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落,所有人都看向了我,带着各种情绪的,最明显的还是身旁,顾大哥又哀怨又无奈的眼神。
“那实在是可惜,”赵二公子也不多说些什么,只是惋惜状的叹了口气,“不过能被妹妹喜欢,定也是个很优秀的人了。”
优秀么,脑中闪过他伏在案前办公的模样,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的确。”
“既然喜欢,让你哥去说媒呐,”赵夫人起了兴趣,“你们俩都成家了的话,亲家也了却一番心事,可以颐养天年了。”
我淡淡的笑了下,“婚期定在?”
“这月二十三,正巧是小年,大家聚一聚。”
忽的想起了什么,我看向顾大哥。
“他会来,”他的话轻飘飘,睨了我一眼,“没出息。”
“什么嘛……”我撇过头,不再搭理他。
接下来就是商讨一些具体的事项,彩礼,聘金这类些,顾老夫人还在京城添置了一间宅子给赵家,说是怕温浓想家了不至于走远路。
虽然嫁了人,不过这些东西我都不用操心,也不怎么懂,干脆微微眯着眼开始打着瞌睡,一宿没睡实在是不太好受。
………..
“别看了你。”八哥一把夺过许幼清手上的书,“怎么回事,你和我说啊,看书有什么用。”
“我都和你说了一遍了。”他许是有些恼,语气重了几分。
“你在我这儿恼有什么用,你照样上朝听不进,”八哥站起身,“幼清啊,你是不是忘了父王说你在找不到线索就撤去你主考官之职?”
“我记得,我在看书呢你夺去了,”他的语气多了几分无奈,“把书给我。”
“除了你安排的,在她中毒的时候一直在床边照顾,中秋带着她溜出宫,在乾清宫前跪两个时辰,私自调用职权把她哥哥招来,几次三番为了她的事情落下公务,这些你都不说?”
“她听不进去,我也的确做错了,你一早劝过我,我自己没有花心思,”他笑着摇摇头,“获得了美梦又亲自将它捏碎了,是我自找的。”
“错归错,可你这样是做什么?”他抱胸站着,“要么,你就算了,要么你就去把她找回来,你现在这样浑浑噩噩,偏头痛愈发严重,非的要别人把你从你现在的位子上拉下来你就觉得有意思了?觉得自己付出了?”
“我没脸去找她,也不想放下她。”他勉强扯出几分笑意,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几分乞求,“我如果可怜一点,她会回来吗?”
“你别这样了。”
八哥皱了皱眉,“你这样,我真的担心你。往年的主考官都是皇上,若是你真的被撤区主考官一职,接替那人很大可能威胁着你的地位。”
“我知道,”他轻轻回答,“可是脑子很乱,看着书是她的脸,看着宁儿又满是如果我有一天不是太子了,我被削职了,我的宁儿会怎么样,就很急着去翻看科举的案子,但是一无所获。”
“那要是不是你今天下朝的时候突发偏头痛倒在朝堂之上,你准备什么时候和我说这件事情?”
“八哥,”他揉了揉眉间,神色疲惫,“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件事情也是给我一个机会,我也应该为了她做些改变,等我想好怎么办了,我会找她,求她也好,只要她回到我身边,怎么样,都好。”
“你可想好?”八哥的声音也平静下来。
“嗯,”想起她的脸,他脸上的笑意柔和了一些,“我不懂怎么讨女孩子欢心,总以为这和打仗一样,有兵书让我读。”
“从我十六岁开始,父王就张罗着我的婚事,世家女子的画像我看了不下百张,唯有那天,她出现在我面前时让我眼前一亮,这种感情很陌生,不过我知道,她一开始于我就是不同的。”
“说到底还不是她好看?”八哥轻声嘟囔着,“美色误人。”
“你还说我?你自己和伊人的事情都弄不好了。”
八哥被他的话梗住,两人对视一笑,又心酸又无奈。
“所以啊,”他揽住他的肩,“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
聊了许久,恍惚间听见顾老夫人说着要去醉酒楼用膳,我的困劲上来了,推了午膳准备回房休息,他们也没多说些什么,随我去了。
“明月,照看好小小姐。”
“不用啦,我正巧有些累,我也想歇息。”温浓笑着挽住顾大哥的手,“你好好陪陪我爹娘。”
“也好,”顾大哥抿了抿嘴,看向我,“昨晚没睡吧?”
“啊?”
“好好休息。”
他又恨铁不成钢的冲我摇摇头,“哥哥告诉你,凡事都要三思。”
“好啦,快去吧。”温浓推了推他,把我从位子上拉起来,“走,我们去后院。”
“我好困了嫂嫂。”
挣扎了两下,没想到温浓看起来柔柔弱弱,劲还挺大的,直接带着我去了后院,让我坐在了长椅上。
“难得天气好,晒晒太阳吧。”她坐在我身边,环住了我的肩,“有时候看着这太阳,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嗯。”我轻靠在她的肩上,微眯着眼,太阳高高悬起,这当真是一个好日子。
“小柔,就算你住在顾府一辈子我都开心。”她拢了拢手,揉了揉我的额头。
“我住不了一辈子。”
轻叹了口气,我将整件事情道来。
温浓听完,眉毛微微皱起,“二殿下是太子的对头,你怎么会相信他的话?”
“因为,书信不假,怀孕不假,且我问了他,值得来了一句对不起。”
想到昨晚的对峙,我心头一酸,“我确实说的过分了。”
“还记得我们初见吗?”温浓看向我,将身侧的手帕递了过来,“我和你们不同,我出生低微,对你们这类人的了解只存在在话本里。话本里的商人唯利是图,王爷阴险诡谲,太子残害手足,太子妃是个十足十的笑面虎,妾室都争风吃醋,所有人都像是精致牢笼中的小鸟……”
“你看什么话本呀,稀奇古怪的。”我皱着眉,太子善名天下尽知,还能有这种话本。
“别打岔,”她轻轻拍了我一下,“广英到处都是稀奇古怪的话本子,我从小就看,这本还算是写的好的,听说写书人都当上秀才了。”
“广英?”我脑中立马闪过那段文字,“你是广英人?广英的秀才?那个写书人叫什么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