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
“镜子里这是谁······”
“我擦我头发呢?”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山之上,传来一声哭喊,陈祎瘫坐在一面铜镜前,满脸呆滞。
样子变了,身高萎了,肌肉没了,这也就算了,怎么连自己头发都没了??陈祎摸了摸自己的头顶,嗯,很干净,一点头发茬都没有,看来是刚剃的。他定神许久,终于站起身,却又差点哭出来:
“我那一米八五的大个子怎么就没了呢。”看着铜镜中只有一米二左右的小不点,陈祎嘴一歪,不禁回想起之前。
他本来只是一个二十一世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每天过着选修课必逃,必修课选逃的日子,白天宿舍打游戏,晚上网吧通宵打游戏,最后也是在没日没夜的打游戏中,直接猝死了。在他记忆中最后一个念头,就是看着父母在病床前声泪俱下,自己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爸,妈,趁着还年轻,练个小号吧。
晃晃脑袋,把记忆拉回到现实,常年网上冲浪的陈祎此刻也认识到,自己八成是穿越了,就是不知道自己是魂穿,还是整个儿穿?穿越的是什么世界?古代?还是架空,还是什么高武世界,自己这个穿越者是不是世界核心啊?跳个崖都能捡本神功那种······
在他浮想联翩之时,房门被人推开,他猛地回头,就看到了一个光溜溜白花花的——光头。
“江流儿,已经寅时了,赶紧出来诵经,小心监寺又罚你面壁。”一个身披袈裟,黄色僧衣的中年僧人催促道,然后扔出了一身灰色的百衲衣。“抓紧穿好,一会直接来大雄宝殿。”说罢,便关上门走了。
“江流儿?监寺?”陈祎看向地上的僧衣,感觉这个设定有点耳熟,但是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转瞬便又抛在了脑后,又想起刚刚大和尚说的面壁,这才顾得上打量自己所处的房间,除了床和镜子,就还有一个蒲团,看来就是所谓的面壁的地方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堂堂穿越人士,不能在这里面壁一辈子。”陈祎强行给自己打了打气,换上了地上那身灰扑扑的僧衣,大小刚好,看来本来就是自己的衣服,衣服上还有些不知名的淡香,应该是刚刚洗过。
“刚才的大和尚,也不像看上去那么凶嘛。”陈祎会心一笑,跑了出去。
七拐八拐的,绕了一大圈冤枉路,他终于赶在监寺发火前来到了大雄宝殿。初入大殿,便看见殿脊正中饰“二龙戏珠”砖雕图案,两龙鳞爪分明,呈飘然欲飞之势。殿内居中供奉着释迦牟尼佛,胁侍为阿难和迦叶两大弟子,十八罗汉分列于两厢,均端坐于云石之上,悉心谛听释迦牟尼讲经说法,或若有所思,或舞器作法,个个活灵活现。
在陈祎沉迷于大殿内的装饰时,面前的监寺便站了起来,面向陈祎“阿弥陀佛,江流儿,你屡次诵经迟到,轻慢佛法,今日又在佛祖面前立而不坐,是何意思?这诺大的净土寺是容不下你了吗”
“这是开始找茬了啊,”陈祎看着这一幕,脑海中想起四个大字:装逼打脸。这不就是主角们初次登场奠定身份的场景吗?他歪嘴一笑,心想我果然是主角啊。正要开口辩论,却见监寺又坐了回去,口中不停诵经,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陈祎心中纳闷,却听得背后传来幽幽传来一声:“江流儿,还不去诵经,立在这里作甚。”
声音虽苍老,却声若洪钟,绵长不觉,直震得陈祎失神片刻,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坐在了众弟子当中,心中不禁骇然:“这老和尚,功力深厚啊,看来这个世界不太普通。”
就在这时,方丈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这一眼瞥的陈祎心里有些没底,“他不会能听见我我心里说啥吧?佛门好像是有‘他心通’还是什么的技能来着······”
时间过得很快,早上诵经的时间结束了,正在众僧散伙准备去吃早斋之时,监寺留下了几人。其中就包括陈祎。
“今日山下永宁村有几户人家,托本寺晚上去做一场法事,尔等几人佛法深厚,这场法事就交给你们去办吧。”说完,还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陈祎,“你来寺庙时间也不短了,这次也跟着一起去吧。”之后就转身离去。
“这里边指定有猫腻啊。”陈祎回味着刚刚监寺那意味深长的一眼,也不知道自己来之前这个小和尚怎么得罪他了。但是办场法事而已,无非就是念念经超度一下,能有什么猫腻?想不通的他索性不再去想,和即将要一起通行的师兄们互相道别,约定了下山的时间,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当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哪个房间,只能一个个去找。
最终,等他找到的时候,也到了该出发的时间了。无奈之下,只好简单收拾一下,脖子里挂上一串佛珠,便跟随师兄们一起下山而去。
跟随下山的师兄一共有两位,一个五大三粗,身高超过两米的壮汉,法号惠通,沉默寡言,一路上说得最多的话就是“阿弥陀佛”,另一位是一个瘦瘦小小的中年男人,皮肤黝黑,一嘴的大黄牙,法号惠丙,虽然他还挺活跃的,但是每当他一张嘴,陈祎就不由得沉默了下来。
没办法,实在是太味儿了。陈祎就想不明白了,和尚们就不刷牙的吗?哦这是古代,那没事儿了。
时间不长,师兄弟三人就在这安静的略显诡异的气氛下山了,很快就到达了永宁村,已经有好几个老大爷老大娘守在村口等待他们。
“阿弥陀佛,”惠丙上前一步,单手立掌,“敢问几位施主,可是永宁村刘家之人。”
“大师傅有礼,正是我等。”为首的一老头出来回话,“我叫刘振勇,几位大师请随我来,法事的场地我们已经搭建好了。”
“阿弥陀佛,既如此,施主请头前带路。”师兄弟三人跟着一行人来到一个院落,院子中央高搭法台,佛门器具列作两旁,法台的的正下方,是一座供桌,桌上摆着祭品。
“既然各位施主已经准备好,那我等就开始了。”
“大师等等。”刘振勇拦住三人,似乎要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一甩手,说道:“大师······法台高耸,大师请小心。”
看到这一幕,陈祎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转头望去,明明是晌午时分,村子里却莫名的阴森起来。就好像,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躲在村子中,择人而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