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什么区别的……钱子墨心里想，但是她不能说，对于顾肃，她也只能说这么多了。她可是七个月之后就要彻底离开顾肃的人，说这么多，也不过是不希望再有另一个女孩在将来出现，还要受这种苦。

她拍拍抱枕，将它放在一旁，站起来笑着说：“总之，我知道这件事是为了我好，但是希望你以后不要这样啦，因为我会有负罪感的。”

负罪感……因为他强迫了别人吗？顾肃看着她走出去的样子若有所思。钱子墨的脾气真的变了一点，更加温和了，以前遇到这种事，绝对会直接跟他吵架的。

因为要做母亲了吗？所以收敛了很多性子吗？

顾肃忽然有点不高兴，他还是喜欢钱子墨从前热情活泼，大大咧咧又风风火火的样子。如果能随时跟他使点小性子，就更加好了。不过没关系，不是说小性子都是被人宠出来的吗？

顾肃要宠一个人是很容易的，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孕妇，而且是个怀孕超过三个月的孕妇。

怀孕两到三个月，孕吐会很明显，很折磨孕妇。但是一旦孕期超过三个月，折磨的就不是孕妇，而是孕妇身边的人。

“顾肃，我想吃红烧肉。”钱子墨抱着书，哦，不，该说是菜谱。对着里面的图片流口水：“我好想吃那种肥而不腻、用纯粹的五花肉做出来的红烧肉哦！”

顾肃一边翻文件一边说：“让洪姨给你做。”

“洪姨是南方人，不会做这种重油的菜。”钱子墨抱着玩偶，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顾肃，听说天一楼的红烧肉超好吃的！”

对着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顾肃也没办法了，只好取出手机。刚准备打电话给寒修，手机就被钱子墨按住了。

“你干什么？”顾肃望她，不是想吃红烧肉？

“干嘛让别人去买啊？”钱子墨瞪他：“到底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你总是麻烦人家寒修，给不给人加工资啊？再说了，人家的不是还有自己的本职工作吗？你这么当人家是仆人一样用，小心有天人家不干了，看你怎么后悔！”

这怎么又扯到寒修不干了？顾肃无奈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我要你去买！”

“我……”他也是有工作的好不好？顾肃很想这么说。

“但是你的工作没按时完成不会被老板扣钱，寒修大哥他们工作没完成，你就会骂他们。”钱子墨理直气壮地说，然后又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顾肃，我真的很想吃啊！”

“你……”顾肃认命地抓起车钥匙：“在家等着！”

然而等顾肃冒着30的太阳将红烧肉买回来的时候，却不见钱子墨在客厅里。

“刚刚喝了一碗荷叶粥，睡觉去了。”洪姨看着他手里打包的便当，表示同情：“顾少，怀孕的女人就是这样，变得比天边的云还快。你要么就宠着她，要么就一次也不要理，不然的话……”

“算了。”顾肃将便当交给她：“我上楼去看看。”

打开卧室的房门，钱子墨在床上睡得很熟，但是有点不舒服，眉头时不时皱一下。偶尔还是动一动，想翻身，但是在梦中也想到孩子，所以不敢。

顾肃记得从前钱子墨是很喜欢趴着睡的，就算不趴着也会侧身，而且一定会抱着什么才容易睡着。

“没办法，了了从小就是被我抱着睡的，习惯了。”她这样解释着，然后就抱着他的胳膊，就当是抱枕了。

现在怀孕了，只能仰面睡了，一定很辛苦吧？顾肃想到这里，忽然觉得自己再辛苦也不会比她更辛苦。因为他辛苦只是一段时间的，而她的辛苦却是长久的。

顾肃低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钱子墨果然午睡起来就将红烧肉什么的抛在脑后了，往后的一段时间，她一天好几样地变化，要吃这个要吃那个，而且时不时还刷点小性子。

“顾少，不能这么惯着她，接下来还有好几个月呢。”洪姨劝他。

顾肃却觉得这个样子的钱子墨挺可爱的，他很喜欢钱子墨对他使小性子的感觉，那让他觉得钱子墨很依赖他，他能给钱子墨更多快乐。事实上也是如此，相比于从前，这段时间钱子墨的笑容真的多了。

……

顾氏大宅里，顾太太剪下一朵白玫瑰，刚要放进篮子里，忽然想起一件事。她转头问道：“惠香，阿肃多久没回来了？”

旁边负责提花篮的中年女人想了想，回答说：“快半个月了吧。”

“唉……”顾太太惆怅地将白玫瑰放在篮子里：“就算他不喜欢本家，也不能半个月不回来吧？这还是同一个城市呢，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还有没有老太太？”

“太太，先生一向是这样的。”惠香安慰她，想了想，又说：“不过，听说最近先生总是往慈恩医院跑，最近这些天都在慈恩医院办公了。”

“医院？”顾太太手一抖，吓得脸都白了：“阿肃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会往医院跑？他……”

“太太，您别担心。”惠香赶紧说：“我也是听陆小姐说的。”

“柒柒？”顾太太想起来了，也是差不多半个月前，陆柒柒哭着来家里，说是被顾肃打了，原因是……

“阿肃真的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有了孩子？那女人住在慈恩医院里？”

“据说不是在医院，而是在医院后面特地辟了个院子给那女的养胎。”惠香说：“先生最近住在医院这个消息应该也有错误，他是在那女的院子里住的。”

“阿肃这是怎么回事？”顾太太皱眉说：“就算是不小心把人弄怀孕了，他不会直接叫人拖到医院去？他还没跟小嫣结婚呢，怎么就闹出个孩子来了？这叫以后我们怎么面对云家？就算我们家大业大，也不能这么欺负云家啊。云家现在就剩一个女人撑着了，传出去不是让人家说我们顾氏欺负人家孤儿？”

她越想越不放心：“阿肃一定是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不行，我不能看着不管！不然到时候闹出个跟云家解除婚约事来，我们顾氏还在上流社会做不做人了？”

“太太，您的意思是……”惠香试探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