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里话外都在骂安北木没有家教。
“大哥你还是管好自己家吧。”秦淮泽薄凉的目光在桌子旁一干小辈身上划过。
他盯着秦桧川的小儿子笑了笑:“听说大侄子今年初升小,又是全年级倒数第一名?”
杀人不眨眼,戳人专戳心。
秦桧川脸都绿了。
他死死盯着秦淮泽道:“那没办法,谁让我家明辉不如你那个乖女儿脑子聪明。”
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简直不像个七岁小孩子。
安北木闻言,心中嗤笑。
她眼底划过一丝蔑视,就一派天真无邪的探出个脑袋:“木木可笨了,连爷爷说的小杂种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女孩的声音清脆。
但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了。
谁都没有办法去接住安北木的话,那一双“干净”的眼睛更是瞧的人心里发虚。
“乖仔,那是因为你爷爷自称老杂种啊。”秦淮泽打破了寂静。
他眼含讥笑的瞥过秦泽阳,就不打算在这乌烟瘴气的老宅里面多停留半秒:“以后的聚会,我们就不回来了。”
本来就互相恶心,还非要面对面一起吃饭。
秦家人这群戏精,不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安北木最瞧不上的人里面,秦家久居榜首。
她嘴角露出抹嘲讽,但之所以那么配合秦淮泽,还是因为......
秦泽阳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讲道德。
大哥失踪,老爹重病,各种巧合堆在一起,能在这个混乱里捞到好处的,唯独京都秦魏李三大豪门。
其中魏家和安家一样,都是老牌世家,双方交缠颇深,一损俱损,不可能冒着风险帮外人整安家,更何况......
安北木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死因。
两人此时已经回到了车上。
助理极其有眼力劲儿的把挡板升起来,前座和后座完美形成了两个世界。
“秦淮泽,我们好好谈谈。”
安北木坐在秦淮泽的左手边。
她虽然才重生半天不到,却经历了不少事情:“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问问我的?”
不论是诈尸还是缩小。
秦淮泽从一开头的表情就不像个正常人。
而俗话说的好——最了解一个人的,必定是他的敌人。
这话其实也没有说错。
安北木和秦淮泽做了十几年的对,哪怕不是条蛔虫,也是可以猜出某人意图的。
“你想要我问什么?”秦淮泽殷红的唇角轻勾。
他把车窗关好后,这里就真的成了个密闭空间。
“死而复生,还是鬼迷心窍?”
安北木双手环胸。
她不自觉露出了个习惯性动作,下巴微微扬起:“你就不怕我是死后化作的厉鬼来找你索命?”
这不是凭空猜测。
她在刚刚出坟堆的时候,就暗自摸索过,自己的心跳虽然有,但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哪怕后面又冒出来个什么系统,安北木也没有完全相信。
秦淮泽笑了笑,并把大半个身子都隐藏在黑暗里。
他一双眼睛在月色下,犹如勾人的鬼魅:“是吗?那我可真是荣幸至极,竟然得到了安大小姐的青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