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哪根葱,这么和你婶子我说话,老娘在田里干活的时候你还不晓得在哪个旮瘩角里端着屎盆子当奶喝呢,还有你们几个都是死的是吧,让你们娘老子这么让人欺负!”
周家婶子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呛起人丝毫不让,还立即指着自己三个儿子唾沫星子横飞的骂道。
段氏:好你个死老太婆!嘴够毒损的!
“那婶子敢情好啊,这把年纪了还得赶在几个儿子前头在田里头累死累活,别以后越活越回去,反倒比我这个不中用的要没用的多!”
周家婶子气的半死,这是咒她早死啊!
“你个死老娘们,怎么和我娘说话呢,给我滚一边去,看来是你家男人忒没用了些,才会让你个女人给蹬鼻子上脸!”
周家表婶家的几个儿子听自家老娘发话,顿时上前和段氏对峙上了。
没等周长兴说话,段氏就开口了,“呦,几个大男人想欺负女人啊,怎么?你们有用倒是多挣两个钱给你们媳妇买两身好衣裳啊,补丁的都快赶上衣裳了,带出去多丢你们这些有本事男人的脸啊!”
说完还照着自己脸轻轻的拍了拍,对他们表示羞愧,嗤笑一声。
那几个大男人看着自己身后的媳妇,个个都是一副穷酸样,唯唯诺诺的确实让人丢面,一下子几个大男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脸色铁青!
江菀卿觉得段氏这张嘴平常对着外人发挥发挥功力还是挺有趣的,至少她听了非常得劲儿,就两个字:解气!
“说什么呢!?过来!”
周长兴假装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拉过自家婆娘,其实心里头还是挺得意的,让他们几个得瑟。
这头段氏像个战胜的将军高高的扬起头颅回到了周长兴身边。
江菀卿好笑的看了眼段氏,段氏被江菀卿看的又是神气的挺直了身子。
段氏心想争不过江菀卿,我还骂不过这几个人吗,要不她就不叫段爱香!(主要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段氏绝不承认自己争不过她!)
“你们别在那废什么话了,我就直说了,这事是你们家做的,要么你们让周长礼重新把田给挂他名下,要么我们也不多要,你们就给四十两给我们就行,我们自己交地税也没问题!”
周家表叔不想听什么有用没用的事,这事他们只要拿到钱达到目的就行,于是一副自己也不多要的狮子大开口!
江菀卿算是明白这群人的想法了,这是想把他们以后要交的地税都算到周家人的头上了,四十两银子,照这家人的德行,他们埋在地里干一辈子应该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
周家表叔想的清楚,这些日子可没少听周家人在市上卖东西挣着钱了,而且他们家不用交地税田税,还娶了个有钱人家的小姐。
指不定有多少银子,他只要四十两应该不算过分。
“对,给我们四十两我们就走!”
周家婶子听了自家男人的话立刻附和,身边的几个儿子也纷纷点头表示这个应该让周家人来赔。
“我家长礼的主意已经定了,不会变!”
周家阿娘冷声朝这群不要老脸的家伙们道。
“那就给银子!”
周荷花突然开口,一张丑脸在那朵粉色的花下对照下显得有点恶心,声音尖锐。
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江菀卿身上的衣裳和首饰,她这么有钱正好肯定能赔的起,如果她也买这么好的衣裳和首饰的话,她肯定是杏花村里头最好看的姑娘,到时候那些男的还不为她神魂颠倒?!
一想到这里,周荷花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银子你们也不要想,我们没钱!”
段氏横着脖子对他们就是一嗓子。
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吗?
笑话,她辛辛苦苦每天起早贪黑挣那么些银子容易吗,还没捂热乎就基本不留的给上交了。
但好歹自己能留点不是?!
这再怎么上交那也是自家的,凭什么来个人给他们安个罪名就想让他们给钱,把银子给吐出来,没门!
况且他们有什么罪?!他们家自从把田挂在小叔子名下就从来没给过一分钱,别说钱,连个鸡蛋都没见给过,打着什么亲戚间别计较那么多,如今倒也别计较啊!
还狮子大开口一来就是四十两,她都怀疑他们怕从来见都没见过四十两吧?!
之间她就说这伙人没良心,这不原来他们就该交的地税现在居然想压在他们身上,他们脸皮怎么这么厚哦,比城墙还要厚八丈!!
“你们没钱……那就让你这个儿媳妇给,她有钱!”
周家婶子眼珠子一转,立马想到江菀卿,指着江菀卿,这可是个有钱的主儿啊!那嫁妆箱子那么多肯定不少银子!
江菀卿:……这群脑残……敢情他们把她当做提款机来了。
江菀卿都觉得他们一来就打她的银子的主意了。
周家人真是怒不可遏,居然打主意打到一个新嫁妇的身上来了,这群吸血的苍蝇,所以说人怕的不是什么真的拼上一架,就怕这种左来一下右搞一下的茅坑里的苍蝇惹的人心烦!
“你们可别在我家乱放屁臭着我家的鸡鸭了,赶紧给我滚,别给我罗里吧嗦的!”
周家阿娘直接抄起门口的笤帚就是一挥,周家婶子家的几个儿媳妇被惊的赶忙搂住几个孩子往后躲。
她们其实是不想带孩子来的,可耐不住几个孩子闹,加上婆婆说说不定可以让几个孩子捡些便宜回去就只能全家人都过来了。
还低声和孩子商量他们先回去,等几个大人把这事给解决了再说。
哪晓得这几个孩子倒是得了周家婶子的真传,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赖在地上打滚闹着要吃东西。
还有孩子直接冲到院子的石桌上就从齐风齐树他们手上抢东西吃。
“啊啊啊啊啊啊啊,阿娘,他们抢我东西……”
齐树这一嗓子直接让段氏给气着了,小兔崽子敢抢她儿子的吃食。
连二妞手上的花生都没能放过,二妞瘪了瘪嘴,眼泪珠子一颗一颗就落了下来,倒是没像齐树一样杀猪叫,只带着哭腔喊,“阿爹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