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郑头受令离场,叫司机老杜开车,亲自前往卫生室购药。
老郑头走后,柳木木浑身无力状:“郑陌,我还想躺躺,太没劲了,等解药来了叫我。”
还没等郑陌开口,柳木木就软绵无力地躺下,继续昏睡。
“学生头”老张靠边站着,低头不语。
不知道庄主会发张发怎样的施令。
郑陌并没有急着开口,先让她自己反思。
每一分每一秒,对“学生头”老张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坐吧。”郑陌温和地招呼她坐下。
看去,没那么让人拘束之感。
“有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郑陌问,态度足够的亲和力。
越是这样,“学生头”老张越发不安。
“说吧,我想听真话。”郑陌起身望向门外,没有一个下人在附近,但还是走过去把门带了。
刚一转身,“学生头”老张就扑通一下跪在面前,边磕头边大声求饶:“对不起、对不起,庄主,都是我的错。”
“学生头”老张想过几十种审问法,还能把她当人的审问法确实没有想到。
心里攻术,很容易攻破。
人心都是肉长的,“学生头”老张本是纯朴之人。
不立刻问话,让她自我反省,果真有奇效。不同的人就要不同对待。
“学生头”老张念起庄园平日里待己不薄,哭丧着脸将事情前因后果抖了出来。
末了,继续说道:“我真不该鬼迷心窍,为了二十万而昧着良心做事,我要跟她说,我不要钱了,哪怕今日你庄主要了我的命我都无话可说。”
“命,我不会要,也不会赶你走。钱,你还真必须要,你可以去复命,表示没有将她抖出来,那么你的二十万还是可以到手,就说你是按照先前商量的理由,说给我听的,我还信了。”
“可您没信,清醒得很呢。”
“你就这样找我的话去说,就算是帮我。”郑陌一脸诚恳,不像是糊弄她。
“学生头”老张猜不到庄主的安排是何意。
“你继续在庄园做事,当黄欣雯有什么布局、又违背庄园的事,你得第一时间告诉我。”
郑陌见她狐疑,说出了让老张容易接受的想法。
“好,我张迎子在所不辞,今后我老张的命就是你的了。”老张大有感谢“不杀”之恩。
“行,你不要忘了今日所言,去吧,该干嘛干嘛去。”
“学生头”老张再次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才离开。
很显然,她到前院复命去了。
正坐立不安的黄欣雯见老张来了,喊进屋质问:“怎么样,他都问了些什么,你是怎么回答的。”
“我按照你的说法回答的,是听说老郑头病了,柳木木去诊疗,我们去探望的,出于好心。”
“他相信啦?”
“嗯。我那二十万什么时候给?”
“急什么?”
如果老张不要这钱,就真有怀疑她两面三刀,现在看来,她为了钱,反而叫黄欣雯安心了许多。
但心存疑惑,说道:“先等等吧,钱,我不会食言,十天之内给你。”
“学生头”老张回道:“行。那没事,我就先去忙了啊!”
老张走后,黄欣雯开始思索了:这都是玩的什么套路,郑陌是个聪明的人,这次为何笨了呢,难道是为了顾全我的面子,还是装作不知。
算了,不多想了,越想越觉不安。
司机老杜的车开进远院子里了,老远就听到声音。
“药买来了没?”郑陌迫不及待到门口问。
“买到了。”老郑头将药晃了晃。
惨白着面颊的柳木木,有气无力道:“老郑头和老杜,看去,年纪稍长的大佬土憨憨,办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
“那是必须的,你也不看看是谁教的。”
“美吧,你就。”柳木木即使没力气,总还想怼他一句。
郑陌亲自给她倒水服用。
“这个药真的有用吗?”老杜问。
老郑头白了他一眼:“你也不看看夫人的专业是什么?”
柳木木淡淡的一笑:“我们专业里没学这个,是我在一本书看到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疗效,但是应该会有作用,一般迷神药,不会要人命,但会使人短暂无意识,我说过,‘山菠萝草’属于一类解病毒的单方草药。
运用鲜药治病,鲜中药自然汁具有药鲜汁醇,气味具存的特点,最能保持药物的自然性能,有效成分没有被破坏,疗效自然显著,渗透力强、收效快、迅速清除体内疾病病毒。这就是天然中草药的特点。”
“嗯,好神奇,这么说来,我们以后中毒了会采用这种办法。”老郑头说道。
“那可不一定,要对症下药,严重的,还要到医院去。你还准备老中毒啊?”
“我就说说,嘿嘿!”老郑头摸着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然后,话锋一转:“斯,庄主怎么知道她们会来这一招?”
“没什么巧,我刚好听到的。”
画面回到黄欣雯和“学生头”老张商议时,途经此处的郑陌,戏剧性地给听到了。
于是将计就计,联合老郑头演了这出戏。
“老郑头,你现在头还晕吗?”
“不晕了,幸好夫人打翻了迷神药,吸入了一点点,不碍事。假如,庄主没有听到此事,后果不堪设想。信了她们的邪,假报我生病......”老郑头恨得捏紧拳头。
“所以,在当前局势下,你们要多留个意,小心。”郑陌叮嘱。
“我们知道的。”司机老杜和老郑头相视后,异口同声。
柳木木看着他们,似懂非懂,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人接话。
还是老郑头圆了场:“夫人以后要小心,这一切都会过去了。”
看着他们打哑语,柳木木不便再问,心里有几分明白。
“夫人,在下的床是不是很舒服呀?”老郑头打趣着,不正经地调侃。
柳木木面色有所改观,看来药物是有效的。站起来整了整衣襟,瘪了瘪嘴,清了清嗓子,向门口走去,“你们先聊,我有事先走了。”
她才不愿在老郑头床再停留片刻。
郑陌拍了拍老郑头肩头:“你这话如果纲线,很有听头,玩笑开得老大了。”
老郑头忙用右手假作敬礼,晃了晃臂:“下次不敢了。”
待郑陌走后,司机老杜拐了一下老郑头:“你这玩笑刚才开大了,就你那床,贬低了庄主和夫人身份。夫人这次是听说你病了,才赶过来的,差点儿中了圈套。”
老郑头难得此刻正经了一会儿,“我是欠夫人的情啦!夫人心肠太好了。”
“所以,你以后要更加为庄主夫人服好务。”
“还用你说吗?”老郑头白了一眼,接着说:“你说庄主是不是为了我们啊,才在某些人面前委曲求全。”
“这还用说么,依照庄主的以往个性早就开战了,如果有更好的办法铲除孙天朝的势力该多好!”
两个土憨憨双眼目视前方,像在祈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