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后,宋肆柒躺在陈楚歌怀里,贪婪地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
她问他,“你为什么要和我一个差生在一起?”
“差生?”
陈楚歌垂眼看她,“你在我眼里,从来都是优等生。”
宋肆柒一愣,低下头笑了。
——顾栖枝《何若楚歌四起时》
……
宋肆柒站在盛市一中的大门前,有些不适应地抓了抓头发。
中考结束之后她就把头发染成了银灰色,反正她爸妈一年到头也见不上几次。省附那群老师就更不用说了,她完全是被放养的状态。
是以这一年半以来都没人管她,她也乐得自在。
没想到这回转学被母上大人给制裁了,说是要给大家留个好印象,勒令她必须在开学之前染回黑色。
她曾经是个王者,后来她妈来了。
在秦如许的监督下,宋肆柒讪讪地去了理发店。
毕竟是第一次来这个学校,宋肆柒还在纠结着要不要画个眼线镇镇场子,就见有人从大门口的保安亭里探出个脑袋。
“喂!那个女生,干什么的!”
这下来不及画了。
宋肆柒悠悠地叹出口气,握着斜挂在肩头上的书包,走到他跟前站定,“上学。”
“上学?”保安打量了她一眼,“怎么现在才来?其他人都上了两节课了。”
宋肆柒扯了扯嘴角,胡诌道:“我爸得了癌症,我前两天请假了。”
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通宵打游戏睡过头了。
“这样啊。”
保安点点头,眼神里透露出几分同情,看起来还挺理解她的。在他的目光下,宋肆柒伤感地低下头,擦了擦眼屎。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难过,保安叹了口气,“那把请假条给我吧,我给你销假。”
“……”
宋肆柒傻眼了,她哪儿有什么请假条啊?
以前在省附的时候她都没怎么走过正门儿,被逮住了也都是随口胡扯,那群老师也都懒得管她的。
她怎么忘了,请假是要请假条的啊!
“哎呦。”宋肆柒一拍脑袋,懊恼地皱了皱眉毛,“瞧我这记性,请假条被我落在我爸病床上了!”
保安将信将疑地盯着她,像是在考虑她的话有几分可信。
“对不住啊叔叔,我这真不是故意的。”
宋肆柒眼含歉意地看着他,戏从心中来就捂住了双眼,抽泣道:“你知道的,这个病很麻烦。当时我已经在跟殡仪馆联系了,谁知道我爸……我爸他……”
保安被她的停顿弄得一口气上不来,下意识询问:“你爸……不不不,令尊现在怎么样了?”
看来这盛市一中的教学质量还不错,连看门的保安也很有文化。宋肆柒一边憋着笑,一边想着。
“我爸他居然没死。”她捂着双眼,肩膀一抖一抖的,看起来伤心极了,“还把我请假条拿去看,就忘记还给我了。”
保安这才喘匀了气儿,怜悯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令尊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逢凶化吉的。”
“嗯。”宋肆柒悲伤地点头,刚想把手拿下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抬眼却见一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她。
宋肆柒眯了眯眼,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