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安县,地处黄河下游,但因之地势相对高一些,加上县衙的帮扶,所以受灾情况,相对于河中府的其他地方,要轻微许多。
当进入紧邻的丰兴镇时,但见此地,要比本镇繁华许多。
至少本地的乡民人数多很多,更有小摊小贩。
相隔十来里,一县之隔的地方,便相差如此之大,让刘平包拯都大开眼界。
“先弄些吃的!”
看见丑奴驾着马车,两眼望向街面的摊贩,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刘平遂建议道。
他这个建议到没人反对,毕竟大家坚持到现在,肚子饿的多半都有些不行了。
故而,一行人便就近找了一家,打算填饱肚子。
此地是个包子铺,刚刚坐下,刘平即非常爽快的要来十多笼小笼包。
孙家小姑娘一人一笼,其余者,多是两人一笼。
这包子刚刚出笼,味道正是鲜艳时,吃在嘴里,甚是美味。
让吃了两天干粮的刘平包拯等人,胃口大开。
吃完以后,一人再上了一碗小米粥。
行走的钱罐,丑奴顺势付了钱,当几人准备再此启程,将陈家老头和小妇人送至其亲眷时,旁边另两个吃包子的顾客的声音,却是吸引了刘平。
“老吴,你听说了吗?咱们这县令,昨日竟直接暴毙而望,眼下,县衙也没有头绪,正悬赏一千贯,寻求有能力者,来帮助侦探此案!”
“咱们这郝县令,可是好官,怎会发生如此之事?”
“是啊,郝县令怎会遭此劫难?这老天也不睁眼了吗?”
“嗨,我可听说。郝县令是因为得罪了余县尉,其人被偷偷的那啥了!”
“当真,若是如此,光天化日之下,发生此等之事,那还有没有王法!”
“大家都别乱说,这不正在调查吗?事情真相,要相信总会水落石出的。”
……
不知不觉,包子铺这块,就围满了人。
刘平下意识的看了眼包拯,他刚才正在感慨呢,包拯跟了一路,竟然没有发生命案,实在是不科学。没想到,命案这么快就主动找上门了。
只能说这同安县,还真是邪乎。
不过,同安县令之死,让他产生了另一个想法。
待至人群少时,刘平主动把包拯叫去,以商量事情。
“包兄,破案你最拿手。我看同安县令之死,死的蹊跷,恰在我们到来之际,不如这样,你往同安县衙去,看看那位郝县令的真正死因是什么?看能否发现线索。
至于我,寻找这孙家秀才留下来的线索,去往长林县县城。
如此兵分两路,三日后,依旧在此地集合,如何?”
包拯细细思索了下刘平的建议。
刘平的话,却有道理,河中府这么大。若是全都去查,也不知何时才能差的完全。
而今长林县和同安县,正巧都有状况出现,说不定,谜底早这里就能被揭晓。
“此法可以,就是这孙家小女……”
包拯看向正在马车上的孙家小女犹豫道。
“此行甚是危险,其最好还是在陈家父女的亲戚这边待着,若是不能留下,还是包兄你带着吧!我会让丑奴跟着你一起行动!”刘平寥寥数语就做了决定。
见刘平心意已决,包拯只好颔首同意。
当来到小镇之末,陈家父女的亲戚家,将之送到时,孙家小女,竟主动提出要跟着包拯,死活不愿意留下。
无奈之下,其只好和包拯、丑奴组成了三人行。
一转眼,刘平却是成了一个人,除了丑奴从包裹里给他分出的一些钱物外,一无是处。
不过,刘平对接下来的行程,早有预计。
他先在镇上租了一辆牛车,然后买了足够的干粮之物,当日即去往长林县县城。
即便牛车代步,但这样过去,到底长林县县城,也到明日中午去了。
好在赶车的车夫,是个非常健谈的人,旅途却也不显得有多么的枯燥。
行之夜幕,两个男人,自是打算在野外露宿。
先是寻了个废弃的房屋,二人就地取材,升起了火,围在火堆旁吃过干粮后,车夫即呼呼大睡过去。
至于刘平也是假意在火堆边睡着,待听到对面的呼噜声后,他整个人瞬间做了起来。
来到漆黑的屋外,轻声呼唤道:“女侠,李家女侠!”
刘平这次呼唤没有落到空处,果真是得到了李渔的回应。
且看李渔从天而降。
“来了来了,别叫魂了!这今日跟在你后面,可真是忙死了!”
李渔说完,即双手环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刘平也没多说什么,从背上的挎包里,拿出一包今日在集市买到的肉干,放之手里道:“这次可是被坑惨了,怎么说,此番也是多有劳累你,放心,等回到了京城,本公子奖赏你一千两白银!”
见李渔不为所动,刘平换上了另一个条件。
“十瓶刘记生产的香水!”
“五十!”
“十五!”
“三十!”
“二十!”
“好,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本女侠就要二十瓶,要三种味道的,分别是……”
见李渔很没女侠形象的数了起来,刘平只好答应下来。
对他而言,香水里面,最贵的不是香水,而是装扮香水的琉璃小瓶。
不过,能保的一路安全,却也是值了。
随后,李渔如同邀功般,即将这一路的默默护卫之事给说了出来。
包括陇安乡发生之事。
不出刘平的预料,那火,自也是李渔救急放的。甚至在大火燃起之时,李渔就趁乱放出了另几个被困之人。
随即,李渔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随身携带的小布包里,拿出了一沓纸,扔到了刘平的怀里。
“这是本女侠,从那什么陈氏族长的屋里,无意间翻倒的。看在你的香水份上,本女侠便好心的交给你看看,说不定会帮到你。
就这样了,以后若是有事需要找本女侠,也不用那么大声的喊叫,学两声鸟叫就成了!”
刘平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李渔便一跃消失了。
他心道:有轻功就了不起?
细细想来,有轻功还真了不起。
当他看向怀里的“一沓纸”时,目光瞬间无法移动了。
里面赫然有几封是那陈氏族长与本地县令的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