一身名誉恐怕就要毁了,那妇人满口污言,声称是姑娘的亲生母亲。”
柳清清闻言,神思飘忽,双腿发软,差点瘫坐到地上。
她强撑着精神,怒道:“那我更要出去,什么人都敢冒充我的母亲了,岂有此理。”
这下好了,所有人都要开始怀疑她出身不正了。
“姑娘,那妇人与你长得极像,你一出去,那些人对比着一看,就算妇人是胡说八道,也防不住那些人的嚼舌根。
三人成虎,谣言一出,咱们柳家的清誉就完蛋了,请您慎重。”
婢女好言相劝道,柳清清与那妇人何止是相像,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柳清清靠在门上,只觉得气急攻心。
“那你说应该怎么办?”难道就任由他在门口胡闹吗?”
婢女见状,起身扶住柳清清。
“奴婢想着,老太爷颇有威望,受人尊敬,他的话,想必大家都是信的。”
“派人去告诉祖父吧。”柳清清无奈道。
确实只有祖父说的话,才有可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待婢女走了两步,柳清清又叫住了她。
“等等,我亲自去和祖父商议。”
她的祖父为人正直和善,要是不肯强行将妇人撵走,还将妇人请进府里来,那就麻烦了。
无论如何,不管妇人是何来头,她都必须解决掉这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