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上。”裴厉实话实说,这辈子第一结婚。而且因为老夫人的原因,他生活的环境除了冰冷,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情。记忆之中,父母相处的模式太遥远了。
为了当好一个丈夫,裴厉连夜看了一些关于好丈夫的视频。印象最深刻,好评最高的一个视频,是其中一个女人说。女人要吃虾,一定要让男人剥。
听他这么说,秦语师的神色变得古怪起来,前一段时间还在科室里说剥虾是鉴定好男人的标准。
没想到,裴厉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私底下竟然那么跟风。
秦语师的眉眼间绽开一抹笑意,“谢谢。”
裴厉半眯着眼,手上剥虾的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熟练。转眼一盘虾就剥好了。
高洋手里还举着自己拿的第一个虾,他沉默着看着其乐融融的裴厉和秦语师,心酸的将这只虾放下。
“帮我准备一套衣服,晚上去见语师的伯父。”饭到尾声,裴厉转头吩咐。
“是。”
“呃……不用这么正式!”看高洋正经的模样,秦语师生怕他给裴厉打扮的西装革履,连忙摆手:“只是个简单的便饭,你身上这套就不错。”
裴厉想了想,摇头拒绝:“第一次见你的长辈,该正式一点,纪伯伯有什么喜好吗?”
“他喜欢养鱼。”那老头子,对自己的宝贝金龙鱼,比对自己儿子还好。在家里都管纪秋实叫小儿子,管自家那条金龙鱼叫大儿子。
知道他要给纪伯伯准备礼物,秦语师连忙说:“你准备点鱼饲料什么的就行了,别破费。”
裴厉微笑聆听她的建议,不知跟高洋说了句什么,后者同意了。
下午时,高洋抱着一个用黑色袋子罩住的大箱子,秦语师从旁边过时,听到了水声。
“你这是什么啊?”秦语师想伸手撩开袋子看看。
“别动,这是少爷准备送的礼。”挡住秦语师的手,高洋气哼哼道:“少爷,让你进去帮他换衣服!”
看高洋神秘兮兮秦语师也不太在意,转身推着裴厉回房换衣服。
打开衣柜,里面挂了几套新的衣服,裴厉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比较修身的内衬。他的领口比较开,能够清晰的看到线条流畅的锁骨。不秀气,但是很好看,让人想咬一口。
“白色那套,麻烦你帮我换一下。”说完,裴厉撑着轮椅,坐到床上。
“你能动,那早上的时候,为什么让我抱上床?”愣愣的盯着床边的男人,早上秦语师差点闪到自己的老腰。
裴厉捏了捏自己的腿:“早上的时候没什么力气。”
他的腿,不是完全没知觉。医生也说了,恢复得很好。
外界的人,都以为裴厉是个瘫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还有站起来的一天。
闻言,秦语师也没再继续追问。
她虽然好奇裴厉的腿是怎么瘫的,可揭人伤疤她做不来。
在裴厉的配合下,秦语师给他换了一套白色的比较偏中式唐装的衣服。
看不出是什么牌子,质地十分柔软,但上身却有版有型,衬托出裴厉温和低调的气质。虽然坐着轮椅,没有一点病弱之态,相反,一举一动间,都流露出一种尊贵。
其实从裴厉进入这房子时候,秦语师就觉得有种凤凰住鸡窝的纡尊降贵感觉。
秦语师再一次为裴厉感到不平,他不该是个瘫子,否则这身骨架,绝对堪比男模!
同时,她也庆幸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裴厉要是全须全腿的,估计结婚的人选也轮不上她。
美滋滋理了理男人的衣领,耳后的头发光泽柔韧,秦语师看得很羡慕:“你这身儿,要是留个长发,估计街上的小姑娘都得疯!”
“几年前留过,被剪了。”
不但绞了他的头发,还在耳后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疤。
“啊?太遗憾了!”
秦语师眸里闪过一丝遗憾却被男人尽收眼底。
傍晚的时候,纪秋实来接秦语师和裴厉。
看到轮椅上的男人,纪秋实着实惊艳了一把,满脸不可置信回头问秦语师:“狗贼,你还真改行做慈善了?”
“你丫的咋说话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秦语师瞪着纪秋实,让他说话小心点。
谁知纪秋实却不以为然,看到旁边高洋脸色难堪,他也不遮掩,“哥们儿,我没其他意思,只是你这样……能给我家语师幸福吗?要是有什么事,你能护着她吗?”
纪秋实本来想看是什么样的男人敢收秦语师,可眼前的一幕不得不让他为这个发小担心起来。
难怪老头子一口一个男狐狸精,唠叨得他都害怕秦语师是被骗了。
瞄了眼裴厉那张俊美无铸的脸,别说,这男人还真有做男狐狸精的资本!
裴厉想到过会被问这个问题,可是这么直白的质问,他没有想到。因为在目前任何幸福他都给不了这个女人。
秦语师毫不客气,一把揪住纪秋实的耳朵,“小崽子,怎么跟你姐夫说话的?道歉!”
活腻歪了,敢说我男人!
“疼疼疼,姐姐,姐夫,错了错了!”纪秋实能屈能伸,避瘟神般,远离秦语师拜拜手:“得,算我多管闲事!”
又瞥了一眼裴厉后,愤愤的说:“以后别可找我哭!”
“我的女人,我一定护得住!”裴厉突如其来的话让在场几个人都愣住了。
纪秋实嘴角微扬,也不再为难,招手,“赶紧上来,我晚上还要去跟我女朋友开黑!”
秦语师第一次被男人这样表白,心里乐开了花,回过神低声解释,“他是我发小,纪秋实,说话不过脑子,你别在意。”
那温声细语的样子,简直看呆了纪秋实,赶紧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没事,快走吧,别让长辈等久了。”裴厉摇摇头,表示不在意。
两人坐在后座,高洋一个人抱着大箱子坐在副驾驶。
纪秋实让他放后备箱也不肯,不禁好奇问:“哥们儿,你这箱子里塞金条了?这么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