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一疼,肖笑的暴脾气上来了,一巴掌拍掉贺星文的手。
——虽然只是在上课时间修练的,七天修练下来还是有用的,至少顺利地将手给拍掉了,而不是像祝炫那样拍打得再用力,连人家的皮肤都拍不红。
“装什么装?我装什么了?贺星文,老娘忍你好久了。”
贺星文双眼一眯:“老娘?”
肖笑:“……”
糟糕,马甲又要掉了吗?
“祝炫,我让你去学校学习的,你就给我学回来这种……”
贺星文阴冷冷的声音,在肖笑的耳朵里却是如同天籁。太好了!马甲没有掉!
心情好了的肖笑,又愿意安抚贺星文了:“星文哥哥,你别再扯七扯八的,反正……我就要自己的房间。”
“不准!”
“凭什么?”
“凭你的信用破产!”
肖笑:“……”
她的信用好得很,哪有破产?
只是……想到祝炫对贺星文的隐瞒,以及哄骗,气势还是消散了。
贺星文:“要自己房间是吧?可以,拿你不出门来换。”
肖笑:“……算了!”
来日方长,她迟早能摆脱与贺星文同房的尴尬情况。
因着肖笑的抗争,这一晚的贺星文很迟、很迟才回来,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这一晚,贺星文连那两个小时都没有睡。
肖笑没有担忧什么杂七杂八的,反正……被迁怒了,只能说那人没眼色,跟她有什么干系。
只是第二天,肖笑收获了许多幽怨的眼神,吃饭时不见贺星文的身影,出门的时候也不见了那一辆等着的车子。
肖笑愣住了。
这没有车,她怎么去上学啊?
她分明没能如愿,怎么还不能去学校了?
肖笑转头看向,其中一道幽怨目光传来的地方,与院墙边树上的目光对上。
树上的人:“……”
“下来,开车送我去上学。”肖笑命令道。
树上之人拼命摇头,而后……身子一缩,消失于肖笑的眼前。
糟了,竟然被小姐发现了!要是让头发现了,一场魔鬼训练免不了不说,还要被外派执行没人想做的任务了。
肖笑心塞,脚步微转,寻找其他隐在暗处的人。
只是就耽搁了那么点时间,幽怨的目光全都消失了,而本该有人藏身的地方也没人了。
【系统,将那些人的位置给我找出来。】
今天她就算是不去上学,也要将那些人逮出来。
不就是体弱、不就是精神力还不能离体、不就是这种身体的五感有些弱,就当她真找不到人了不成?
【警告!警告!系统能量不足,3秒后关机,倒计时开始,3、2、1】
肖笑:“……”
不就是压榨了两个世界,不就是不愿意使用心愿值吗?又装死了。
识海中的神识化刀,狠狠地斩向了绿色光团。绿色光团闪烁了几下,就是将装死执行到底。
肖笑缓步走在庄园内,目光扫向每个可以藏身的地方,而后……就突然与地面中钻出的一个脑袋对上了。
肖笑:“……贺星文?你当地鼠啦!”
她就说这个星炫院里的气息不对,偏偏看到的人那么少,原来还有着地下城堡啊!
贺星文从地下跳出:“祝炫,你在做什么?”
“找老鼠啊!”肖笑在贺星文身上扫了一圈,目光看向远方:“没想到我要找的老鼠没找到,却看到一只地鼠。”
贺星文沉默一瞬:“炫儿,想不想见见你的合作伙伴——贺星渊!”
那么不乖,该让她见识见识自己的狠绝。
以前深怕会吓着她,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待着,结果……该害怕的还是害怕,该打鬼主意的时候还在打鬼主意。
肖笑闻言,将目光看向贺星文钻出来的洞口:“在下面。”
“对!”贺星文点头。
肖笑抬脚,就朝那洞口走去。
下面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样是个地下城堡,只是一个专门用于关押人、执行刑罚的地下室。
房间数不多,只有七八间左右,大多数的房间都空着,但……每一间都摆满了刑具。
贺星文走在肖笑身边,看似冷酷无比,眼角余光却是一直打量着肖笑的神色,看到她眼中没有出现惊惧的神色,加快了脚步,朝着地下室最深处走去。
“贺星渊的警觉心不错,两天前才将他抓到这里。”
肖笑扯了扯嘴角,都被无声无息地抓了,还能叫警觉心不错?这是在夸贺星渊呢,还是在夸自己的能力强?
贺星文:“不过贺星渊的骨头不太硬,稍打几下,就什么都招了。”
肖笑感知到贺星文看过来的意味深长目光:“他说我坏话了?”
她就说嘛!怎么会突然就发病了呢?就算是她说了要自己一个房间,也没必要那么发飙啊!
“星文哥哥,贺星渊的话你可不能信。他一直看不惯你,只要说几句话就能够让你不爽,他肯定很乐意……”
贺星文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转眼间就消失了。
还想要说贺星渊多坏、怎么不可信的肖笑,闭上了嘴巴。
两人无声地走到最后一间地下室前,贺星推开那门,露出了里面半挂着的贺星渊。
贺星渊听到响动,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贺星文、肖笑两人,瞬间支愣了起来:“祝炫!呵呵!祝炫你也来了!你有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一天?”
“那个……你可能误会了!我是来看你的,而不是来陪你的。”肖笑迟疑了一下,打断了贺星渊的妄想。
贺星渊一听,不敢置信地看向贺星文。
贺星文:“祝炫,贺星渊对我说,你一看到我就觉得恶心,让你饭吃不下,觉睡不着。你还跟他告白,说我比不上他的百分之一……”
“……”肖笑听着贺星文那没有任何感情的控诉,想要辩驳,但贺星文一丝停顿都不给她,只能怒视向贺星渊。
这死东西,竟然这么在贺星文面前胡编乱造!
虽然……祝炫是有跟贺星渊告白过,毕竟贺星渊是除了贺星文外,第一个对她好的人。
年少无知、见识的男人太少了,这不就被贺星渊骗了吗?
祝炫想要逃离贺星文,不过是心里害怕,害怕自己最亲近的人变得不认识,怕最后两人会变成互相伤害的人,才不是贺星渊说的那样。
贺星文口中如机械一般复述着贺星渊所招的话,其心中早已经不气了,反而升起了一股高兴来。
祝炫在焦急,为着他焦急,这种感觉他很高兴。
贺星渊最先是很得意的,但随着时间过去,看到面前这两人还是一个焦急,一个在说,并没有任何变化,心中就升起了不安来。
这……剧情跟他所想的不对啊!
贺星文不是应该被怒气冲破了理智,将祝炫绑起来吗?
照他本来的推算,祝炫虽然不会落得像他这么惨,这一次肯定不会像以前一样那么容易脱困,而是被手铐铐在房间里,哪都出不去的吗?
他还希望祝炫跟贺星文闹,闹得贺星文精疲力竭,为他留出更多的时间。
这样,他才有机会活下来,有被贺家找到的机会。
肖笑挖了挖耳朵,面色诧异,目光在贺星文、贺星渊两人身上扫来扫去:“星文哥哥,我怎么觉得他在为你打抱不平?”
“嗯,我也有这种感觉,所以后来我又热情地招待了他。”贺星文说道。
肖笑闻言,视线忍不住停在了贺星渊那血迹斑斑的身上,突然……眼前一黑,竟然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
“不好看,别看。”贺星文的声音冰冷中带着别扭。
“哦!”肖笑乖乖应下。虽然…她就是被邀请来见贺星渊的。
“星文哥哥,他没有说自己对你的看法吗?这样子,我觉得他骨头很硬啊!怎么能说软呢?”
贺星文转身:“他所谓的转述你话,不就是在说他对我的看法吗?不然,那些话他怎么说的出口?”
也是哦!只是……她觉得白审问了,来这里也白来了。
“星文哥哥,我上学迟到了,你送我去。”肖笑说道。
贺星文深深看了肖笑一眼:“你是不是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什么日子?”肖笑反问道。
贺星文:“祝家老太爷的生辰。我已经给你请了假,造型师、化妆师九点钟过来。今晚……”
肖笑:“我会早点回家,你不……”
贺星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肖笑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口齿不清道:“你说。”
“你回不来!今晚我陪着你一起去祝家。”贺星文说完未说完的话。
肖笑瞪大了眼睛:“没有必要吧!”
贺星文:“有必要。”
行,你是大佬,你说了算。
……
祝宅
祝欣为着一直联系不上贺星渊而不安,心中不好的想法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迟疑了很久,她找上了最不想搭理的祝凝:“二妹,最近星渊有联系你吗?”
“贺星渊?”祝凝想了一下,摇头:“没有!你不说,我还没发现,他竟然有一个星期没有消息了。怎么了?他出事了吗?”
这段时间她一直被爸妈催着,要将祝炫给接回祝家来。
只是……祝炫自那一回后,就一直缩在那教室内,任谁也叫不出来她。
中午吃饭的时候,那家伙还总是挺人流最多的时候去,一放学就跑,一点机会都不给他们留。
这一忙,本来就不太重要的祝星渊反常,自然也就注意不到了。
难道……贺星渊发生什么大事了?
祝欣摇头:“不知道!但是我打他电话打不通,一直处于关机中。”
“二妹,星渊他可是与我们一起长大的,我们可一定要帮帮他。”
祝凝:“怎么帮?我们可什么都不知道?”
祝欣双眼一亮:“二妹,你可以打电话给贺承凯。只要你开口,他一定会答应的。”
贺承凯是贺家的继承人,做为原配所出,对于那些同父异母的私生子,没有一点好感。
但是有祝凝出口,却是不一样了。
那个贺承凯对祝凝有意,而且……两人暧暧昧昧的,她不少次都看到他们在那里拉拉扯扯的。
“承凯?”祝凝的眉头微微皱起,“大姐,承凯不适合插手这事。今晚爷爷寿辰,贺家人必定会到场,不如……到时与贺伯伯说上一声。”
承凯能够无视那些与他争家财的私生子,就已经是他心胸宽广了,哪还会去管这些私生子怎么样?
管得好,得不到一句感谢!管得不好,还会说是他下的套。
“二妹,救人如救火,早一点行动,星渊才会多一线生机。”祝欣满脸忧色道。
她也不是有多在意贺星渊,但……谁叫她不受宠,能够结交的人就那么几个,能与她合作的更只有贺星渊一人。
“我知道贺承凯不好管,但贺承凯可以找贺伯伯、贺爷爷说一说……”
祝凝想了一下:“行!我跟他说说。”
这事她不知道就罢,祝欣都说到了她面前,要真的是因为她的耽搁,导致贺星渊出什么事,到时贺、祝两家还能像现在这样吗?
虽然……贺、祝两家也不过是这几年走动的多,其最先还是因为贺星文与祝炫而来往,但现今两家合作多、关系好是事实。
说完,她就拿出手机,将祝欣对她说的话,以及她怀疑的事以短信的形式传了过去。
祝欣虽然不满于祝欣的轻忽,连个电话都不愿意去打,但……终究是达成了她的目的。
她这援手已经做到了,要是贺星渊还是出事了,那也只能叹天命如此了。
今晚是爷爷的寿辰,来得人肯定是不少,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该将贺星渊的事情放下,专心准备怎么在寿宴中多结交一些人。
“这下子我可放心了。”祝欣一脸放松地道,“二妹,我先走了啊!爷爷的生辰礼我要再看看,还有……我不像祝炫,也不像二妹一样天生丽质,必须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打扮。”
“大姐去忙吧!我们只要做好自己当做的事就好了。”祝凝起身,将祝欣送出了门外。
祝欣一走,祝凝又皱起了眉。
她总觉得一场无声的暴风雨,正在凝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