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优点也好，缺点也好，迈克并不关心。

他绕着佐拉博士的“身体”，看了一圈，包括红绿信号灯不停交替闪烁的服务器。

“真是黑科技。”

迈克赞叹看着一排排服务器，不禁感叹。

当然，所谓黑科技指放在当时。放在现在，连普通的商用服务器都比不上。

佐拉：“谢谢夸奖。”

话音刚落。

迈克抬脚，一脚踢在机箱上。

轻轻一脚。

斯塔克甚至能感受到迈克的“小心翼翼”，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迈克“用力一脚”，脚下这艘空天母舰会裂开。

字面意义上的物理裂开。

砰！

金属、米白色的喷漆机箱盖凹进去。

嗤！

短路的火花一闪，一缕黑烟冒出来。

斯塔克：“……”

佐拉：“……”

迈克：“什么感觉？”

斯塔克：“猝不及防来这么一下，吓到了。”

迈克：“一边去，没问你。”

佐拉：“具体指哪方面？”

“……”迈克。

是科学家特有的呆萌，还是数据化后，人麻了？

想了想，迈克问：“说起来，机箱算是你的身体的一部分吧，我这么搞破坏，你不生气吗？”

“生气啊。”佐拉回答。

然后显示器上一阵乱码：

“瞧，生气成这样了。”

“这……”迈克：“贾维斯，出来翻译一下。”

贾维斯：“您就当他气得想拍桌子，但怕手疼，于是下手前找了块垫子垫上。”

迈克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感觉到了喜剧电影的气息。

“你怕死吗？”迈克又问。

这时，外面静悄悄。

这种安静，意味着九头蛇特工完成了包围。

所以问完，迈克问斯塔克：“出去处理一下？”

斯塔克不满：“我又不是你的打工仔。”

迈克白了他一眼：“那你去不去？”

“我去！”

斯塔克只是习惯性抱怨一下，并没有真的不满，“贾维斯，定位敌人。”

贾维斯：“好的老板。”

形成包围圈的九头蛇特工以为包围了斯塔克，他们并不知道，周围的摄像头已经成了贾维斯的眼睛。他们的实时位置变成画面传输到斯塔克的面甲屏幕上。

“锁定。”

斯塔克下令。

“锁定完成。”

贾维斯回复。

这意味着，宣告了周围九头蛇特工的死刑。

迈克相信斯塔克能轻松摆平外面的九头蛇特工，所以他就等着佐拉回答。

服务器不停闪烁，说明佐拉真的是运算，也就是思考。

几秒后。

佐拉得出了答案：

“在变成这样之前，怕死。一是，源于生物的本能，二是还有未完成的事业。”

“变成这样后，情感也好、思考方式也好，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

举个例子，以前的佐拉博士，在当前这种情况下，根本不能像现在这样侃侃而谈。

他，本质上就是个天才宅男科学家。

“不怕死，但不想死。”佐拉总结了他的想法。

“这样啊……”

迈克摸着下巴。

“怎样啊？”

斯塔克探头进来，同时身上不停地发出激光射线和微型导弹。

显然，动手操作的是贾维斯。

迈克：“做你的事去。”

斯塔克双手一收：“打完收工。”

作为人类发展的主要方向，科技武器的杀戮效率一向很高，何况斯塔克融入了不少外星科技，算是巨人站在了巨人肩上。

外面九头蛇特工躺了一地。有的身上只有一小道灼伤伤口，死了。有的被炸出碗口大的伤口，也死了。

对滴，共同点就是都死了。

斯塔克下手狠起来，不当人。如果那些九头蛇特工知道斯塔克这么狠，只是为了八卦迈克与佐拉的谈话，不知该作何感想。

死不瞑目？

斯塔克重新回到巨大的房间。

“嗯？”

斯塔克看到迈克大眼睛灿若星辰。那双眼睛……仿佛看穿了一切。

佐拉博士与斯塔克有同样的想法。只是他现在本质上是电磁信号，具体表现为一堆代码。

所以……这种被看穿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核心代码被破解了？

还有这操作？

迈克没有理会斯塔克和迈克的想法，他全神贯注。

在他目光下，世界不再是肉眼看到的那样。

各种规则，各种逻辑时而雾气般漂浮，时而聚成飘带、化为丝线，时而变成球形，上一刻大如恒星，下一刻进入量子的世界。

一切的一切，不能以常理来衡量。

迈克伸手，抓住一团黑灰色雾气。

“嗯？”

黑灰色雾气，肉眼可见。斯塔克皱眉，想开口，又忍住了，心脏不知为何跟着砰砰跳起来。

白皙的手掌，修长的手。

黑灰色雾气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想要逃逸，但手掌似乎形成了罩子，将他们禁锢其中。

黑灰色雾气躁动起来。

白皙的手掌似乎被黑灰色雾气侵蚀，变得黯淡，渐渐也变成了黑灰色。

修长的手指枯槁得像干尸。

这就是斯塔克皱眉的原因。

“这是死亡的力量。”

迈克喃喃说道。

似乎在向斯塔克解释，

又似乎自言自语。

黑灰色雾气中，似乎有漩涡，吸引着斯塔克的目光。

“活着有意义吗？”

“死亡才是永恒。”

斯塔克心想，手不自觉地伸向黑灰色雾气。

这时。

一声清亮的凤鸣。

斯塔克顿时清醒。

紧接着是一声龙吟。

斯塔克看到迈克握着黑灰色雾气的手亮起青色龙纹身。

龙之力，代表着生命力的力量，随着它的注入，迈克是手如同时光倒流，恢复了原样。

不仅如此，死亡能量突然剧烈翻涌，拼命想脱离桎梏。

几秒后。

死亡能量沉寂下来，慢慢渗入迈克的身体。

就在斯塔克以为结束时，迈克突然抬头，盯着天花板。

天花板上有什么吗？

有天花板，有灯。

那一刻，斯塔克觉得心头宛如被圆木撞击了一下。

咚！

这是斯塔克在那一刻的心跳。

然后……不跳了。

哪怕斯塔克什么都看不到，他也能感觉到，有个目光自上而下——俯视。

“好压抑。”

斯塔克艰难地呼吸，“到底怎么回事？贾维斯？”

贾维斯：“除了未知能量波动和你的体征异常，并没有侦测到其他异常。”

斯塔克用探询的目光看着迈克。

那种生死被他人掌控，且无可奈何的感觉太难受。

“死亡女神……她，来过了。”

迈克说：

“又走了。”

斯塔克张了张嘴，想说一句，说什么鬼话呢。

但直觉告诉他，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