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年把屋子彻底收拾了一番,最后把那枚窃听器放回原处,没有任何反常。
其实她早就知道窃听器的存在,就在叶梓凡来过得那天,她就发现了。
她知道叶梓凡不会无缘无故的来看她,如此的诡异,必定事出有因,她想刺激自己失去理智,趁机把窃听器装好,她的确被她骗到了。只不过叶梓凡没想到的是,她最后会冷静下来,发现不对劲。
她没有轻举妄动,也没有把窃听器摘除,而是和往常无异。她给莫培风发了短信,告知他自己的处境,随后去上班。
她觉得自己间接利用了老板,愧疚不安,只能以后请求他谅解。
当务之急就是叶氏集团,他们内部越乱,于他们越有利。
素年回想到徐老给她的暗示,素年顿时了然。
你们的手伸得挺长呀!可惜了,你们讨不到好处!
等到培风掌握50的股份时,就到真正该出手的时候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漫长的黑夜即将要过去,黎明之光终要降临……
素年第二天去上班,她在楼道里遇到老板,她笑着打了招呼,高义脸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一把握住她对他打招呼的手腕,把她扯进了他的办公室,狠狠地把门甩上。
进了办公室,高义把素年放开,手搭在腰上,他的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急促。不断的克制自己的怒意,看来真的生气了。
素年揉了揉泛红的手腕,不发一语,就算是疼也不吭声。
高义抹了一把脸,似乎把怒气也带走了几分,目光如炬,面色如霜:“解释!”
素年无端的感受到一股寒气,明明现在只是九月多份。
“为什么这么大的事不告诉我?嗯?”他憋着一股气,声音硬邦邦的。
素年自嘲,终究还是瞒不过他。也对,他那么聪明,有什么能正真瞒得住他呢?
“老板,您就当这件事您不知道,好吗?”素年祈求。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让我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他抱臂,冷冷的看着她。
素年一脸为难,表情纠结,难以启齿。
高义其实立马就心软了,只是一想到她胆大包天,还一声不吭的跑去找师傅,在自己面前还跟自己打哑谜,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他就来气。如果这次不逼她,她是不会主动告诉自己的。
叶总是什么样的人他真的无比清楚,心狠手辣,在商场上被叫冷血商人,手腕强硬。明明大家打心底里不喜欢他,却偏偏不得不和他打交道。
她就是的小虾米,还妄图去扳倒他,不过是蚍蜉撼大树罢了。不料被人家暗中盯住,自己还不知道。
一想到她和师傅偷偷见面,他就气不打一处来,有什么不能告诉他。反而把她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他就是不想让她……有危险,就这么简单罢了。
“还不说?是要我替你说吗?”
素年不想把他拖下水,她真的不能那么自私,就故意说着违心话。
“我就是不想告诉你!你是我的谁?你管的是不是太多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素年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伤到他了,纵使自己知道他为自己好,却还是伤害了他,用刻薄的言语戳他的心窝子,她把他亲手推离了自己的身边。
高义的眸子筱得睁大,一瞬间感觉心脏止不住尖锐的疼,一瞬间颓败。
对呀,自己是她的谁?有什么立场去干涉她?其实,他只是只是希望她告诉他她的处境有多难,只要她告诉他,不论什么都会去帮她去做,仅此而已。
他敛去多余的情绪,仿佛刚才的一瞬间不存在,他背对着素年,双手撑在办公桌上,平复自己。
“出去吧。”高义语气没有起伏,那些气愤通通不复存在。
素年嗫嚅着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横下心来走了出去。
门被合上的一瞬间,高义也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失落一览无余。
他深深地陷入椅子里,没有焦距的看着屋顶,不禁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素年的情形。
高一时被爸妈拉去她家做客,她刚好背着沉甸甸的书包回到家,素年只是对他们礼貌又疏离的点头示意,随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
素年的爸妈不尴不尬的站在那边,即便是有气也没好意思发出来。
他听闻过父母提及素年,只是说那孩子也怪可怜的,父母从小不在身边,只是把她丢给保姆,父母再有钱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和孩子形同陌生人。
他听后只是勾唇一笑,别人和他有什么关系?谁还没有点悲伤的故事?
当年的他挺浑的,正处于青春期的他更是离经叛道。加上家境优渥,自身条件过硬,追他的女孩子前赴后继,极大的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他听父母说想要给自己找一个家世相当的女孩子,自然千万个不愿意。更何况自己才高一,谈什么都太早了,知道那个人叫素年后,不知道怎么就头脑一热,跟着爸妈一起去了她家。
虽然匆匆一面,还是在她并未完全长开的情况下,可以确定的是她的确长的不错,尤其是气质干净。
他怎么也算是见过各色各样的美女,自然不会否认他的审美。
看着她上去,他看了一圈周围,大人门都在聊天,好像没他什么事,他就上楼去,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其实就是想去小妹妹那边去展示一下自己的魅力。
当他靠近她的卧室时,看到她趴在桌子上,偷偷的抹泪,他不明所以,想要一探究竟,视线慢慢转移到她的胳膊上时,才发现胳膊上青青紫紫的一大片,一大片。
他提起的脚步就这样生生顿下了,就站在门前,透着门缝静静看着她,看到她熟练的上着药水,眼泪一串一串的往下掉,固执的不哭出声音。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针猛的扎了一下的疼,他突然间好像能理解她了。
一个人,一定很孤独吧,一想到自己的父母对自己嘘寒问暖,而她只能独自舔只伤口,第一次对一个女孩子产生了心疼的感觉。
他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甩掉多余的情绪,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