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好了吗？”

见苏青久久不给予答复;

女孩眼里染着暴戾的颜色。

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刀兵相向之意。

旁边团团转的橘猫，用小爪子去掏了掏女孩的裤脚，却没得到丝毫反应。

苏青默然不语，看了一眼“女孩”，右手按刀，严阵以待。

对于“女孩”这种人，他说不厌恶，却也算不得一路人。

“女孩”是一个典型的反英雄人物。

非黑即白。

将自己的道德观凌驾于世俗之，一切行为都以自己的好恶为基准，并强制执行。

在某些人眼里，她十恶不赦，在另外些人眼里，她是至真至善。

乍一看，最近苏青的所作所为，似乎和女孩很相同。

──杀鬼，斩杀用人炼鬼的高台门术士，还打算对周围的人贩子下手。

但苏青自认比别人清醒的地方在于......

他不会用诸如我这是惩恶扬善，替天行道的话来麻醉自己，给自己行动找个光鲜亮丽的借口。

诛杀厉鬼，仅仅是因为它们能给自己带来好处，而不是它们该杀。

而杀那些炼鬼的术士，也不是为了标榜自己正义；

而是复仇，是他比他们强，所以他们死了。

若没有能力，他早就麻溜的滚远。

见苏青沉默，女孩眼中暴戾之色愈深；

苏青五感敏锐，能感应到女孩眼中越积越深的杀意。

这估计是一只老鬼，点子扎手。

他脑中闪过一丝服软，打退堂鼓的想法，但仅仅只是一闪而过。

前世因为某些原因，他时常受欺负，经常和同学打架；

回家后，家人极少会评判对错，也不会批评他；

只是告诉他，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做人需要有三分恶气。

这三分恶气，说得不仅仅是动手时的狠辣；

更多的，指的是一份无论处于何地，也不会被境遇，被所谓利益和立场动摇心志的硬气。

恶气重要，三分更重要。

“猛虎眼前无沟壑......”

苏青眼神越发锐利。

“怂逼面前全是坎儿。”

“这么说，你是要铁了心要找死？”女孩声音冷冽。

大厅里的画皮鬼们齐齐起身。

一双双带着森然恶意的眼睛，齐刷刷地看过来。

?

“谁生谁死，那还难说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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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厨内，昏暗的钨丝灯忽明忽暗。

两道影子相对而立。

一个面容冷峻，长有六只森罗眼眸。

一个是身穿黄色T恤，身旁伴着两只橘猫的小女孩

门口，一堆画皮鬼盯着苏青，一张张画着死人妆的脸，没有丝毫表情。

紧接着，又有数只画皮鬼如蜘蛛般，从后厨里爬出来。

这些画皮鬼被小女孩如抹布般折叠收藏在橱柜里。

刚爬出来时，一个个就如纸片人一般，但片刻间就充盈起来。

小女孩杀的远不止九人，炼制的画皮鬼，自然也不止九只。

苏青大致数了数，不包括隐匿在暗处的，这样的画皮鬼，一共有十五只左右。

“画皮鬼不足为虑，主要还是面前这个！”

苏青看向小女孩。

忽的。

背后两只画皮鬼，面露诡异微笑，鬼爪抓了过来。

苏青不闪不避，反手一刀劈断它们的头颅，将其打爆，将残存的鬼气吸收。

“你以为你稳坐钓鱼台？！”

苏青一声冷哼，主动出击，直奔小女孩而去。

他前身低俯，刀放在腰间，双脚蹬地，身形骤然掠出的同时拔刀而出。

暗月·霄之宫！

巨大的圆月形刀气横斩而出。

“轰隆！”

整个餐馆震颤，地板承受不住巨大气机，龟裂出一道道口子；

碎裂的瓷砖和碎石被气浪卷起，裹挟着翻飞的月刃，扫荡而去。

小女孩不疾不徐，一手抄起一只小橘猫，身形如纸翻飞，拉开距离。

“轰隆！”

砖石碎裂，土石迸溅。

后厨墙壁如同被攻城锤砸中，出现一个巨大的窟窿。

半空中，小女孩身形漂浮，似乎没有重量，抱着小橘猫往店外飞去。

同时，后厨里人影绰绰，门口的那些画皮鬼冲了进来。

见逼退了小女孩，苏青也不追，扭头击杀那些画皮鬼。

这些画皮鬼一身实力全在皮，体内鬼气含量较低，不能很好促进黑化细胞的蜕变。

但蚊子再小也是肉。

画皮鬼们张牙舞爪，一涌而。

苏青唐刀起运间，泰然不惊，威武生风，已挡连番攻势。

“铿锵......”

一只画皮鬼被刀斩而过，灰飞烟灭。

苏青双手持刀，双臂肌肉如水波般鼓动，每一击都蕴含岩浆爆发一般的力量。

须臾之间，就如砍瓜切菜一般透过这些画皮鬼的躯体，动作凌厉干脆。

“轰隆”一声。

门面被破开。

月色把废墟照得银亮；

无数大小错落的黑影在院子中飞跃纠缠，明快地让人想起京剧的西皮流水板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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