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为你！”钱子墨呜咽地说：“因为你对人家做了那种事，害我一对着镜头就想起被你绑起来，还用刀子威胁。我一害怕，就什么都演不好了，对着摄像机就开始发抖。导演说我这个样子不行，就让我回来了！”

什么？竟然这样？顾肃心中也愧疚了，他当时只是觉得这个方法对提高演技的效果不错，而且他也相信钱子墨不是那么脆弱的女孩，不会因为被吓一下就有心理阴影。

因为钱子墨已经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应该什么事情都见过了。而且之前两人第一次见面，其实是他强迫她做那种事的，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早就哭得死去活来了，她还能那么镇定。

被孙亦冰打得那么惨的时候，她也没有怎么样，还是跟孙亦冰井水不犯河水的样子。他还以为……

“唉……”顾肃叹了口气。

是他忽略她的感受了，再怎么坚强，她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而已，见过再多的事，当时不怕，事后想起来肯定会害怕的。他该死的，竟然以为她当时不怕就是真的不怕，现在留下心理阴影了，要怎么办才好？

“我……”顾肃伸手想抱住她，钱子墨却好像被电了一样，瞬间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着他。

那惊恐的眼神叫顾肃更加心疼了，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将人抱进怀中，用自己的呃体温紧紧地包裹着她，难过又愧疚地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

“你……”钱子墨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狠狠地捶了顾肃的胸膛一下，哭着说：“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啊？”

是没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怎么说都是无法抹去的。

顾肃深深地知道这种痛楚，当年他就是被人一句对不起就抛下，然后痛苦了这么多年。

现在……他终于又将这种痛苦转移到她身上了。

不，是她，不是“她”。

顾肃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对不起。”他只有这三个字。

“哼……”钱子墨伏在他怀里抽泣：“我……我的前途要毁啦！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找我拍电视剧了……”

“不会的，我保证。”顾肃亲吻她的额角，沉声说：“你一定会成为大明星的。”

“可是我害怕摄像机……”钱子墨哭着说：“我真的害怕，我一对着摄像机，就会想起被你绑起来，你用刀子贴着我的脸……”

这……顾肃无奈地闭上了眼睛，低叹一声：“那你究竟想怎么样？”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能不害怕？

“我想怎么样……”钱子墨喃喃地说，忽然一用力将他推开，整个人跳到床的那一角：“我就是想捉弄你一下！”

“嗯？！”顾肃猛地站了起来，转头看去，那女人脸上哪有什么泪痕？更加没有伤心的神色。她的双眼亮晶晶的，眉梢眼角全都是笑，就像一只快乐的精灵一样站在床上。

“嘿嘿！”她笑得一脸得逞。

顾肃眯了眯眼：“你耍我？”

“对啊！”钱子墨扬起下巴，双手叉腰地站在床上：“怎么？就许你能捉弄我，不能我耍你啊？世界上哪有这么不公平的事啊？今天云姐跟云涛都说了，要不是我镇定，要不是你不脑抽，我的脸及被你毁了！演员的脸哎！多珍贵啊！你居然拿这种事来捉弄我，真是太可恶了！”

所以呢？所以她就用自己的难过来耍他？故意一回来就装伤心，连周妈也骗了，让他上楼来好声好气地安慰，还给吓了个半死？

顾肃危险地眯起了眼睛，缓缓地站了起来。这女人，胆子不小啊！

“喂喂……”钱子墨看他的身体逐渐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不禁有点不安。她一边退后一边说：“顾肃，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啦！你……退后……哇！”

她吓得不断后退，结果退过头了，忘了她还在床上，一脚踩在床沿上，身体一歪，整个仰面就要摔倒。

“小心！”顾肃急忙伸手一拉，结果因为心里着急，也用力过猛了，直接将钱子墨扯得整个人都摔在床上。

“好痛……”钱子墨捂着被撞疼的鼻子，趴在床上哀嚎，这下是真的疼出眼泪来了：“顾肃，你干嘛这么用力啦！”

“你不是总喜欢叫我用力么？”顾肃面不改色地说着某种话题。

“你你你……”钱子墨脸红：“真是的，逗一点都不给，真是太小气了！”

“让你看清楚场合而已。”顾肃将人抱起来，检查她的脸没有没真的撞伤：“以后不许那这种事情开玩笑！”

“嘿嘿！”钱子墨笑了，得意地说：“怎么样？我的演技是不是很好啊？连你都给骗住了吧？”

顾肃哼了一声：“还不是我的功劳。”

“是，是……”钱子墨开心地说：“都是顾大少的功劳，所以要奖励顾大少。”

说着她就抱住顾肃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说道：“谢谢……”

然后赶紧跑下楼去了。

顾肃摸摸脸颊，笑了。

……

因为那次演技的突飞猛进，钱子墨在剧组的日子终于如鱼得水了。

穆云云也终于可以对她说：“子墨，之前刘导对你的要求严格得过分了，你别生他的气。其实他只是想让你从一开始就磨练演技，以后做演技派。这年头有一张漂亮的脸没什么，吃几年青春饭有走了。”

“但是想真正地在演艺圈里混，还想混得好，没有好演技是不行的。刘导没有征求你的意见就先入为主地将未来的路给你订好了，这个……我替他道歉，他那个人傲娇，有点不好意思，回头让他请你吃饭。”

“不，没事的。”钱子墨忙摆摆手说：“云姐，只要刘导不嫌弃我笨就好了，我不会对他有什么意见的，我佩服他还来不及呢！”

“哈哈！那就好！”穆云云笑着拍拍她的肩膀，提醒她：“今晚回去记得刷微博啊，剧组要在八点把第一次宣传视频放出来了。”

晚上八点？钱子墨记下了，晚上就拉着顾肃一起看：“来来来，给你看本姑娘的第一次演出！”

顾肃磨不过她，只好跟他一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